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双眼,血腥味将我彻底包围。
没想到我就这样死了,也不是那么痛苦……
我再次睁开眼,面前的是赵先生。
“赵先生你也下来了!”没想到赵先生也被那个凶恶女鬼给干死了。
“你个傻逼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才下去了!”赵先生一连给了我好几个大比兜。
我捂着脸,被这几巴掌扇醒了,我环顾四周,依旧是那个破败的客厅。
“我……我没死??”我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
这么疼,肯定还活着。
我大喜过望,将赵先生给抱在怀里。
“你……你这个小伙子!嘴里没一句好话,哎呦你轻点,骨头要被你搂碎了!”
我如梦初醒,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你小子没想到动作还挺快,给我省了不少事!”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胳膊虽然精瘦,但是力气却大的吓人。
“我这不是担心您出事吗?”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口,赵先生的眼珠子瞪地溜圆:“你还挺关心我的,不过这种女鬼不过开胃小菜,我的业务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我对赵先生的信任度再次上升。
我的头朝着屋子里面看了看,小心地询问:“那个女鬼呢?”
赵先生悠闲地举起了手上的那块玉石。
我在丢出这块玉石的时候还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这个玉石颜色暗淡,上面还有似有似无的黑气环绕,我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
“好冰……女鬼在这里面?”
我记得我在抓起玉石时,并没有这样的冰凉,触碰之时感到寒气入骨。
赵先生点了点头:“这个女鬼的怨气很重,进入不了轮回转世,待我将她带回去,化解怨气之后,就可以将她放出来,排队投胎去了。”
“为什么不将她直接杀死呢?”
赵先生摇了摇头:“她也是个可怜人,并不算穷凶极恶的恶鬼,她在人间的心愿未了,自杀后困在这里,才成了今天的模样,化解怨气之后,将她送回地府,也算是积了阴德。
而且我还有事情问她,杀了她就没人知道了。”
“啥事?”
赵先生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我:“那肯定是琉璃花瓶的来历啊,动动脑子,你是不是魂被吓没了?”
他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视:“好着呢啊,纯纯是脑子里水有点多。”
我只能尴尬地笑一笑,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桌子上的破碎的茶具上,后背的疼痛感突然一瞬间袭来。
我声音带着委屈:“赵先生你一开始还骗我说那个女的不是鬼,差点喝了她给的鬼茶。”
“就是个茶水,怕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被她吃咯?”
我嘴里嘟嘟囔囔,他拽住我的衣袖:“你个鬼小子嘴里念叨啥呢??”
“没啥没啥。”
我再次看向身后的卧室,试图转移话题。
“去看看那个琉璃花瓶吧!”我看着赵先生,目光中带着期待,我确实也好奇女鬼被收了之后,花瓶发生了什么变化。
赵先生松开了我的衣服,很自觉地从我的兜里拿出了烟和火机,一口烟雾从他的鼻腔里喷出。
“一起去看看吧。”他叼着烟,对着卧室抬了抬下巴。
“还有,不要再叫我赵先生了,听起来文绉绉的,我不喜欢,以后叫我老赵就行。”
“好的赵……照您吩咐老赵。”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殷勤的笑容。
老赵和我再次走进这个卧室,那个花瓶依旧静静地放在那里,在我看来,那种奇怪的感觉依旧存在,我瞅了瞅其他放在柜子上的古董。
“那些古董都是普通的物品,没有鬼怪附身在上面。”
“您还能看到有黑烟在那上面吗?”
“女鬼都被收走了,黑烟自然也没有了,但是……”
“我觉得这个花瓶看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接上了话茬。
老赵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他幽幽地说道:“这个花瓶的来历不小啊……”
他上前拿起这个瓶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要先将这个花瓶带回去,然后将那个女人的怨气化解了。”
“好,那我送您回去。”
“不必,我还要去置办点其他东西。”
我面露失望。
老赵咋舌。
“你实在要是想送我,就把我送回那个过街天桥下吧,过几天你就在那里找我就好……”
还要过几天啊……
这段时间万一李老头找过来怎么办……
老赵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放心吧,只要你不回去,那个老头是没法来找你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他会不会是想给我吃个虚假的定心丸,毕竟我的小命可是悬着的。
“肯定啊,那个鬼是受到了那块地的阴气影响,才能现形,他就算出来了,也伤害不到你。”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意思就是那个鬼老头的情况,类似于插电才能动的玩具,线一拔就动不了了?”
“差不多,你要是实在是担心,拿着这个……”
老赵走向放在茶几上的包,将他的布包挎在身上,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纸叠的小人。
“如果有异常凶险的情况,就立刻将这个小人烧掉,这样鬼就会暂时找不到你,你就可以暂时脱身了。”
“这么好……”
我拿着纸人来回翻看。
“那我可以自己做几个吗?”
“不行!”老赵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的想法。
“为啥,不就是个小纸人?”
“要是你都行,那我就不用吃这碗饭了。”老赵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好吧。”
我盯着手中这个唯一的保命符,赶紧将它放到自己的手机壳里,生怕丢了。
“东西都带好了?走吧!”
我跟着老赵,走到了楼下,我扶他上电动车时,后背一阵疼痛。
老赵也看到了我后背的伤:“你小子后背受伤了怎么不吭声?”
他用手机给我拍了照片,我的后背被血染湿了一大片,一定是摔到茶几上时压碎的茶具给我划伤了。
老赵将我的衣服揭开,发出“啧啧”的声音。
“伤不重,都是些皮肉伤,但是伤口不少,等着!”
他从他的百宝小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上面还用红布做了个塞子。
“呐,这个是金疮药,专门治刀伤的,你这个小伤口随便涂一涂就好了。”
我接过瓶子,无助地看了看老赵。
“咋,这么大个人药还不会用?”
“不是……没人给我涂,我自己也够不到。”一边说我还将手背过去做了个示范。
“文通啊,你别不是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觉得这个伤害远比后背的伤害大多了。
“我母胎单身。”
“呦吼,还是个童子身,稀罕。”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说完,他把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拿了回去,打开红布塞,将里面的药小心翼翼地倒在了我的后背上。
“嘶……还挺疼!”我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我没拍你伤口上就不错了!这点疼就受不了了,还没让你生孩子呢!”老赵倒完药,在我伤口边上拍了一巴掌。
“不过,老赵我有个事想问你。”
“你说。”他将药均匀地抹在我的伤口上。
“那个黑红色的液体是啥?”
“黑狗血。”
“那为啥要用喷壶装?”
“这样用起来节省点,现在纯正的黑狗血可不多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本来只想用一点,没想到这个女鬼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点,我看你快被勒死了,不得已我只能全用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还不如一瓶黑狗血……
“好了!剩下的你拿回去,自己找人去涂!”
“好……”我接过小瓷瓶,后背的伤口在涂了药之后,确实感觉好了不少。
“走吧。”老赵挪了挪屁股,坐正身子。
随即我插上钥匙,骑上电驴子将老赵送到了天桥下。
我将他扶下车。
“行了,你三天后来这里找我。”
我正欲说点什么。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在这里的……算了算了,给你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我没来给我打电话。”
“好。”
我们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
“我走了!”跟我打完招呼,他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着这三天应该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