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今日的早膳好丰盛啊。”
沈恪恒看着桌上的菜肴,眼睛都亮了。
今日的早膳除了虾饺之外,还有八宝粥,肉酱炒面,紫菜鲜肉小馄饨,红糖年糕,煎堆,蛋散……
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丰盛至极。
沈华筝笑道:”今日是大年初一,当然要丰盛一些了。”
饭桌上许多食物都是有寓意的,例如年糕寓意年年高,放了红糖糖浆甜甜蜜蜜。
新年吃这个解馋又寓意好。
金灿灿,圆碌碌的煎堆里面包满了馅料,寓意着团圆和富足。
八宝粥里面的“八宝”也代表着吉祥如意,寓意着新的一年里能够事事顺利,生活丰富多彩。
沈家众人都笑眯眯地看了看桌上的膳食,心情愉悦。
他们明白筝儿的意思,吃完这一顿丰盛的早膳,就像是在品尝着新的一年里充满希望和活力的美好生活。
沈恪恒看了看桌上的各种吃食,视线停留在那份玲珑剔透的虾饺上。
这虾饺可是他帮着一起包的,一会儿定要第一时间尝尝味道如何。
沈昭年看向妻儿:“大家开动吧。”
今日是大年初一,各府之间要走动拜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还是早些用完早膳,时间会充裕一些。
说着,他便拿起调羹,开始吃起面前的八宝粥。
随着沈昭年的动作,其他人也都拿起筷子或者调羹,伸向自己心宜的吃食。
沈恪庭用公筷夹一些肉酱炒面,放到自己的碗里。
金黄色的面条与鲜嫩的肉沫,翠绿的蔬菜搭配着一起,看着就十分诱人。
每一根面条都裹满了浓郁的酱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然后又用筷子夹起一小撮面条,送入口中。
肉沫经过精心的炒制,既保留了肉的鲜美,又增添了细腻的口感。
嚼一嚼,面条的清香混合着酱汁的浓香和蔬菜的清新 ,一齐在口中迸发。
每吃上一口都充满了惊喜,每嚼一口都给味蕾带来了极致的享受。
沈恪庭细细地品味着食材与酱汁在口中的碰撞与融合,没一会儿就吃完了碗里的炒面。
原以为肉酱炒面在午膳吃比较合适,没想到跟早膳也这么搭。
虽然桌上的饭菜都很美味,但沈恪恒吃的最多的还是虾饺。
虽然做虾饺皮的面团是沈华筝让人做的,可虾饺最终是他们一家人一起包的。
对于沈恪恒来说,这就是他的劳动成果。
虽说他偶尔也会在沈华筝做新奇吃食的时候到厨房里帮忙打打下手,但亲手把吃食做出来还是第一次。
沈恪恒用筷子夹起一个虾饺,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着那种难以言喻的鲜甜滋味。
外皮软糯微韧,内馅鲜美爽口。
沈恪恒咀嚼着吃着口中的虾饺,心下得意。
第一次做虾饺都能够做得如此美味,他果然有天赋。
不过也是,他可是筝儿的亲哥哥。
筝儿于厨艺有如此出众的才能,他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以后还可以再尝试着做些别的吃食。
说不定,他还可以给筝儿带来一些惊喜呢。
沈华筝不知道沈恪恒在想着要给自己惊喜,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蛋散。
蛋散是在面粉里加入高筋面粉,鸡蛋跟猪油,制成小蝴蝶结的形状,放入油锅中炸制而成的小吃。
刚做好的那一刻,蛋散色泽金黄,蛋味浓郁扑鼻,吃起来香脆可口。
蛋散分为咸口跟甜口,今日吃的是甜口的。
甜蛋散要蘸着麦芽糖吃,或者淋上蜂蜜。
沈华筝美滋滋地吃着蛋散,吃得一脸满足。
蛋散薄脆酥化,一口咬下去,唇齿间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香气四溅。
淋在上面的是菊花蜜,不仅不会过于甜腻,反而带着一股幽幽的花香。
咀嚼之间,满口的甜蜜与酥脆,清幽的花香因绕在口鼻之间。
菊花蜜的清甜和浓郁的蛋香味在口中交织,还有蛋散那酥脆松化的口感。
三种不同的滋味融合在一起,达到一种惊人的满足。
沈恪思见沈华筝吃得那么香,也夹起一块香气四溢的蛋散,埋头吃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蛋散是把鸡蛋打散做成的吃食,没想到是炸制而成的点心。
沈恪思咀嚼着口中的蛋散,眼中满是惊艳。
蛋香浓郁,松脆甘甜,滋味极为美妙。
吃完齿颊留香,让人意犹未尽。
沈恪思咽下口中的蛋散,忍不住夸赞道:“这道蛋散很美味。”
沈华筝笑道:“蛋散分为甜口跟咸口。这道蛋散是裹上蜂蜜的,还可以用麦芽糖熬制成糖浆淋上去。晚一些再做咸口的给你们尝尝,也很香。”
以往过年的时候,她最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蛋散,尤其是咸口的。
比薯片还要香上不少。
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要喝些凉茶降降火。
沈恪思还未开口,沈恪恒就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那三哥就等着了。”
甜口的他不是特别喜欢,但咸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恪思白了沈恪恒一眼:“关你什么事?筝儿只是想做给我吃。”
”筝儿明明说的是做给我们尝尝,怎么到二哥嘴里就成了只做给你吃了?”
“刚才筝儿是看着我说的。”
沈恪庭则专心吃饭,还时不时用公筷给沈华筝夹菜。
没有搭理两个幼稚的弟弟。
沈昭年跟周氏相视一笑,偏厅内的气氛融洽又温馨。
*
跟沈家相比,安王府的年初一早膳简单了许多。
安王只是简单地吃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份鸡蛋饼,安王妃则吃了两个包子,还喝了一碗雪耳桃胶甜汤。
他们用过早膳,就等着萧景然来给他们拜年。
安王妃端着茶盏,总觉得有些不妥:“王爷,然儿该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吧?”
昨夜从宫中回到王府后,萧景然就偷偷摸摸回了他的院子。
他不知道的是,安王也偷偷跟在后面,把后来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安王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
“就他那个脑子,还能发现什么不对劲。”
昨晚安王跟在萧景然后面,见到了萧景然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自己珍藏的棒棒糖都埋了进去。
埋进去后,萧景然还在那里煞有其事地念叨着什么。
安王悄悄凑过去一听,这才发现自家好大儿竟然在用“乖孩子”的身份向老天爷祈求一棵长满棒棒糖的树。
看着萧景然那般认真又虔诚的模样,安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总是问是不是乖孩子在新年的时候许下的愿望一定会成真,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呢。
而且还那么贪心,种了那么几根棒棒糖,他居然还想着要一棵大树。
不过说起来,如果真的能够有一棵种满各种糖果的树,倒也挺好的。
他也想要一棵。
嘿嘿嘿~~~
儿子是自己生的,安王妃当然不乐意别人说他笨,就是安王也不可以。
她白了安王一眼:“王爷说什么呢?然儿那是天真可爱。”
人生匆匆几十载,只有童年能够度过一段不掺杂质的快乐时光。
等到然儿长大以后,就会拥有各种苦恼。
于学业上的,情爱方面的,还有仕途上的。
哪怕诸事顺利,肯定还有其他的烦恼。
就好像他们家王爷,命算顶好的了。
从前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如今又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
从小到大,他前面都有个优秀的哥哥顶着。
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可如今,王爷不还是有上值跟上早朝的苦恼??
人生嘛,难得能有纯粹的快乐。
父母能够做到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保护好孩子的这一份童真。
安王好脾气地点头:“好好好,天真可爱。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小子只要不捣蛋,确实也挺可爱的。
其实他也是想要守护儿子的这一份童真,所以才会帮着“实现”那种怪异的愿望。
安王又抿了一口茶水:“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这小子,我又怎么会跟着做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件事可不能传出去,他堂堂一个王爷,这也太丢人了。
安王妃:“可是,王爷做的也太过了。万一被然儿发现了,他肯定又要闹了。“
她觉得自家王爷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然儿种的明明是棒棒糖,他却给“种出”两盒点心。
好歹也做得像一些啊。
安王:“放心吧,他发现不了。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傻乐呢。要不然怎么磨磨蹭蹭的还没来拜年?”
难道他不知道然儿想要种糖得糖吗?
可他“种”的那些棒棒糖都是沈华筝给他特制的口味,外面根本就找不到。
只能拿一些其他吃食代替了。
不过安王也能理解,毕竟那几种口味他也挺馋的。
如果真的能够种出来……那确实挺美的。
“再说了,还好我跟着然儿去他院子里。要不然,他现在还在痴痴等着那棵棒棒糖树呢。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安王妃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也是,若王爷没有偷偷跟着,就不会发现然儿瞒着他们“种”了棒棒糖,还用乖孩子的身份向老天爷许了愿。
到时候发现种不出棒棒糖,他一定会很伤心。
安王跟她想的却不是一回事,吃食埋在土里很快就会坏的。
那么好吃的棒棒糖,总让它们待在土里也不好。
所以在做那些收尾工作的时候,他只能含泪把那些棒棒糖都拿走了。
不过,也不是直接拿走。
毕竟他还放了点心礼盒在那里,也算是拿去换棒棒糖了。
这样一来,然儿的童年守住了。
他也有好吃的棒棒糖,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
“世子,您确定要挖开吗?”
小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世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无缘无故说他在这个地方埋了种子,又要他们挖开看看种子的情况。
哪有人会挖开看种子的情况的??
万一这个时候种子已经发芽了,刚长出来的芽可是嫩得很,万一弄断了该如何是好??
不过,世子到底想在这里种什么?
萧景然看了看被另外一名小厮拎在手中的点心礼盒,语气坚定:“要,我得看看这些是不是长出来的。”
他特意去了解过种树的过程,知道自己昨日才种下的棒棒糖没那么快就能够长出来。
可萧景然还是忍不住,刚用完早膳就跑到昨日埋下希望种子的地方,想要看看有没有发芽。
谁知过来一看,就发现那上面摆放着两个点心礼盒。
虽然它们被直接放在了地上,可那个位置刚好就是萧景然埋棒棒糖的地方。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些点心应该就是棒棒糖长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长出棒棒糖,反而长出了点心。
他不是很明白。
萧景然对于种树的了解有限,现在只想着先挖开看看种子的情况怎么样。
一旁的小厮:???
世子刚才说什么?
那些食盒是长出来的??
世子到底在那里种了什么??!!
萧景然:“挖吧,不过你们要小心点,不要伤到我的种子。”
小厮任命地拿起小铲子:“是,世子!”
罢了,照做就是了。
谁让人家是世子呢。
那名小厮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萧景然说的那一块地方的土刨开,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寻思着可能是种子比较小,一时没看清,又仔细地找了一遍。
可依然什么都没有。
那名小厮看向萧景然:“世子,要不属下再找找吧。”
如果种子真的很小,那就有些麻烦了。
只能一点一点辨认,看看到底在哪个地方。
萧景然却摇了摇头:”不必找了,我的种子没了。”
他昨日就是在这个地方,把土刨开,然后把珍藏的棒棒糖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再用土盖上。
那小厮刨开这片土,应该会一眼见到里面的棒棒糖才对。
可如今都翻来覆去地找了两遍,却还是什么都见到。
很明显,里面的种子已经没了。
萧景然看向点心礼盒,眨了眨眼。
种倒是种了东西出来,只是跟预想的有些出入。
按理说应该是种糖得糖,可现在却是种糖得点心。
萧景然看向一脸忐忑的小厮:“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今日是大年初一,他还要去给父王母妃拜年呢。
这事先放一边。
父王说过,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做不到的事情也不必强求。
反正天又不会塌。
就算真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