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妇人被也带了过来,她一脸的惶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慕逊。
此时,慕岚雪与慕岚风两姐妹已经站在一起,同样的打扮,同样的穿着,都是轻纱覆面,若不仔细辨别,还真像一对孪生姐妹。
“二位可看仔细了,哪位姑娘和你家姑娘相像?”慕逊沉着气,冷声问道。
那中年夫妇对视一眼,眼神游离,支支吾吾半天,两人分别指向慕岚雪和慕岚风,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后,又分别指向了对方先前所指之人。
“放肆!你二人分明就是信口胡诌!”慕逊勃然大怒,声如洪钟,震得那对夫妇身子一抖。
那中年男子声音颤抖道:“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只是这两位姑娘都蒙着面,实在难以分辨。”
慕逊眉头紧皱,目光威严:“那便让她们摘下面纱,让你们看个清楚。”
慕岚雪与慕岚风相互对视一眼,轻轻点头,随后缓缓摘下面纱。
那夫妇俩瞪大了眼睛,仔细瞧了又瞧,中年男子正想上前指认,被妇人拦下,转头立即指着慕岚风弱弱的开口:“就是她,她就我的央央!”
“你竟还敢攀扯我五妹妹!真是胆大妄为!”慕岚雪气不打一处来。
慕岚风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冰冷地盯着那妇人,“你夫妇二人为了钱财还真像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家姑娘都能认错!”
那妇人被慕岚风的气势所慑,身子微微一颤,但仍强撑着说道:“央央,爹娘与你失散多年,容貌有所改变,我们一时没认出,也不足为奇。”
她说着又心虚的看了慕岚雪一眼,接着道,“更何况这位姑娘又和你长的有几分相像!央央,你不能得了富贵就忘了阿爹阿娘了!”
慕岚风也不急于辩驳,她想看慕逊是什么态度。
倒是急坏一旁的慕岚雪,手中的帕子被她拧成一团,纤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若不是慕岚风拦着,以她的爆脾气早就把这二人打出去了!
慕逊面色凝重,将目光转向那两人,沉声道:“你们所说之事,可有证据?若只是你觉得长得像之说,就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那妇人脑子也是转得快,随即开口:“大人既有如此一问,那就说明您对五姑娘的身份有所怀疑!”
慕逊顿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大胆刁妇,如此放肆,竟敢挑拨离间,来人掌嘴!”
说罢,上来一婆子,抓着那妇人“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那妇人被打的眼冒金星,愣在原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
慕逊恼羞成怒,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他神情复杂,极力掩饰眼底的不安!
此时,他很矛盾,看着眼前的慕岚风他心中的坚信在动摇,人一旦有了猜忌,便如种子一样会生根发芽……
他现在不能只顾及慕岚风的感受,各方面他都要权衡利弊,舍弃他觉得不重要东西!
片刻之后,那妇人回过神来,瞬间像疯了一般撒泼打滚,口中哭嚎着:“哎哟,没天理啦!打人啦!堂堂宰相滥用私刑啊!”
她头发散乱,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脸上涕泪横流,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裳也变得凌乱不堪。
“快堵上这疯妇的嘴!”慕逊顿时慌了,一时冲动,不仅没立住威严,反而让那妇人闹的更凶了!
那妇人闹的凶,先前那婆子钳制住她的双臂,另一个婆子立马上前,拿了块臭抹布,团成一团塞到了妇人嘴里。
中年男子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上前帮忙。
慕岚风开口提醒:“父亲你这样做会落人口舌,人言可畏,她想说就让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正好也可以证实一下你心中的怀疑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压低了声音,只有慕逊一人能听得见。
慕逊闻言,老脸一红,故意咳嗽了两声,看向那妇人,商量的口吻道:“本相可以放开你,但请你好好说话,不要大吵大闹,更不要试图试探本相,你可明白?”
那妇人死死的瞪着慕逊,似不肯低头,中年男子见状边眨眼示意,边谄媚道:“大人,小人明白,明白的!”
“本相问的是她,没问你!”慕逊冷冷道。
中年男子被吓得一怔,双腿发抖,垂下了头,再不敢言语。
那妇人终还是妥协了,双眼猩红,望着慕逊点了点头。
慕逊挥手示意,两个婆子才松开了妇人,取下了抹布。
“你且说说看,有何证据?”
“民妇记得央央心口左侧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胎记,接生婆也可以作证!”那妇人缓缓开口道。
姜氏做了十足的准备,连这都知道!
这边正说着,就见姜氏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进来了,后面跟着慕白樱和柳姨娘母女,
姜氏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疲惫,却仍强撑着仪态。
众人见她们进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慕逊皱了皱眉,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两个丫鬟扶着姜氏坐下,姜氏一手撑着头,气弱声嘶道:“老爷不妨事,慕忠先前来禀报过了,只是那时妾身头疾犯了,疼得厉害,实在没法子,现下好多,就过来了!”
她看了看那对中年夫妇,开口问道:“老爷,不知下首站的是何人?”
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姜氏,如疯了一般,扑到姜氏面前跪在地上,哭嚷道:“夫人啊!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大胆刁妇,你刚才是如何答应本相的,怎么又开始哭闹上了!”慕逊气不打一处来。
姜氏朝那妇人递了个眼色,然后道:“这位大嫂,好好说话,相爷自会为你做主的!”
那妇人领会了姜氏的眼色,稍稍收敛了些哭声,蹑手蹑脚的站回了原位。
“这位大嫂先前说你家央央心口左侧有块胎记可是记清楚了?”慕岚风故意把“左侧”二字说的重了些。
那妇人抬头看了慕岚风一眼,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姜氏,言之凿凿的道:“民妇自己的孩子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