佐拉斯特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茶，但他的紧张情绪难以掩饰。
我没有催促他，给他时间让他放松下来。
逼得太紧反而显得我没有礼貌了。
“我想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好。”他说道。
“我曾经是涅柔斯的牧师，是最强大、最勤奋的牧师之一，强大到获得了职业晋升的权利，并被任命为神圣向导。”他说，“你听说过他吗？”
“没有，不过我一直尽可能地远离众神。”我承认道，
“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不是我想涉足的领域。”
他发出一声阴沉的笑声。
“可以理解。我也希望我能有这个选择，但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了，就像最近的事态发展所显示的那样。”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是海洋和河流之神，属于奥林匹斯派。”他说，“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因为他的领域在我们的世界里并不是最大的，他的教会仅仅统治着几个岛屿城市和周围的水域，即使在那里，也很难说他是完全的霸主。”
“仍然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领域，尤其是考虑到我们正在努力建设的这个地方。
我猜让你落得如此下场的不是你教会的弱小。”
“你说得对。”佐拉斯特说，
“虽然涅柔斯是一个较小的海洋之神，但他是一个古老的神，掌握着很多秘密，包括在他的宝库中一些真正古老的书籍。
在我担任神圣向导几年之后，我开始钻研这些书籍，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加速我晋升的东西。”
我忍住没有问关于晋升的问题。
这在平民中是一个常见的故事，据说一旦他们达到 100 级，并完成某种任务，就可以升华为神，获得永生。
我不相信，只是因为我不相信众神的慷慨。
我不认为他们会分享永生的秘密。
但这不是一个急需讨论的话题。
“我猜你在钻研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你不该发现的东西。”
“没错。”佐拉斯特确认道，他的语气是我听过的最疲惫的。
“我发现我们只不过是众神的棋子，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是生是死。”
不得不说，这一点也不让我感到惊讶……但我第一次接触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在拼命地乞求我的效忠，毫无尊严地提供各种财富和好处。
很难让人产生敬畏之情。
佐拉斯特是在一个这个神奇的世界中长大的，在这里宗教不仅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且实际上是由众神统治的，他们似乎在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中保护着人们。
“我猜你改变想法是有特殊原因的。”
“是的。”佐拉斯特承认道，
“我发现野兽不断试图杀死人类的唯一原因就是众神。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的存在是野兽不断攻击的唯一原因。
这是世界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我停顿了一下，考虑到其他人每次晋升后经验值的突然下降。
“我猜他们是在利用我们的杀戮来进一步增强自己。”我说。
“这是真的，但情况更糟。”他承认道，“我发现这场灾难是他们故意引发的，是一种获得更多力量的方式。”
“那这和英雄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这和英雄能够无视世界的限制有关。”佐拉斯特说，“英雄可以超过 100 级，再加上他们的其他优势，就足以战胜这场灾难，并使自己更加强大。
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听起来很有趣，但我猜不止如此。
否则，你不会因为得知这位年轻的英雄还没有选择神灵而那么兴奋。”
“你说得对。我不知道确切的过程，但据我所知，英雄不仅对应对灾难至关重要，而且一旦灾难触发，他们还会获得某种强大的能力，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我试图找出答案，但还没等我找到，我就被抓住并放逐了。”
“我猜这不仅仅是失去你在教会中的角色那么简单。”我说。
“是的。”佐拉斯特承认道，
“这伴随着一个诅咒，阻止我获得更多的经验。”他说。
“我猜这不是最大的缺点，因为你一开始就想加速你的晋升。”
“你说得对，就像你一样，我已经 100 级了。”他说道。
我没有理会这个，不想透露我其实是在故意隐瞒我的能力。
“但是，放逐伴随着一个诅咒，只要涅柔斯还是我的守护神，这个诅咒就会一直围绕着我的灵魂，极大地限制我的能力。
我不仅失去了我所有的能力和从外部获得的属性，而且我的自然属性也被压制了，甚至连四分之一的能力都无法发挥出来。”
“这确实是一个严厉的惩罚。”我评论道，再次庆幸自己没有一个可以随意削弱我能力的守护神。
“但是，你的职业还是一样的吗？技能呢？”
“是的，我的职业还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变化。”佐拉斯特说道，
“但是技能也没有了，不过它们的消失是一次性的。
从那以后，我又找到了一些新技能，它们都能正常使用了。”
这是一个有趣的情况，这更加坚定了我尽可能少依赖技能的决定，而且在我真正理解它的工作原理之前，我也会把这个原则应用到属性石上。
在我看来，这个系统有两层，一层是不受众神干扰的，似乎只包括属性和职业。
在这种想法下，我先专注于晋升而不是试图收集属性石的想法好像比较好。
“有没有办法逆转它，或者打破这个诅咒呢？”我问道。
“只有当我能找到另一个神成为我的守护神才行。
能力和外部属性已经永久失去了，尤其是因为我在晋升过程中没有幸运地获得任何特殊的种族提升，只是寿命变长了，但如果能解除诅咒就足够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问道。
佐拉斯特笑了起来。
“不是这个过程困难。而是只有当有神只的半神庇护的人被众神接纳时才会发生。
你觉得会有哪个神会为了一个凡人而激怒另一个神吗？”
“尤其是如果这个凡人是因为窥探他们的秘密而被放逐的。”我评论道。佐拉斯特点了点头。
“种族提升是怎么回事？”我说，“为什么它不一样？”
“这是一个答案很长的问题，需要很多知识。我们现在的世界没有任何高等种族，但有一些增强人的方法。”
“就像你提升杰坦的方法一样。”我猜测道。
“没错。我用了一个神秘的遗物来改变他，但我甚至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系统没有显示吗？”我问道。
“没有，只有当他达到第三次晋升时才会触发，希望到时候会有足够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果，让他获得他的神的祝福，然后他会进行职业转换。”佐拉斯特说道。
“有趣的细节。”我说，不知道我是否应该问一个问题。
“人类的寿命延长呢？既然这是基本的，有没有办法提高呢？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绕过诅咒。”
“据我所知，没有。至少在晋升之前没有。改变我们身体的组成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机会，只有在第三次晋升时才会发生，所以我们没有机会触发更高版本的它。
而且，由于没有显着的特征就更难获得晋升的权利……”
“这对像我们这样不幸的人来说是一条死胡同。”我评论道，
“但是，英雄呢？他们在这方面有什么优势吗？”
佐拉斯特耸了耸肩。
“也许吧。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应该是特别的，但我对他们知之甚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卷入其中。”
我笑了起来。
“推测英雄的潜在能力很有趣，但我们为什么不先谈谈我的紧急事情呢。是什么让你突然来质问我？”
佐拉斯特叹了口气。
“我原来教会的一个成员，一个审判官，发现了我。”
我停顿了一下，回顾了我所做的一切，然后从一个外部观察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
“他认为你是想为自己找到英雄，对吗？”我问道。
“完全正确。”佐拉斯特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你的错。”
我耸了耸肩。
“一点也不。建立一个新的公会对我的目标没有任何帮助。
我只是不能让成千上万的无辜者因为一群鲁莽的贵族而死去。
你也同样决心帮助那群孩子生存下去。这可不是我的责任。”
佐拉斯特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不幸的是，在巴特南看来，我就像是一个天才的策划者，在英雄失踪之前很久就策划好了一切。
现在，他想要分享我得到的任何惊人的奖励。
而且，一旦他意识到没有这样的阴谋，他可能会把我的位置卖给教会，那我就完了。”
“不一定。”我说，“他很容易对付。”
“你什么意思？”佐拉斯特说，
“他是一个初级审判官，仅凭基础属性，他可能就足够强大来对付你了。再加上他的能力，我们甚至一起也对付不了他。”
“得了吧，你觉得这是我们对付他的唯一办法吗？”
“另一种办法更不可能。他只要一句话就足以摧毁我们从年轻的公爵那里得到的微薄支持。”
我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得了吧，佐拉斯特。别告诉我你想不到。”
“告诉我。”他说。
“我们当然要骗他。”我说。
“真的，骗他？”他说，
“不可能。他既聪明又有野心，足以欺骗教会，并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爬到高位。你觉得我们能骗得了他吗？”
“哦，我的好孩子。”我笑着说。
“嘿，我可能不像你那么老，但我也已经老了。”佐拉斯特嘟囔着，但看到我自信的表现，他似乎很高兴。
“在骗人方面，你还不老。”我自信地宣称。
“你真的认为我们能骗得了他吗？”他说。
“当然。任何骗局中最难的部分就是创造最初的情境，而他已经假设你是在为一个神秘组织工作的同时，来争夺英雄的，他已经完成了最难的部分。”
“这就是最难的部分？”佐拉斯特说，“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从现在起，你就是那个安排与那个组织沟通的人，而我是那个被你承诺有晋升机会而骗来的可怜雇佣兵。只要安排我们三个人见面，剩下的我来处理。”我说。
这是一个有风险的提议，但好处同样很大……
“就这样？”佐拉斯特说，“你觉得这能行吗？”
“是的。”我说，给了他一个最自信的微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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