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坦白交谈
作者:余越越   赐婚小娇妻,竟是世子多年白月光最新章节     
    知夏眼中有了光彩,“姑娘放心,肯定能疼的他走不动路,让姑爷尽快抓住他。”
    林思棠点点头,此生,她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拿她在意的人和事威胁。
    姜玄祁,是他不仁在先。
    “姑娘,奴婢以前觉得姜公子特别好,是天下最好的人,很配姑娘,可如今,他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还拿奴婢威胁姑娘。”知夏很生气,亦失望。
    “不是突然,而是他本就如此。”
    以往是她眼拙,又或是她根本不曾深入了解他,只瞧见了他表面的君子端方,风度翩翩,却疏忽了,由姜都督亲手培养的儿子,又会比父亲差到哪去呢。
    不论是皇城,还是姜家,想驱使她,那就来一个,死一个吧。
    等到了第二日黄昏,北辰砚终于回府了。
    屋中本有几块糕点,二人倒不至被饿坏,但也脸色发白,身子虚的没什么力气。
    林思棠坐在圈椅中小憩,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捎进屋内,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下意识拿手臂挡了挡。
    稳健有力的脚步声步入屋中,林思棠听着,没有动弹,须臾,一道长长的暗影将她笼罩,遮去了光线,只余彻骨的清寒与摄人的压迫。
    “怎么,饿了两日快死了不成,连动都不动了?”北辰砚声音带着讥嘲。
    林思棠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仿佛不曾听到。
    北辰砚眸子又沉了沉,知夏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开口,“姑爷,您别冲姑娘发火,姑娘是冤枉的,是那姜玄祁,他拿奴婢威胁姑娘,姑娘才迫不得已帮他的,姑娘其实是很关心您的。”
    北辰砚闻言一声嗤笑,“想了两日,就想出了这么个解释,林思棠,你脑子被嘴吃了。”
    知夏一听北辰砚不信,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姑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姑娘还吩咐奴婢给姜玄祁下了药,方便姑爷抓他来着。”
    北辰砚不语,一双阴鸷的眸子盯着林思棠,“你是不是还想说,她跟着张丰那丫鬟去湖边,不是为了见姜玄祁,而是因为担心我?”
    “对。”知夏点头,满脸希冀,林思棠终于动了,无语又气恼的看了知夏一眼,她听不出北辰砚是在嘲讽她吗?
    果不其然,北辰砚唇瓣浮上一抹讥嘲,“林思棠,好歹用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糊弄我,许还会有几分可信度。”
    林思棠不是没脑子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那丫鬟别有居心,他也不觉得她会为了他而冒险,而唯一解释,就只能是为了姜玄祁。
    林思棠终于抬了抬眸子,“北二公子既然笃定我同姜玄祁勾结害你,为何还要来多此一问?是想听我说说,是如何同姜玄祁密谋的?”
    北辰砚脸色骤沉,手掌倏然攥住了林思棠的脖子,“你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林思棠皱了皱眉,知夏都吓坏了,慌忙去拽北辰砚的手,却被北辰砚衣袖一挥打飞了出去。
    “阿守,将她带出去。”北辰砚收回手,冲门外吩咐,阿守立马进屋将又哭又喊的知夏拉了出去。
    “姜玄祁许了你什么?”北辰砚平复下心情,缓缓收回了手,在林思棠对面坐下沉声询问。
    “什么?”
    “姜玄祁承诺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不要命的帮他?”
    林思棠偏开头不语。
    北辰砚接着问,“是私奔,带你回皇城?林思棠,你就那么…喜欢他,你没脑子的吗?”
    “你以为我死了,你作为北王府遗孀还能再嫁?还是姜家会接受一个丧夫之人做宗妇?他们只会把你推出来,承担一切后果罪责,届时,背上毒杀亲夫的罪名,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想过吗?”
    “没想过。”林思棠淡淡接口,气的北辰砚咬牙切齿。
    林思棠面无表情,她说的本就是事实,她从未想过杀他,又怎么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北辰砚,姜家是什么路数,我很清楚,怎么可能与虎谋皮,只是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多说不过是磨嘴皮子罢了。”
    林思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北辰砚看着她,皱紧了眉,“事实摆在那里,你要我如何信你。”
    林思棠嘴角扯了扯,“你我乃是夫妻,想杀你,何须那么费劲儿,我有千百种更好的机会,不是吗?”
    北辰砚视线移向了内间的那张大床,若她想杀他,确实有很多次机会,且十分有利。
    林思棠顺着他视线看去,小脸沉了沉,狗男人,脑子里就只有那点子破事。
    北辰砚敛了眸子,一时沉默着没有言语。
    他不在皇城,没有亲眼所见世人眼中珠联璧合的她与姜玄祁是怎样的,不知他们是如何相处,感情深浅,亦不曾参与过。
    所以,他心中没底,捏不准姜玄祁在她心中的份量,只短短几日的接触,他只觉得林思棠爱惨了他,愿为他生死。
    “姜玄祁,出不了青州。”北辰砚看着林思棠秀眸说。
    “你想杀了他?”林思棠皱了皱眉。
    “你舍不得?”北辰砚声音冷沉。
    “随你。我只是觉得杀了,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他虽无耻了些,却是姜家嫡长子,于你,该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才是。”
    北辰砚冷哼,“若我偏要他死呢?”
    林思棠无语的抿抿唇,“那就杀了,反正青州是你的地界,还不是随你心情。”
    这话,让北辰砚面色舒缓了些许。
    可他心中依旧隐着气恼,“姜玄祁说,是你去信,求他见上一面,说是甚为思念,说你在北王府过的不好,想让他带你私奔,是吗?”
    林思棠都怔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北辰砚语气不善,“姜玄祁的小厮亲口所言,姜玄祁也承认了,怎是我胡说八道。”
    林思棠愣了半晌,才想起应是那日明月楼,北辰砚去捉奸发生的事。
    歪曲事实,胡说八道,姜玄祁,为了抵北辰砚怒火保命,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脸都不要了。
    林思棠没有解释旁的,只说,“那日,姜玄祁寻我,是让我偷你的印鉴拓本,要放一批货物出青州关口。”
    北辰砚眸子骤沉,看着林思棠,“你答应了?”
    林思棠无语的翻翻白眼,“我知你印鉴在哪,长什么样子吗?我一个人偷摸去过你书房吗?”
    北辰砚拧眉不语。
    林思棠淡淡说,“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姜玄祁那些话都是胡扯,是他着急见我,有求于我,不是我思念他,求他相见。”
    最后那句话,北辰砚听的极不顺耳,“那你为何见他?”
    林思棠沉默了。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想说,既然清清白白,又为何不能宣之于口。”北辰砚语调不善。
    半晌,林思棠才低低开口,“香觉寺那个捡了我帕子的书生,是姜玄祁。”
    “第一次他递信来,我没有理会,才有了那日的事情,你我之间夹杂了太多纠葛,本就没有信任可言,我担心他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知道,才不得已答应。”
    “如此说来,竟是为了我?”北辰砚挑了挑眉。
    “为我自己,毕竟我的命攥在你手中,若是被你知晓我同姜玄祁有所来往,岂不是上赶着找死,我当时是秉持着永绝后患的心思,不曾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北辰砚给算计了。
    “林思棠,我该信你吗?”北辰砚倏然抬手勾起林思棠下巴,墨眸灼灼,仿佛能将人看穿。
    “我以后半生起誓,若有虚言,就叫我日子不顺,性命难保。”
    北辰砚松了手,自林思棠嫁来北王府,小心谨慎,如履薄冰,都是为了日子能好过些,她有多惜命他都看在眼里,因此,这个誓言对林思棠而言,应是最最在意的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不知姜玄祁来意,也怕是皇城中的那位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去做。”
    北辰砚眸子一眯,还未开口,林思棠急忙说,“我没有要帮他害北王府的意思,只是若万一如此,我得知他的计划,心里也好有个应对章程。”
    这话,北辰砚信,“然后思量胜算,若是我倒台了,你好尽快卷东西跑路,备好后路全身而退。”
    林思棠沉默没有反驳。
    北辰砚神色比起来时好了许多,但依旧颇为冷沉,“林思棠,我被你哄骗太多次了,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墨香居,哪都不要去,这一次,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
    他起身要走,林思棠想了想,说,“知夏说的是真的,姜玄祁中了毒,一时半刻没有办法启程回皇城,你可以在酒楼客栈着重搜查,也许会有线索。”
    北辰砚回头看了林思棠一眼,没有言语,大步离去。
    阿守在外等的心惊胆战,但见北辰砚面色无澜的出来,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主子,少夫人…”
    北辰砚一个冷眼扫过去,阿守立时垂头闭嘴,待北辰砚走远才念着,“完犊子,怕过不了几日又要被忽悠傻了。”
    他回头朝正屋看了一眼,“少夫人该不是什么狐狸精转世,专门对付主子的吧。”
    “你胡说什么?”知夏正好听着了这句,气的鼓着腮帮子就要跟阿守拼命。
    “泼妇。”阿守扔下一句,快跑跟上了北辰砚。
    *
    北辰砚在郡守府遇刺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青州,北王妃,王氏自然也听着了动静,从下人口中得知人回来了,慌忙派人去请。
    “母妃。”北辰砚冲上座的北王妃行礼问安。
    “我的儿,你怎么样,快让母妃看看。”北王妃快步下了座位,拉着北辰砚左右前后的看。
    “阿守说你受了点轻伤,我不信,那小子得你的宠,连我都敢忽悠,定是怕我担心没有如实相告,否则怎会在外两日没有回府。”
    北辰砚任由北王妃打量,“确实是轻伤,只是要查那幕后主使,才耽搁了些时间。”
    北王妃没有在他身上看出明显伤口,又见他脸色正常才松了口气,“那可抓住歹人了?”
    北辰砚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都抓住了,一些仇家而已,不足为惧。”
    “是吗?”北王妃和气的眸子带着审视,“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北辰砚面色沉静。
    北王妃深深看眼北辰砚,回身回了座位上,“可我怎么听说,那日事发后,你关了思棠?”
    北辰砚闻言眉心微皱。
    “砚儿,你遇刺…是不是与她有关,我还听说,她设计你,放了歹人离开…”
    “一派胡言!”北辰砚冷声打断了北王妃,“母妃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如此挑拨离间,怀揣不轨,就该直接打死。”
    北王妃被儿子的凌厉惊了一下,“既不是,那你为何要关她?”
    “砚儿,我知你重情义,思棠人美多娇,你血气方刚,喜欢是情理之中,可却不能因此就被冲昏了头,不顾安危呀。”
    北辰砚脸色阴沉,王氏连忙开口转圜,“母妃,您瞧您,又因忧多思了,二弟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可不是那等色令智昏之人,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您先听听二弟怎么说。”
    北王妃脸色缓和些许,看着北辰砚,“那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王妃心中打定了主意,若当真是那林思棠伙同皇城要害砚儿,她定不能容,担孽丧良心的事,她来做就是。
    北辰砚垂了眸子,“昨日宴席之前,张郡守献给了孩儿一个舞姬,姿容身段都不错,孩儿一时起了心思,想将人带回来,她死活不允,孩儿以为身为嫡妻如此善妒,实为不妥,想给她一个教训。”
    北王妃、王氏齐齐看着他,脸色怪异。
    “往年那些官员也送了不少女子给你,你一个都不收,回头还把那些官员收拾一顿,怎突然…”
    因着王氏这个嫂子在,北王妃话说的十分隐晦,“你该不会为了骗我,才这么说的吧?”
    北辰砚语气淡淡,“往年那些女子太丑,难以入眼。”
    ……
    北王妃突然有些想知晓,那个舞姬究竟有多漂亮,让她的小儿子如此。
    转瞬又想着,许是新婚尝着了甜头,才突然开了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