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保安吗?”
那人侧着耳朵问。“啥?”
“这儿是保安吗?”
那人嗤笑一声,对周围人嘲笑。
“嘿呦,他,他想去保安。?”
“哎呀,额跟你说,你是喝多了。”
“额跟你说,额们这个地方,天不管地不收,这人叫一棵树。”
“听明白了?”
卢焱小声念着一棵树。
那人在他身上摸索一番。
叹了一口气。
“哎,穷光蛋。”
站起身“儿子,跟老子回、”
周围人叽叽喳喳。“咱们也走吧……”
“野豆子,等等额。”
“我也去。”
……
那人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哎!你叫个啥?”
“我叫……何思齐。”
“何思齐?走儿子,回。”
“走走走……”
何思齐(卢焱)半抬身子,四下观望。
这时候,一个穿着大花袄的风尘女子从门框上站起身。
“来玩啊~”她卖弄着风骚。
何思齐眼睛一黑,再次晕过去。
……
夜幕降临,何思齐圪蹴在一间土胚房前,生着火。
在他身后,有一人手持两股铁叉头戴一个破箩筐。缓缓朝他逼近。
“别动,站起来。”
何思琪嘴里含着馒头。
一点点扭过头去,看来人这副打扮他立刻站起身。
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那人见状提着铁叉上前一步。
“别跑。”
何思齐被逼的贴着土墙。
惊恐的看着来人。
“老实点,我留你一条命。”
“嗯~!”说着话,他将叉子叉在何思齐脖颈处。
何思琪被堵在土墙前。
抬脚踢,踢不到。
吐出嘴里的馒头。
脱下鞋朝对面砸去。
那人握着箩筐哎呀一声。
何思齐继续脱下上衣,抽向对面。
那人手一伸抓住他的上衣。
两人撕扯着。
何思齐争抢不过,那人一把扔掉他的衣服。
“好啦,安全啦,来吧。”
何思齐左右看不到可以攻击对方的武器,随即掏出一颗药放在嘴边。
这时候,另一位头罩麻袋的人出现。
麻袋上扣有两个洞,那是对方眼睛的位置。
他背着双手,问。“你拿的什么?”
显然,这俩人是一伙的。
铁叉男之前就是叫他出来。
何思齐也是豁出去了。
“入口就死的毒药。”
“反正你们现在也够不着我。”
他喘着气,一边将毒药放在嘴巴前。
“敢吃就打死你。”麻袋男咬牙切齿的说。
“敢打死我就吃。”何思琪寸步不让。
“好了,一个逃了九年的人。如果死于同志的问候。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麻袋男说话没有明显的西北口音。
何思齐闻言。
皱眉咧嘴反问。
“同志?我听不懂。”
“我不知道什么叫同志。你们搞错了。”他语速极快,显然不太自信。
“卢焱!”麻袋男一声叫破他的名字。
何思齐立刻慌了。
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结巴道。
“啊……卢焱是谁?”
“呵。还似不相信额似吧,屠先生追杀了你九年,都没有搞清楚你的真名。只好叫你鸿先生。”
\"可额知道你叫卢焱!\"麻袋男的话突然带上了西北口音。
何思齐继续装傻。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自己的底托出去。
自己一路逃亡九年,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
“谁是屠先生?什么鸿先生。”
“额还知道你僧于1905年,其实你的本名叫卢淼,十几岁的时候硬跟你哥哥卢焱换了名字。”
“你不喜欢人生浩淼,只想着如火焰炽烧。”
“你说,这么私密的事情额似怎么知道的。”此人明显不擅长西北口音。有些咬字比较刻意。
但何思齐太过紧张,他根本没有心思分析这些。
他被人叫破了底细,当即变得有些呆滞。
“你从哪儿知道的。”
“不告诉你~”麻袋男颇有些调皮、
“哎呀~能伤了屠先生的人。一定是鸿瑟华夏极其重要的人物。”
“屠先生的人都这么想。”
“可偏你和鸿蒙帮扯不上一毛钱相干。”
“你只是在白色恐怖时期一个过路的。”
“只是有些正义心和激愤,加上有些阴差阳错。”
“有人托付我照顾你这个不知深浅的。”
“可额该咋安顿你这个硬塞来的烫手大山芋呢?”
麻袋男说话喜欢摇头晃脑。
他穿一件深色大褂。从衣服上看,他和铁叉男确实是由他主导。
因为铁叉男,穿着一件厚厚的羊羔皮马甲。
“我不是硬塞来的,我更不是什么烫手大山芋。”
“我是自己要来。”何思齐说到这,突然拔高声音,无比郑重。
“你不要再往前去了,你一心要去的保安。那里正在广纳进步青年,屠先生的人扮个进步青年跟玩似的。”
“只是会把逮捕变成绑架,你根本藏不住,你还似回去吧。”麻袋男上前一步,对何思齐说。
“我不回去,我不管他是什么安呐延安还是保安,无所谓。”
“我只要去了,朝达、闻道、夕死、足矣。”何思齐表明决心。
“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回去吧!”
“我不回去。”
“待这儿就死!”
“死也待这儿!”
那人被何思齐的表现给予评价。
“真是轻狂孟浪。”
“好吧……”他似是无奈。
打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封的笔记本。
“来,把这个给我收好了。”
“要拿你的性命来保护它。”
“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接纳你。”
“跟我们一样,你就是为它而活的。”
何思齐举着本子在眼前翻了翻。听到这话,当即将笔记本丢掉。
“你谁啊?”
“你给我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呀?”
“你给我拿好了。”麻袋男突然没有了口音,语气严肃。
“给你这东西,他叫种子。”
“种子?”
“对,我们这些保护它的人也叫种子。”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它就是一切。”
“它扎下了根,就能生出一个新的世界来。”
“你别再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整天瞎跑瞎撞。”
“就老老实实在一棵树待着,哪儿也别去。”那人呵斥着。
吸一口气,他继续说。
“什么时候听到有人说惊蛰。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惊蛰?”何思齐疑惑。
“对。”
“听到惊蛰就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哪怕是家里的房子着了火,老婆孩子在炕上被火烧着,记住了!”
“行了,放开他,我们走。”
麻袋男转过身,就要走。
铁叉男说道。“包动(别动)给额老实点啊。”他将叉子移开。
何思打量着自己恢复自由的身体。
“能看看你们的脸吗?别以后一让我见到粪叉子还有这些麻袋片,还有竹筐我就以为是自己的同志。”
铁叉男看向麻袋男。
“不能,我们都是单线联系。”
何思琪皱着眉头,缓缓朝二人走去。
“哎~包动。”
铁叉男举起粪叉。
“握个手总行吧?”
“我不看你们的脸了。”
“让我握个手吧,你们,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唯二的同志。”
铁叉男放下粪叉。
“握个手吧。”何思齐再进一步,伸出手。
“哼!”麻袋男一个侧身,躲开他的手。
“就握一个手嘛,要不然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呢。”
“今天太像做梦了。”
“握个手吧……”
铁叉男犹豫着上前,何思齐一把握住他的手。接着猛的一个变脸,一巴掌将他的竹筐掀起来。
“哎哎……”竹筐一掉,铁叉男便慌了。
身后的麻袋男赶紧向后跑。
“哎呀~我早跟你说过,他们卢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骡子,额先跑拉……”
“以后他就交给你啦……”声音越来越小,等骡子再反应过来,麻袋男已经跑出院子,跑的影子都不见了。
“哎~你咋又把额扔这儿了。”
“哎!”骡子举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脸。
何思齐瞪着眼,看向他。“你叫骡子?”
骡子似乎还不认命。
他捡起竹筐继续套在头上。
“额姓诸葛。”
“诸葛骡子?”何思齐问。
“啊!哎呀……”骡子一把扔掉竹筐。
“算了。”他抖搂着双臂。
“反正你都看见额的脸了。你就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何思齐后退两步。
“揍是以后由额来管你了,知道不?”
“但是你要记住啊。”骡子认真道。
“他给你的种子,那揍是一切。”
“你要把它藏好来了。”
“快,把地上的种子捡起来。”
何思齐咽了一口唾沫。将信将疑的走过去。
“额可告诉你啊,小子。”骡子见他已经捡起,于是便说。
“宁可自己毒死,也不能把它叫出来,你可给额记住了。”
何思齐表情复杂,翻看着笔记,突然他瞳孔放大。
……
【逃亡多年的卢焱终于得到一个安身之处。他无党派,从青年逃到了中年,除了逃亡和愤怒,和一个其意不明的“种子”代号,他的生命接近空白,】
……
卢焱坐在土山凹,从天黑一直坐到天亮。
他想,自己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想去,却没有去的地方。
不管如何,就算没有去,自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自己不再孤独。自己有了任务,有了栖身之所,也有了盼头。
……
直播间内。
弹幕老师们看到这里纷纷讨论。
“哈哈,好玩,苏昼转性了,开始写戏剧了。”
“不得不说,无论是台词还是剧情,依旧优秀,甚至比前几个故事都要优秀。”
“我有些不恰当的猜测,鸿蒙应该是……至于屠先生应该是……鸿先生的话,应该是颜色的意思,不知道对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