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时光下令。
“我总该知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吧?”青山问。
“前面就是沦陷区,我不打算休息,所以几个司机轮着来,日夜兼程,直入上海。”
“嗯,好好,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条船上,哦,不,一辆车上。时光同志……”
“谁是你的同志啊?”
“哎呀,反正我把命都已经交给你了,都同命了,同志一下又有何妨?”
“同命也无须同志!”时光拒绝。
“好好,孩子,前面就是鬼子关卡,有日伪军把守,咱们怎么过呀?”
时光拉开脚下的一块绒布,露出放在车里的冲锋枪。“这么过!”
……
“砰!”
又一次的爆炸声响彻。
小日本欢呼,喊叫。
林德崩溃了:“我不想死,我不想这么死~”
“听好了,你不是石头滚子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你知道地雷是怎么回事儿!注意你的脚下,用好你的竹竿!林德,你我都是先生最好的手下!嗯?”
欠老板抱着他,给他鼓励。
“来来来,下一个,快!”那边鬼子催促着。
鬼子们将林德押送进去。
林德不断回头看着欠老板。
他不断颤抖着,直到捡起地上的竹竿。
他转身,看向哨卡外的欠老板。
欠老板见他将竹竿扔掉,闭上眼。
林德放弃了。
他被自己的恐惧击溃,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
“这是先生的权利之争,为什么不是他来踩这个鬼雷!”林德怒吼。
“我不会当汉奸的!”
欠老板咬着牙关,眼泪落下来。
“苍天保佑,厉度百厄~”
林德没有要问谁,他在问的是他自己,所以,他并不希望得到回答。
问完后,他怒吼一声。
“啊!”
吼叫着,冲向那条路。
“砰!”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死了,哈哈。”
日本人嘲讽着。
欠老板何思齐两人不忍心睁眼。下一个,就是他俩了。
……
另一边,军车开着。
不多时,来到了日本人的关卡。
军车停下,两名日本兵小跑着走到车门一侧。
时光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日本兵接过来看了一眼,对同类道:“放行!”
……
何思齐缓过心神,对欠老板说道:“要付黄泉路了,路上也没个好伴儿。”
“彼此彼此,不过你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欠老板略显从容。
“走,快点!”日本人将他俩抓起来。
“走,快快滴,走。”
两人进了哨卡,身后日本兵拿枪捅咕着。
守着哨卡的小日本再次和同伴对赌。“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无论如何我要赢你一次。”
“哈哈,没那么容易,他们要是能活,我给你两根!他们俩都必须死!”
……
何思齐站定,深吸一口气。“你说吧。哪怕能废他们两根烟也好。”何思齐止不住的颤抖。
他本以为他不怕死,可真的站在这里,他身体还是本能的颤栗。
“好,你听好了,踩到松动的土千万不要动,看好了每一个落脚点,最重要的是……”
“这哪儿是一两句话能教会的呀!把杆子给我。”
何思齐颤颤巍巍捡起两根竹竿。
眼光比了比,将长的那根给了欠老板。
欠老板接过竹竿,没有立刻行动,他看了一眼发抖的何思齐。
“你给我的杆,比你的要长很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既然你说,汉奸不是好东西,那我死你活又有何妨~”
欠老板看着害怕,但依然决定这么做的何思齐。
“好,咱们共赴黄泉吧。”
欠老板撸起袖子,走到林德的尸体旁。
接着慢下来,一点点用竹竿去探索。
“趴下!”
说完,他和何思齐一起趴下,欠老板向前又爬了几步。
手里竹竿对着地面一点。
“砰!”
……
“死了?”那日本兵问。
两人摇摇头,晃掉头上的灰尘。
“还在动,命真大啊!”
“这两个人命真大,怎么还在动?”
两个日本鬼子讨论着。
哨卡外面,时光的军车到了。
巴东来指着一个日本字样的指示牌问:“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前面有地雷~”
那日本兵举着牌子从车前走开。
时光坐在车上,嘲讽道:“你们的人,只会打游击,还总是整这些隔靴搔痒的事情。”
“隔靴搔痒,也能牵制在沦陷区的百万日军,而且这条路上,运送的物资,就是给那些,正与贵方对峙的日军呐,让鬼子断了弹药粮草,那,贵方大军出击,定是雷霆万钧,联合抗战嘛~”巴东来解释。
……
何思齐和欠老板被爆炸的冲击波震荡的七荤八素,脑子嗡嗡响。
欠老板手里的竹竿也短了一大截。
两人一边向前爬到,何思齐说。
“真可惜啊,本来应该是炸鬼子的雷、”
欠老板看着前方路况,回复:“难道,难道把你我炸死了就不可惜吗?”
“都可惜~”说着,何思齐按住欠老板的手,将自己手里的竹竿又还给他。
欠老板看着比刚才略微长一点点的竹竿。“早晚的事儿。”
何思齐拍着他的肩膀。“早和晚,不是一回事儿。”
……
军车上,等待放行的巴东来闲来无事,便找话茬。
“能看一下,你那个神通广大让日伪军都俯首帖耳的玩意儿吗?”
“不能!”
“啧,总得让我知道你现在开始叫什么吧?总不能到了沦陷区我还叫你时光吧?”
“你不是一直叫我孩子吗?”
“哈哈哈,这么说你同意了?”
时光不想和他纠缠。“涂陌。”他说出自己现在的名字。
“嘶……你这些名字真怪!”巴东来感慨。
“是新的身份,鬼子派的良民证罢了,可良民也分369等,涂陌的,是顶级良民,跟日本人通力合作的商人,手眼通天资本雄厚,是爱国人士的眼中钉。”
时光解释,但他说谎,他的名字,是自己起的。
巴东来继续问:“可涂陌何解?道路的意思?难道小屠,还没有给你选择好道路?”
“关你屁事呀!”时光急了。
“啧,嗨呀,我只是觉得你用涂陌的身份招摇过市这样对咱们这些,活动在地下的人来说,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太不了解我们的实力了,我要想出行,绝不会像你们一样,你不知道我们在所谓皇协军里面的实力吗?”
“他们要想拿我们开刀,自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们的人流一滴血,他们就要躺十个人。”
“哦~~~”巴东来恍然的样子。
“你可以不信~”
“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