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竟然瞒着我?”
一位白衣公子快步走在大街上,阴沉的面容,好像别人欠他很多银子似的。
确实;
他现在都有点,想杀人的冲动了!
不行;
必须去问清楚!
闵王府,后堂;
那间卧房依然被关上,两道身影坐在茶桌旁,只是公子换成了一位婢女。
闵王爷举目望着对面的婢女,神情很是惊奇。
堂堂的亲王府;
一名婢女竟然与王爷同坐,神情却是那么的淡然。
“姑娘是叫清菊吗?”
闵王爷弱弱地问道。
“是的,王爷可以叫我菊儿!”
“那你跟那家伙是……”
“他是我哥!”
“噢,噢,本王有些怠慢了,姑娘莫要见怪。”
闵王轻轻点头,眼中却浮现一道精光。
他怎么不知道,名扬京城的李少侠,何时竟然有一个妹妹?
“那大小姐的来意是……”
“叫我菊儿就行,我哥让我保护王爷啊!”
清菊轻笑着,手中的状元糕已经吃了大半了。
“甚好,甚好,那有劳大小姐了!”
闵王微笑地说道。
虽然依然是面带笑容,可那笑容很是尴尬。
“我哥说,王爷大病初愈,需要有人贴身侍候才是,咳咳!”
少女似乎吃的太急,连连轻咳,右手急忙去拍胸口,那半块糕点却是脱手而飞。
砰!
一声闷响。
无比软糯的状元糕,竟然整个镶入门框之上,震得房门微微轻晃。
“怎么了?王爷!”
青衣汉子急急推门进来,神色很是惊恐。
“没事,没事,菊儿明日随本王回皇城!”
闵王猛然起身,刚毅的面容一片坚定,只是眼中隐现一丝惊恐。
这哪是保护他,分明是插了颗钉子嘛!
那小子心术不正啊!
“镇北公,你给我出来!”
一位白衣公子,快步走到一座府邸门口,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大喊,那神情可是无比的气愤和蛮横。
可你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吧?
镇北公府;
这是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吗?
“何人胆敢直呼大将军名讳?找死不成。”
几名铁甲军快速围上,腰间的长刀已经出鞘。
“我是李逍遥,你们想咋滴?”
少年现在可在气头上,说不好就会撂倒几个人的。
“拜见公子!”
所有的铁甲军面色大变,急忙将长刀收回,急忙单膝跪地,右手置于左胸。
这可是所有铁甲军的恩人,也是位不好惹的主!
“你们大将军呢?”
李逍遥长长吐出一口闷气,轻声说道。
喊这么久了,都不见人出来,这位威震朝野的大将军,可能不在府中,他也不能迁怒于几名军士不是。
“回公子,大将军去了铁甲军营!”
“都起来吧!府中有马吗?”
“回公子,有。”
“给我牵一匹出来!”
“是!”
一名铁甲军急急跑入府中,其余的铁甲军俯身而立。
这是什么事,让这位公子爷如此气愤呢?
片刻间;
一匹骏马被牵了出来,李逍遥急急接过马缰,飞身上马。
轻轻甩动马缰,一声嘶鸣中,骏马快速向外面奔去。
“大将军不会有危险吧?”
几名铁甲军担忧地说道。
倒是知道这公子,与大将军非常交好,可今日这情景似乎有些不对。
满面的怒气,直呼大将军名讳,这可是杀人的征兆啊!
骏马飞奔在城外,天边也只剩下一缕斜阳,看来今晚注定要在城外过夜了!
铁甲军营;
那是京城的绝对禁地,就算满朝文武,没有圣旨都不可能轻易进入这里。
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踏过那个已经荒凉的村落,直奔一扇金色的大门。
一面金色军旗迎风飘荡着,一条金龙在空中张牙舞爪,那是皇权的绝对象征。
“站住,何人敢擅闯铁甲军营?”
门口的守卫见飞奔而来一匹骏马,似乎都没有停下的迹象,顿时有些惊慌。
还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白日就敢闯铁甲军营,此人怕是有病吧?
队形瞬间并列,拦马刺已经横在门外一丈,长枪平举,再不停下可真的就停不下了!
“林老头,你给我出来!”
一声长长的嘶鸣,骏马急急被勒住马缰,前蹄猛然而立,马上的少年犹如一位驰战沙场的将军一般,显得异常的威猛。
那一声愤怒的狼嚎声,震得铁甲军们心头一颤。
这是谁家的公子啊?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不但擅闯铁甲军营,竟然还在营前高呼大将军的名讳。
所有的铁甲军都知道,大将军原本姓林,这声林老头叫的也太霸气了吧!
“好了,都退下吧!他是李逍遥!”
镇北公听到那声狼嚎,急急从帅营奔出。
这么霸气的吼声,也只有那位少年敢喊出,他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大将军,这是李…李逍遥李少侠?”
铁甲军们快速抬走拦马刺,俱是神色一片疑惑,已有人小声上前询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
镇北公今日显得特别的客气,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大将军这么会做人,怎么不知道帮本少侠牵马呢?”
马上的少年依然安坐着,刚才阴沉的面容,现在竟然浮现一丝微笑。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容真的很假,而那杀人的眼神确实是真真切切。
“应该的!应该的!”
镇北公一脸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谁料到;
金甲大将军还未走到马前,白衣少年已经飞身跃下,就那么随意地站在他的面前。
开玩笑;
这里是铁甲军营,面前的是铁甲军的统帅,堂堂的朝廷镇北公,让他亲自牵马,那不是太失威严了吗?
李逍遥就算再气急,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刚才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
“还是李少侠识大体,给我这老头留留面子!”
镇北公俯身小声说道,神色很是欣慰。
如果刚才少年不动,他自然会亲自上前牵马,这是他欠下的!
“不敢,不敢,哪天您不高兴,再把我给杀咯!”
“哪能呢!我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可您老人家,不是已经把我给卖了吗?”
少年阴阴地说着,缓缓走入军营。
“误会,这都是误会,你要听我解释!”
镇北公急忙在后面跟上,神情那是无比的恭敬。
像是在恭迎圣驾,又好似在哄一个赌气的孩童,让所有的铁甲军俱是一头的雾水。
大将军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说吧,我的大将军,从什么时候就把我给卖了?”
进入帅营,李逍遥也就完全放开了。
随意在茶桌旁坐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脸色阴沉的如天边的乌云。
常年打猎;
不想今日,自己倒变成一只冲锋陷阵的猎犬了,真是无比的讽刺啊!
镇北公急忙在对面坐下,神色有些慌乱。
“睿亲王被囚禁的那天!”
“那么早?”
李逍遥无比的惊讶,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听我慢慢说;
睿亲王被囚禁的当晚,闵王来到了镇北公府。
闵王府在入夜二更,突然闯入一名刺客,不过最后没有伤到人,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当时王府乱做一团,闵王也出来查看,而且看到了那刺客身影。
闵王告诉我,那身影很像我的玉儿,随后就发现书房的玉佩不见了。
我当时气急,遂去玉儿阁楼查看,可玉儿明明就在阁楼,家奴也说并没有看见她外出。
闵王让我多留意,随后就回了王府。
直到你半夜来到镇北公府,还从玉儿的阁楼找到那枚玉佩,我才发觉此事定于玉儿有关联,所以第二天从皇宫出来,就去了闵王府!”
镇北公缓缓地说着,神色很是悲伤。
虽然事关他的女儿,可这也关乎皇城安危,京城不能乱,他别无选择。
“等等,二更天?”
李逍遥猛然心惊,脸色瞬间大变,低头深深思索着。
闵王府二更遭遇刺客,三更天睿亲王就在后宫被行刺,这可都是他亲眼所见。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有那枚玉佩,刚巧不巧就出现在两个时辰中间,林大小姐那晚真是很辛劳啊!
“闵王爷装病您老也知道?”
“呵呵,自然知道,公公去闵王府传旨的时候,我就在府中!”
“那以后我所有的行踪,也都是您老告诉闵王的?”
“呵呵,是!可闵王不能露面,只有你才可以查清这一切!”
镇北公急切地说道,神情无比的真诚。
当初从慈寿宫出来,他就直接去了闵王府,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闵王。
称病不朝;
也是他跟闵王共同定下的!
“那您老人家给我透个底,闵王在皇城到底掌控多少?”
李逍遥慢慢恢复平静,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
闵王应该是清白的!
只是有人故意引他盯上了闵王,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够狠!
现在的情况基本已经明朗,只是缺少一点证据,清菊明日会随闵王入宫,希望可以得到好的消息。
“满朝文武俱在闵王掌控之中,护城军和禁卫军中都有闵王亲信。”
“那你们还要我作甚?”
李逍遥一脸的鄙视,脸色很是难看。
这等手段,就算有人图谋不轨,只怕也翻不起大浪吧!
“可你却查出,禁卫军中有内奸啊!”
镇北公悠悠地说道,神色有些黯淡。
“这么说,闵王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从来都没有,皇城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你的出现才让闵王多了几分胜算啊!”
“闵王明日回宫,只怕会有一番大动作吧!”
李逍遥缓缓起身,举目望向门口,
虽然帅营大门紧闭,可依然听到那面大旗迎风飘荡的呼啸声。
这面旗太重了!
“林老头,备匹好马吧,恐怕我要连夜赶路了!”
“你要亲自去吗?”
镇北公缓缓起身,与他并肩而立。
夜就快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