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寺,后山。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僧袍的男人撩开遮挡着视线的树叶,朝着天空看去。
已是正午,太阳火辣刺眼,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水,一脚迈出,竟然出现在几米外。
这是什么神奇的法术?
“师弟!你慢点!”
就在这时,身后的丛林里又跑出一人,与那人一样,一脚踏出出现在几米外。
比较特别的是,那人的脑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光,有点晃眼。
显然这是一个和尚。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回过头看向跟上来的人,出声道,“长园师兄,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那怎么行?”
被叫长园的人追了上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反驳,“你刚从山下回来,还受着伤,怎么可以跑去清理后山的禁阁?云之师叔也真是的,怎么突然让你去做这些?”
“……师叔自有他的决断,更何况小僧的伤已无大碍。”
那人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抬脚继续走去。
这次行动倒是慢了不少,显然是为了和长园脚步一致。
“长生,你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长园不满师弟这样的态度,小师弟成年下山历练,回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没了之前的笑,也不似之前那么开朗,整日把自己关在禅房里闭门不出,就连养伤也不好好养,拖着病体就只知道修炼。
他也询问过其他的师兄弟,师兄弟都不知道长生怎么了,但都很担心长生现在的状况。
长生是他们在寺庙外捡回来的,那时候的长生比猫崽儿大不了多少,是他们一口奶一口粥喂养大的,就跟亲儿子似的。
后来长生长大,他性格开朗,时常笑着,就像是温暖的小太阳,给枯燥的修行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就连寺里一些住持长老都格外喜欢这个小辈。
金云寺有个规矩,成年后的僧人都要去历练一次,历练时要庇护一方安宁三年,并宣传佛法,才算是历练完成。
长生被养的性子单纯正直,对于第一次历练他倒是很兴奋,但寺中人却都很担心这个小师弟的安全,虽然他的天赋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但比起这些,寺里的人更希望他能安全回来。
历练三年,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一封书信送回,长园等师兄弟知道他安全也松了口气,只是在历练快要结束的时候,北方一个城镇内出现了百年大妖,那里正好是长生去历练的地方。
这下知道消息的师兄弟全都提心吊胆起来,都想冲过去把师弟拉回来,可被师父拦住了。
师父说这是长生的历练,他们不可以插手。
好在长生回来了,只是受了些伤,要养一段时间,只是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让人很是担心。
……
“我没有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长生脸上表情更加无奈,他知道师兄的好心,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一点轻伤,没什么关系。
“算了,我说不过你,待会我帮你打扫,两个人还能快一点。”
长园摆摆手,快步朝着禁阁走去。
他说不过这个回来后就变得很轴的师弟,只能先斩后奏,先帮忙后理论。
长生也拿这个师兄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掩下眼中的死寂,抬脚跟上师兄的脚步。
禁阁是金云寺一个被废弃的阁楼,以前是金云寺的藏经阁,后来寺内香火鼎盛,在山下重建了一间藏经阁,将所有经书转移后,后山就荒废了。
后来,上一任住持将后山划分为禁地,呵令弟子无令不得进入后山,这后山就没人再来了,禁阁也就荒废了,只每月安排一人去打扫一下。
本来这个月要轮到其他的师兄弟来打扫,但没想到云之师叔却让长生来打扫,这怎么想都想不通。
沿着小路上山,师兄弟两人来到山顶,一个恢宏大气的藏经阁屹立在山巅,只是整个藏经阁灰扑扑的,有些不好看。
这里就是禁阁。
打开禁阁大门,长园拿出两把扫帚,一把递给长生,一把自己拿着,他手指一划,划出一小片区域,随后开口道,“你扫这一片就行,其他的交给师兄!”
长生不说话,只是拿着扫帚定定的看着长园一会儿,长园就败下阵来,连忙告饶,“好好好,一人一半行了吧?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长生这才满意点头,拿着扫帚一跃上了禁阁外的二层,开始清理蜘蛛网。
长园无奈摇了摇头,眼看着师弟已经开始打扫了,自己也不落后,同样一跃上了二楼,开始清理上面的灰尘。
一直到傍晚,两人才打扫了不到一半,长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着还在打扫地面的长生喊了一句,“师弟,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山下拿点吃的,等吃完再打扫!”
听到这话的长生摇了摇头,将灰尘扫到墙角,这才回话道,“长园师兄去吧,我还差一点就弄完了。”
“唉行吧,那我去拿吃的,你弄完先休息啊。”
长园见确实只剩下了一点,也就任由长生自己去弄了,转身运起轻功,快速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