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夫人沈氏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声响彻云霄的凄厉哭喊连花园子里的鸟都吓跑了。
屋子里上夜的嬷嬷被沈氏这一嗓子给喊醒了,看着沈氏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太太您别吓老奴”边说边往外跑喊人,这个时候就有下人陆陆续续醒过来了。
整个侯府被偷的犹如雪洞一般,安国侯从小妾的房间醒来,发现房里啥都没有了,穿着寝衣就往主院跑。
由于手脚哆嗦还摔了两个跟头。安国侯看到妻子屋子毛都没剩一根也慌了神急忙往假山跑,下到石室看到空空荡荡,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往书房跑,都看了一圈之后彻底死心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安国侯府这边乱哄哄的张罗报官,那边庄头骑着借来的驴来给侯府报信。林家门口乱糟糟的铺子里的掌柜们也来安国侯府讨要对策来了。
安国侯不死心的骑着庄头的驴急忙往庄子赶去,也许万一可能贼人没有发现密室呢?
可到了庄子上看到密室里只剩下甲胄弓弩的时候,安国侯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了,噗的一口喷了一身。
安国侯关上密室的门,面若金纸咬着牙说了一声报官,就晕了过去。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扶着永安侯,乱糟糟的一边去请大夫,一边去京兆府尹报官。
古代的刑侦水平也就那样,京兆府尹亲自带着捕头一顿勘察,啥线索也没有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沈氏从管事婆子身上扒下一件外袍,就往娘家跑,没办法家里被偷的精光都没米下锅了。
沈氏的娘家恪敬伯,也是老牌勋贵,奈何老伯爷太能生了,嫡子庶子加一起足足28个,到这辈伯爷又生了16个儿子。啥家业也扛不住这么多孩子分家。所以现在伯府住的地方都缺,更别提花销银子了,真的是捉襟见肘,时常要靠出嫁的女儿帮衬一下。
当家夫人于氏看到小姑子这么狼狈的回来了也是大吃一惊,问明缘由不由得一阵唏嘘,这以后又失去了一个助力。
在沈氏的哭诉下,于氏诉说了一阵家里艰难,哆哆嗦嗦的打开箱子拿出八百两银子。
沈氏一阵恶寒,这些年帮衬娘家怎么也得有两万两了,当初娘家只给了不到五千两的嫁妆,这两万两都是自己在侯府克扣的用度。
沈氏红着眼睛:“嫂子这些年家里我短了帮衬吗?光嫂子从我这里拿的银子也不少于两万两了吧!我如今遭难嫂子竟这样对我?我平白也白为你们操心了。”说罢沈氏拿起桌面包袱把银子背在后背上转身就走。
于氏在后面一直在赔不是,“好妹妹你可冤枉嫂子了,家里实在艰难,你大哥哥你还不知道最是喜欢个好颜色,家里姨娘一房一房的抬,这不宝珠丫头指给三皇子做庶妃,家里还没拿出来章程呢。”
说着于氏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宝珠这孩子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她姨娘又是个不中用的,一点家私也无。还有三个月就要进皇子府了,嫁妆还短一大截呢。我这些日子急得嘴上长泡,也寻思不拘哪里省下一抹子,总得给孩子带点压箱钱。”
沈氏也没功夫和于氏扯皮,还给沈玉珠压箱钱扯他娘的臊,于氏恨这些姨娘庶子庶女都入了骨了,能给沈玉珠一百两都算她于氏心情好了。
要说了解女人的还得是女人,沈氏太了解大嫂了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她给沈玉珠这个庶女准备的嫁妆那可别提了,从库房里找出几匹老布料垫底,上面放几块时兴的衣服料子这就是一台嫁妆。庄子铺子这些是一点没有的,沈玉珠一个做妾的还想有这个,用于氏的话就是:“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首饰只有一些金包银的,看着很多总共就用了十两黄金一百两银子,别人看见了这金光闪闪谁不夸一句于氏厚道,压箱银子一百两,这就从公中给的八百两银子中克扣了四百两银子。
沈玉珠看到嫡母准备的嫁妆,面上道谢心里暗暗发苦,嫡母一贯的面甜心苦,这点子嫁妆到了王府里面好够干什么的?都不够打赏下人用的,手里头没有产业没有进项。这日子可怎么过。
沈玉珠的姨娘原来是老夫人房里的丫头,出身在那放着呢,哪有什么钱。
这时候从嫡母房里出来的姑姑沈氏映入沈玉珠的眼帘。
别看姑姑家被偷了,可田地铺子庄子还在啊,这些产业随便一卖还不值个十万八万的。威表哥的人才模样也是一等一的…
沈玉珠也是狗胆包天的人,于是派了贴身丫鬟春草去给表哥送信,约好了在城西的果园子见面。…
这边徐慧珍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之后大丫头珍带着一群丫鬟进来伺候徐慧珍洗漱。
小丫头把洗脸水举过头顶,珍珠把大毛巾围在徐慧珍脖子上,翡翠用细软的棉纱布打湿了香胰子,在徐慧珍脸上不断擦拭打圈。
要不说术业有专攻呢,翡翠的手不轻也不重力道舒服,翡翠把纱布放下用一条白毛巾在水里打湿,轻轻的把徐慧珍脸上的泡沫擦干净。这条毛巾马上就被小丫头用托盘拿走了,地下跪着的丫鬟起身,双手捧着铜盆退后。
另一名小丫头顶替了刚才小丫头的位置又举起一盆温水,翡翠拿起另一条干净的白毛巾重复刚才的动作。换了三盆水徐慧珍的脸洗干净了。
这么半天徐慧珍脖子围着的大毛巾头发上一滴水也没落地,丫鬟举着盆一滴水也没撒出来这就是能耐。在主子身边贴身丫鬟那都有一身本领。
翡翠退后珊瑚从托盘里拿出小牙刷,沾上牙粉在徐慧珍口腔里轻轻的刷着徐慧珍还在愣神的时候珊瑚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官窑的水杯。
珊瑚:“请姑娘漱口”徐慧珍接过水杯里的水在嘴里涑了几下口,小丫头很有眼色的把唾盂拿到徐慧珍的下巴处。
徐慧珍把漱口水吐了才缓过神来,珊瑚从小丫头的托盘上拿起面脂,也不知道珊瑚怎么弄的徐慧珍觉得脸上柔柔的力道正好面脂就均匀的涂在了脸上。
琥珀给徐慧珍梳了一个飞仙髻,头上插上一对金镶红宝石步摇换上水蓝色衣裙,徐慧珍便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的来给韩氏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