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股市毫无悬念地开始断崖式暴跌。
    一时间，痛哭声从各大网络延续到线下。
    沈嘉收到李印转回来的两千万。
    这利息，高利贷来了都得跪地叫祖宗。
    大概是手里有了钱，腰杆子硬了。
    李大少这两日在各种炫富局上出尽了风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又在游艇上开party。
    沈嘉谢绝了他的再次邀请，只回了句：“别太骚。”
    月中的时候，京城有一场非遗博览会，陈年早前请她将拍下的那对小狮子借来一用，且郭森茂那老头儿也发来邀请，想请她一同前往。
    已有几个月不曾到那座四合院看看，沈嘉便应了下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沈嘉中途出去了一趟，订了两台机器人。
    听着边上衣着鲜亮的老板太太，少爷小姐们谈笑风生，开口最小都是几千万上下的生意，要么就是某某项目最近的火爆程度，要么就是准备筹拍xx电影，投资多少个小目标。
    看来这波股难，没波及他们呢。
    家底还是雄厚。
    动不动就几十个小目标拍电影？
    到底是什么钱这么难洗。
    搞点沉香文玩，再不行，还有那些假货嘛。
    沈嘉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
    得亏平时不怎么露面，也没喊迟冬青一块来。
    既然出来了，去看一眼冬青吧。
    顺道看看她的大楼。
    今天司机开着的是上回从李印二叔的车行新买来的保姆车。
    聂国锋那老登送的s680如今还停在车库。
    别墅那边请了司机后，迟冬青就没有再开过，改而换了辆奔驰gls450。
    来到春凯大厦，并顺利来到了顶层。
    迟冬青弄得不错，前台还招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在她到达之前就跑出来，将门打开。
    “沈总好！”
    沈嘉失神一秒，“嗯？你认得我？”
    小姐姐抬手指了指照片墙。
    不止是自己，连顾清琰和何慕舟，甚至周南星的照片都有。
    再调个色，应该能当做遗照使用。
    而不是专门用来给员工辨认进门。
    迟冬青这脑子就不能弄点别的？
    她点了点头，叫住忙着准备给自己准备茶水的前台，“我找冬青，忙你自己的去。”
    工位上员工人数不少，大概是得前台提前通了风，在沈嘉进去的时候，都齐齐跟她打了招呼。
    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当老板的虚荣，沈嘉心情不错。
    “第一次见面，一会儿给你们发红包，顺便给你们点笙丝如画家的下午茶。”
    深城有名的下午茶笙丝如画，点心和咖啡，还有奶茶都做得相当不错。
    同样，价格也相当好看。
    沈嘉在一遍鼓掌声中，走进迟冬青的办公室。
    “夫人怎么来了？怎么不喊我去接您？”
    沈嘉毫无形象地窝进沙发里，掏出手机。
    “我去了趟机器人发布会，订了两个机器人。到时候先扔到京城四合院试试看效果。司机送我过来的。”
    迟冬青停下手边工作，抱着一摞文件坐过来。
    “那夫人，这趟是来看财报吗？正好，清羽姐发了上个月庄园的报表过来，您一并过目吧？”
    “唔……不看。昨晚清羽姐给我打了电话大概汇报了基本情况。我看看上个月租金就差不多了。”
    她打开与他的v信聊天界面，转了20万给他。
    “夫人，您这是有什么东西要我去买吗？”
    “最近发财了，奖金。你招了多少人，头一次见面，我给他们发个红包。”
    迟冬青稍稍压下翘起的嘴角，一脸严肃：
    “现在在职人员共有二十六人，基本都是负责和清羽姐那边对接的业务的。”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夫人，前两天顾总已经给我发过奖金了。”
    沈嘉又打开吱付宝，点进口令红包页面，塞了26万金额。
    将口令发给他。
    “顾清琰发的是你应得的，我发的是我心情好奖的。口令发给你了，让他们去领吧。人员不够的话，你再招。”
    闻言，迟冬青点了点头。
    “好的，那多谢夫人了。”
    沈嘉又在给笙丝如画打电话，让他们配送下午茶。
    在查看上个月大厦租金报表时，迟冬青又拿着一沓邀请函过来。
    “夫人，要不您挑挑，看看有没感兴趣的？”
    “但凡有好的，你都知道替我去了，还问我做什么？顾清琰已经给你筛过了吧。”
    顾清琰不止给他筛过，还顺道替她分析过了。
    只不过没当着她面。
    这些人突然这么热情，不可能全因庄园的产品而来。
    若是如此，那么大的办公室，迟冬青几乎都住在这里，他现如今还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办公？
    早就如酒楼一般迎来送往热闹非凡的场面。
    “嗯。”迟冬青又抽出其中几张，“可是夫人，这几份豪车展，游艇派对，私人飞机往返的小岛游，实际上是出售豪车游艇和私人飞机，甚至是小岛产权出售。您需要了解下吗？”
    不仅如此，连京城和沪城那里的顶奢住宅信息，也都发到迟冬青这里来了。
    至于连她家里也能收到的那些什么小型拍卖会，行业信息交流峰座，多到连垃圾桶都装不完那么多。
    这不正常的。
    哪怕当天她在晚宴时豪掷500万只为买一对小狮子。
    可以她一向又苟又怂的作派，不应该突然冒出这么多想要拉拢她的人。
    就算以往的饭局多了点，也只是聂国锋那老登想带她去抱大腿。
    光是迟冬青代替的，必须要出席的饭局，最远也不过在羊城。
    而连日来的这些邀请函，全是来自全国各个不同的地方。
    也有港城的珠宝展以及澳城的豪车展。
    甚至连国外的时装展和交流会也有不少。
    她停下扒拉这群邀请卡的手，抬起头来，真诚发问：“冬青，你看我，像不像块肥肉。”
    迟冬青脸色一凝。
    像是开玩笑，又像是遮掩什么，“夫人是在说笑吧，您长得像仙女一样好看，怎么能用肥肉来形容。”
    沈嘉眉头越拧越紧，“聂国锋那老登最近有没找过你。”
    迟冬青无奈地朝邀请卡扬了扬下巴，“他约的饭局，比这堆东西约得还勤快。说是夫人您之前暖居宴，只宴请了大佬们。许多分区的负责人一直想见您一面不成，最近是咱办公大厦的这个片区的负责人。”
    迟冬青几乎要哭了。
    “从小长假到现在，我每天晚上都在喝酒啊。”
    可怜的娃。
    沈嘉连续又转了两次账。
    “工伤费！”
    迟冬青感觉自己的酒精肝一下子被金钱击出百丈远外。
    “夫人放心，我的酒量很快就能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