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阳光也很暖。
这样的天气,总会有个好心情,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三匹骏马飞快地出了京城东门,向前方奔去。
马上是两位俊朗的少年,和一位温雅的书生。
他们衣着华贵,却是面色凝重,心情似乎不是太好,频频甩动马缰,还有些着急。
这里虽已是城外,官道上的行人还是很多,毕竟是京城重地嘛!
看见三匹急奔的骏马,纷纷让开避让,这三位公子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突然。
三匹骏马竟然调转马头,离开官道,向一片山林奔去。
那里俱是农家村落,本不是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们,该去的地方。
一炷香。
一片很大的村落,出现在前面,没有炊烟袅袅,显得很宁静。
三匹骏马没有丝毫减缓,飞快地奔了进去。
不远处的隐秘处,有不少的身影若隐若现,望着疾奔的骏马,神色有一丝疑惑。
他们已经接到将令,所以没敢上前阻拦,只是不太明白,一位王爷这么早怎么会来到这里。
很快。
骏马穿过村落,一面迎风飘扬的黄色大旗出现在眼前。
一扇金黄色大门,拦在骏马前面。
一队队军士在巡视着,那身明亮的铁甲,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辉。
这是军营,是铁甲军的驻地!
“拜见闵王!”
守门的铁甲军,望着停下的骏马,俱是单膝跪地,右拳置于左胸。
“镇北公可在?”
“大将军在将营!”
铁甲军急忙打开营门,有人上前牵住骏马。
三人翻身下马,快速走向里面。
一座很大的将营,两边帅旗林立,一个大大林字随风而动。
一名身穿金甲,威武的将军,正在仔细观看着一张地图。
正是威震京城的铁甲军统领-镇北公!
下首站着一排银甲将军,俱是身姿挺拔,威武不凡。
“传本将令,五队,六队换防,七队,八队撤回城内。”
“得令!”
两名银甲将军微微躬身,转身奔出营外。
“报大将军,闵王已到营外。”
一名军士突然进来,高声呼喊道。
“快请!”
镇北公面露微笑,快步走下将台。
“闵王,大将军有请!”
一名军士躬身呼喊。
站在营外的三位公子微微一笑,快步走入将营。
这里是铁甲军营,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可能擅自进入。
这里,大将军才是主宰!
“拜见闵王!”
所有的将军,包括镇北公俱是单膝下跪,右拳置于左胸。
虽然是铁甲军营,但见到朝廷的王爷,这是他们该有的尊重。
“各位将军快起,不必多礼!”
闵王微笑着说道,温文尔雅,像极了一位书生。
“谢王爷!”
声音洪亮,铿锵有力!
“王爷请上座!”
镇北公微微躬身,微笑着说道。
他经常出入军机阁,自然对闵王无比的熟悉,私交也甚好。
可这在军营,朝廷的礼节必须遵守。
闵王微微一笑,快步走入将台。
“你们都下去吧!各自布守!”
“得令!”
银甲将军们齐声高呼,快步离开将营。
“大将军端的是威风八面!”
李逍遥轻笑着,神情无比的羡慕。
“你小子啊!失踪多日,害老夫不少担心啊!”
镇北公微笑着,神色有些埋怨。
“镇北公不老啊!”
哈哈哈!
一阵爽快的大笑,在将营里响起。
李逍遥来之前,其实心里很纠结的。
将自己藏起来,很多因素是为了躲避,那镇北公家的大小姐。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位大小姐很不简单。
也不清楚,镇北公在其中,会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所以他不敢冒险。
今日正午要去见景王,最好还是让朝廷知道。
所以他一早进宫,找到了闵王。
而闵王正好要来铁甲军营,说是太后让他来找镇北公商量应对之策。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以真面目,随闵王来到这铁甲军营。
“母后让本王来找大将军的!”
闵王待众人落坐之后,轻声说道。
“末将已接到懿旨,王爷请看!”
镇北公突然站起,快步走向将台,将一张地图快速展开。
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了很多,一时让人眼花缭乱。
“为何多出这么多铁甲军?”
闵王仔细观看片刻,面色已是大变。
这是铁甲军的布防图,可上面标注的人数,可远远超过了两万。
这样的布防,京城可以说是铁桶一个,哪怕十万军马,短时间也不可能攻破京城。
“这是太后早年的谋划,铁甲军表面是两万,实则为八万!”
镇北公微笑着说道。
“八万铁甲军?他们都藏在哪里?”
闵王面色大变,心中无比的震惊。
那可是八万铁甲军,就算十万兵马都攻不进京城,再别说京城还有护城军跟禁卫军。
“就分布在京城四门,每门两万,只不过另外三门全部经过伪装,无战事,铁甲绝不罩身。”
闵王缓缓坐下,心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悲痛。
他能想到其中的原因,也明白太后的心意。
李逍遥跟慕容云坐在一边,始终没发一言。
姜,还是老的辣啊!
看来太后早就防着景王,不然那些忠于景王的都督,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如今朝纲已稳,景王就算起兵谋反,终究是空梦一场。
“大将军,您可知道别阳村?”
李逍遥站起来,轻声问道。
“别阳村,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以前铁甲军的驻地,不过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镇北公悠悠地说道。
他的少年时期,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景王约我去的。”
李逍遥缓缓走上来,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镇北公接过来,细细观看,却并不觉得太过奇怪。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景王刚被册立太子,就被先皇送进铁甲军营,木大将军可以说是景王的第一位恩师。
别阳村有一处别阳小筑,景王在那里住过很长的时间。
我曾是木将军的侍卫,那段时间也护卫着景王的安危。”
镇北公悠悠地说着,眼神中一片迷离。
“大将军相信景王会谋反吗?我……”
“不,景王册立太子那年才刚刚十岁,他的秉性我最了解,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镇北公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很是坚决。
“大将军不要见怪,我只是随便问问。”
李逍遥微笑着,面色有些尴尬。
“我相信你小子心中已有答案,何必为难一个老人家呢!”
镇北公也是猛然回过神。
这小子很坏啊!
“看您说的,我就算长八个头,也不敢为难大将军啊!”
“一边去吧!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将营里气氛瞬间变得轻松,闵王也缓缓坐下,心中已是安定。
有这八万铁甲军,京城无恙!
铁甲军营外。
镇北公于闵王并肩而立,望着远去的两匹骏马,心中很是尴尬。
这个少年很好,有勇有谋,关键很爱管闲事。
只是一个江湖中人,现在却能化解朝廷危机。
如今一个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一个掌控朝堂的王爷,却要一个少年冲锋陷阵,他们面上无光啊!
两匹骏马快步奔向前方,两位少年在马上谈笑风生。
这哪是像进入危险之地,好像是富家公子出外游玩一般。
别阳村距此不过几里,片刻便到。
他们心中,还有一丝小小的惊喜!
京城虽地处中原,可周围的地势并不平坦,也有很多山林。
现在两匹骏马,正奔走在一片山林之间。
在不远的尽头,一处的村落若隐若现,可这一路奔来,却是人烟稀少。
山林的尽头是一片高地,一大片村落散落其中,不过很多房屋已经倒塌,只剩下一些残墙断壁。
李逍遥跟慕容云骑在马上,并排而立,举目向前方望去。
这的确是一处隐蔽之地,不是镇北公指路,怕是他们很难找到。
在铁甲军营,他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镇北公的千金,得知那位大小姐还在镇北公府养伤,心中稍稍安定。
他对那位大小姐很是忌惮的。
那一刀直刺前胸,非是他救治及时,只怕早就香消玉殒。
那可是一个少女啊!
两人对望一眼,翻身下马,飞身而起向上面奔去。
这片村落大多全是废墟,可有一处建在高地的院落还很完整。
他们在下面看的仔细,也是直奔那里而去。
这是一处不大的院落,保存还算完整,青砖灰瓦很是别致,四周没有别的院落,显得很是幽静。
只是现在四周杂草丛生,院中也是破败不堪,很是荒凉。
李逍遥上前一步,走到那已经没有大门的门口,举目向里面张望着。
四周的杂草,确实有被踩踏的痕迹,院中也有被收拾过的迹象。
这里有人来过,而且就在最近。
“李逍遥拜见景王!”
他冲里面高声呼喊着,微微躬身。
“你果真敢来!”
正前方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恨。
“木大将军的公子,不该如此藏头露尾,有辱大将军威名的。”
李逍遥微笑着喊道。
“你不配提我父亲的名讳!”
几道身影突然从房间内奔出,前面一人赫然是那位俊朗的公子。
这位公子,曾将太后寿辰闹得一塌糊涂,害得烟儿受伤,最后惨死在禁卫军的地牢。
不想被他将尸体给偷出来,如今竟然死而复生,很是奇妙。
正是木大将军的小公子-木青!
“木大将军也曾经威震天下,我为何不配,提他老人家的名讳?”
“你是那妖后的走狗!”
木青嘶吼着,神情有些疯狂。
“皇朝更替,自有人为此丧生,你若生在皇家,只怕会比太后更狠!”
哈哈哈!
一阵疯狂的大笑,带着无边的怨恨。
“那我木家上百条人命,谁来偿还?”
“景王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出,难道只是希望你复仇吗?”
李逍遥一声大喝,震惊了所有人。
一阵清风吹过。
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