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江御川在画符的过程中,再没有失败过一次。
而经过两天的奋战,他总共收获了六十多张不同的符箓。
看着书桌上这些一叠叠整齐摞放的符箓,江御川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若非是之前采购的纸张已经全部告罄,他现在可能也不会停下来。
不过既然已经停下,倒不如就趁此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毕竟符箓的问题已经解决,而自己的境界也在聚灵丹的加持下,顺利的突破到了炼气八层巅峰,给自己放几天假,放松放松,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外面的天色尚未放亮。
江御川收起符箓走出书房后,直接来到床上,倒头大睡起来。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起床之后,江御川本来打算下厨给自己做上一桌丰盛的美食犒劳一下自己。
谁曾想,厨房中仅存的食材就只剩下几棵泛黄的青菜叶子,无精打地躺在篮子里。
既然开不了火,那就只能去外面吃了。
江御川出门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街道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一下便勾起了他的食欲。
江御川直接奔向之前吃过的一家味道十分不错的摊铺,挑了一处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还未等江御川点菜,摊铺的老板率先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您是江先生吧?”
江御川一愣:“老板认识江某?”
老板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江先生这样有本事的,镇子上恐怕没几个人不认识。”随后便将自己从孙大娘口中听到的一些事,简单地讲给了江御川听。
江御川顿时恍然。
难怪他方才一上街,就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不时窃窃私语。
“江先生打算吃些什么?要是没想好的话,我可以给先生做几道拿手的!”
“那就多谢老板好意了。不过江某食量有些大,还要麻烦老板按照三人份来做。”
见老板如此盛情,江御川也就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没问题!”
老板的动作十分迅速,仅仅片刻功夫,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小吃便端到了江御川的面前。
当最后一道牛杂汤端上桌后,老板又一脸热情地笑道:“江先生您快尝尝,要看看是否有不合胃口的地方,有的话尽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说完后退了几步,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时不时地用目光偷偷瞥着江御川,并没有离开。
“老板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江某帮助?”
江御川可不想在吃饭时一直被人偷偷注视,便直接点出了对方心中的盘算。
老板见自己的想法被发现后,赧然一笑,又向江御川靠了过去。
“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江先生。”
“不知老板想要请教什么问题?”
老板迅速扫了眼四周,见没人关注自己这边后,立即身子前倾,手挡在嘴边,悄声对江御川说道:“江先生医术高超,不知私处不举这样的问题是否能够医治?”
“……”
见江御川一脸古怪地看向自己,老板赶忙解释道:“江先生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江御川沉吟道:“是否能够医治,要看过才知道。江某记得镇上的药铺不是有位钱医师么?老板为何不直接带上人过去瞧一瞧?”
“——嗐!”老板叹息道:“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个臭小子愣是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药铺里的进出的人太多,不想被外人知道自己的情况,怕丢人!”
江御川一听,倒是也能够理解。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不举,确实是一个十分丢脸且难以启齿的问题。
江御川想了想,对老板说道:“我明日正好有空,老板若是方便,可以带人过来。至于能否医治,我也不敢轻易下决定,还是等看过再说。”
“好,好,好!那就多谢江先生!江先生放心,明天我一定把人带过去!”
为了表示对江御川的感谢,老板直接给江御川免了单。无论江御川如何坚持,就是不肯再收江御川的饭钱。
江御川见老板的态度如此坚决,只得把掏出的银子揣了回去。
回去的途中,江御川顺路去了趟商铺,订购了一大批纸张、墨水还有朱砂,留作以后画符使用。
商铺的老板看到江御川时,同样表现的十分热情,甚至还亲自接待起来。
一听江御川要购买如此大量的纸墨跟朱砂,老板更是笑的嘴都差点没合拢。最后在付钱时,直接大手一挥,给江御川打了个不小的折扣。
离开商铺后,江御川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孙大娘当真是大大的好人呐!
经她这么一宣传,可是给自己省下了不少银子!
江御川一路漫步,快走到家时,才看到小院门口站着个一位正在东张西望的小男孩。
男孩个子不高,瘦瘦的,皮肤被晒的有些发黑,一身蓝灰色布衣虽有些陈旧,但却被浆洗的十分干净。
江御川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孩正是不久前被毒蛇咬伤的齐铁山。
看到江御川从远处走过来,齐铁山立刻拎起脚边的篮子,向江御川小跑过去。
“江先生好!”齐铁山跑到江御川身前停住了脚步,弯腰鞠了一躬,并将自己手中的篮子捧起来递了过去,“这些东西是送给江先生的!”
“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江御川笑着将篮子接了过来。
“喝了江先生开的药,已经全都好了!”
说完,齐铁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冲着江御川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快起来,你这孩子,好端端的给我磕什么头呀!”
江御川正准备将齐铁山扶起时,却听齐铁山一脸认真的说道:
“若是没有先生,小山的命早就没了。小山不怕死,只是小山若是死了,娘会很伤心,小山不想让娘伤心。先生是小山的救命恩人,给先生磕头是应该的!小山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等小山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报答先生的!”
江御川温柔一笑:“好了,好了,你的感谢我接受了。快起来吧。”
齐铁山站起身后,便低起了头,一双小手不停地扭攥着衣摆。
“先生……”
江御川见齐铁山突然变的紧张忸怩起来,便开口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齐铁山沉默片刻,方才吞吞吐吐张开口:“小山以后…可以跟先生学习医术吗?”生怕江御川拒绝自己,又连忙补充说,“小山会很听话,也会很认真的!不会惹先生生气……”说着说着,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
江御川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转而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娘教你这么说的?”
齐铁山呼的一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江御川:“是小山自己的想法!娘亲并不知道!”
江御川微微一笑,又说道:“学习医术,可是很辛苦的。不但要经常进山采药,还要背很多书,学习很多知识。一旦你选择了这条路,可就再也没有跟同伴玩耍的时间了。”
“小山知道!”齐铁山并没有被江御川的话吓到,依旧语气笃定的说道:“小山不怕吃苦!小山本来也没有什么同伴,不需要玩耍的时间!”
江御川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直接往家走去。
齐铁山望着江御川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感到无比的失落与难过。
就在齐铁山以为自己彻底没了希望,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江御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回去问问你娘,你娘若是同意,明日卯时来小院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