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司砚、楚夕月、莫莹莹和顾宇，四人一起去吃了个晚餐。
    和谐愉快的氛围，唯有司砚......情绪疑似有些不佳。
    面上不动声色，和风细雨地给大家烤着肉，好像没有任何异常，可偏偏楚夕月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闷闷不乐。
    颁奖结束后，楚夕月虽然跟莫莹莹玩闹，但她眼神还是会时不时寻找司砚的身影。
    她知道他去找段清翎了。
    回来后，司砚好像就有些不太对劲。
    是因为那个拥抱？还是受别的刺激了？
    这顿饭，吃得楚夕月食之乏味，恨不得立刻冲回家逮着司砚问个清楚。
    —
    回到九川壹号院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一打开门，楚夕月就迫不及待将司砚压在墙上，秀眉微蹙：“你今天怎么了？”
    司砚双手做投降状，任由她的手肆意压在他的胸口，语调懒洋洋的：“我怎么了？你猜我怎么了？”
    “是因为段清翎？”楚夕月白皙的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言语间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过年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我以前喜欢段清翎吗，但现在我喜欢的是你。”
    想到跟段清翎的那个拥抱，楚夕月眼神凝滞了一瞬。
    虽然是出于礼貌，段清翎才跟别的颁奖人做了一样的举动，但司砚这个醋王，估摸着已经开始开醋厂产醋了。
    还是82年的老陈醋。
    拿起司砚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楚夕月深呼吸，眼神中带着宠溺：“司砚你信我的人品好不好？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不会三心二意的，你用不着吃段清翎的醋。”
    感受着她呼吸间手掌传来的起伏感，司砚眼眸一暗。
    身体发烫的同时，声音也有些低哑：“我没吃段清翎的醋。”
    楚夕月眼神凌厉，语气却很软：“撒谎。”
    “呵。”司砚用空闲的手揽住她的腰，忍不住掐了掐，“我真没撒谎，我用不着吃段清翎的醋，但我吃顾宇的醋。”
    司砚跟段清翎聊完，不仅知道了他有婚约在身，还知道了楚夕月对感情没有安全感的理由。
    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吃醋？
    让他真正不高兴的，还是他去找楚夕月的时候，发现她和莫莹莹，正在聊顾宇跳舞多好看这件事。
    把顾宇夸得天花乱坠的。
    司砚想起他当时在运动会的时候也跳舞了，楚夕月可没有这么激动地夸他！
    由此可见，他在舞蹈这方面，是完全被顾宇比下去了。
    偷偷问司墨他有没有顾宇的舞蹈视频。
    别说，司墨还真有。
    据说是孟然毫无防备，公放顾宇的跳舞视频时被司墨抓包了，还狠狠教育了一番。
    司砚暗搓搓欣赏了几遍。
    然后看顾宇的眼神就真的不一样了。
    他、跳、舞、还、真、就、比！不！上！顾！宇！
    在一起还没多久，女朋友就被别的男人的舞蹈给吸引了！
    这对司砚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创。
    楚夕月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语气疑惑：“顾、顾宇？我跟他都算不上熟啊！联系方式也没加！”
    司砚这波醋，属实是吃得出乎她的意料。
    “嗯，我知道。”司砚知道楚夕月心软，此刻立即展现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我知道你只是喜欢他的舞蹈。”
    “不过你知道的，从小，我爸妈对我的关心就少，更别说给我培养特长了，我小时候没有接触过舞蹈，不然，我也可以经常跳给你看......”
    “......”楚夕月从这一番话里听出了茶言茶语，她试图配合他演戏，“嗯，这个，嗯......”
    当初她曾经以为司砚是内心脆弱产生自杀的念头。
    自从知道他即便原生家庭有些......缺爱，但他内心依旧强大后，她就无法将司砚再跟“柔弱”联系在一起了。
    他现在这段话，明摆着是故意在她面前卖惨呢。
    努力憋笑了许久。
    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场，噙着笑意跟他唱反调：“这样啊！那也没事的！人无完人嘛！我理解的！”
    “你放心好了，跳舞虽然是你的短板，但也是很多人的特长，我看他们跳舞就行！不会勉强你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重新去学！”
    “......”司砚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楚！夕！月！”
    “干嘛？我难道理解错了吗？”
    司砚忍不住挠她痒痒，掐着她的细腰就将人往沙发上提，语气无奈中又带了些许恶狠狠：“你说呢！”
    楚夕月即便痒到笑出了泪花，依旧不认输：“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看顾宇？不看别人？”
    两人一起陷入了沙发中，司砚一边挠她一边在她耳边说：“我都说我吃醋了，你还要刺激我？”
    “好好好。”楚夕月笑得有些脱力，终于讨饶，“我不看他们跳舞了，以后就看你跳，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司砚抱着她给她换了个位置，防止她从沙发上掉下去。
    拥抱间，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
    明天楚天学和赵丽君就要回来，两人都格外珍惜最后一个夜晚。
    洗完澡，对于司砚又在这儿留宿，甚至恬不知耻爬上她的床这件事，楚夕月保持了缄默的态度。
    司砚上半身赤裸，整个人身上隐约还散发着些许水气，躺在她身旁，不断地玩弄着她的发丝。
    瞥了眼她锁骨下嫩滑的皮肤，司砚心猿意马的同时，将被子裹在她身上。
    楚夕月眉头一挑：“明天，我醒来，希望......”
    她还没说完，但司砚听懂了。
    不可以像上次一样，晚上裹着被子睡觉，白天一醒来衣服都不见了。
    司砚‘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
    两人显然都舍不得入眠，楚夕月听着他的呼吸声，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黑夜中慢慢摸索着，试图寻找他的手。
    司砚听到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将原本放在腰腹上的手放下，同样去寻找她的手。
    十指紧扣。
    两人安静地握了一会儿。
    楚夕月侧了个身，看着他面部的轮廓，开口说：“司砚，其实，我有些事没跟你说。”
    司砚感受到她的注视，睁开眼，在黑夜中与她对视：“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我想说。”楚夕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一鼓作气地交代，“其实，我上一世，跟段清翎谈过恋爱，三年。”
    “我不想瞒着你。”
    听到这番话，司砚要说完全不介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他的介意，并不是认为楚夕月不好之类的。
    而是，他太他妈羡慕段清翎了。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段清翎给占了？
    让他先遇上她，她先爱上他并且追求他，甚至两人都在一起谈了三年的恋爱！
    他谈了这么几天都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段清翎当时该有多幸福啊？
    司砚用指甲泄愤似地刮了几下她的手背，理应是不疼的，但她皮肤娇嫩，司砚还是刮了三下后就收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