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张良内心有所触动,但他并未贸然决定投身于高要麾下。相反地,他开始密切关注起天下各路诸侯的动向,期望能从中寻觅到一位值得自己倾心辅佐的英明之主。
起初雄心勃勃的张良也曾尝试过亲自拉起一支队伍,意图起兵抗秦。怎奈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他竭尽全力,四处奔走呼号,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根本就招募不到多少愿意追随他的人。别说与强大无比的大秦王朝正面交锋了,就算是想与那些揭竿而起的起义军分庭抗礼都异常艰难。毕竟,一个出色的谋士未必就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君主。
再者说,张良手中确实缺乏足够的粮草军需来支持他实现这场起义大业。面对如此困境,纵使心中万般不甘,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而促成张良出现在这里的关键原因便是黄石公——也就是商山四皓之一的夏黄公崔广的书信起到了关键作用。正是收到这封书信之后,张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南境之路。
张良早在数日之前就已抵达南境,但他并未急着去拜见高要,而是按照商山四皓事先的安排,开始全面深入地了解南境的情况。随着对南境了解得越来越多,张良内心受到的震撼也愈发强烈。
这里的百姓生活极为富足,大多数人不仅能够解决温饱问题,还有余力去追求知识和文化。许多孩子可以上学堂接受教育,成年人也有机会读书识字、明白事理。整个南境呈现出一幅安居乐业、和谐美满的景象,用“安居乐业一片祥和”来描述此地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张良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所期望的韩国。那时,他一心希望韩国能发展成为这样一个繁荣昌盛、人民幸福的国家。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大秦的铁骑最终踏平了韩国,张良纵使有满腹经纶和报国之志,也无力阻挡这一历史洪流,更无法实现让昔日的韩国达到如此高度的愿望。
很长一段时间里,张良都认为这种理想中的国度只不过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或许穷极一生也难以亲眼目睹。但如今,他竟然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这片土地之上,亲身感受到了梦想成真的喜悦与激动。这一刻,张良心中对于高要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同时也萌生出了投靠于他的念头。
张良这位足智多谋之人,自然有着他独特而深远的思考。他深知,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去投靠高要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高要心目中迅速占据稳固的地位。于是乎,早在高要领兵出征、挥军直指夏县之前,张良就已然悄然潜伏在了这座县城之内。
张良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军事智慧,早已洞悉这场朝廷与南境之间的鏖战中,夏县必将成为决定胜负走向的关键战略要冲。一旦夏县失守,整个象郡都将无可避免地被卷入朝廷大军的滚滚铁蹄之下,失去象郡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正因如此,夏县这一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外,张良还通过对双方局势的深入分析,推断出朝廷大军在后勤补给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短板,他们难以持久作战。因此,夏县究竟能够坚守多长时间,对于整个战局而言显得尤为关键。当然,夏县并非绝对不能丢失,但守住它的时长却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这便是张良执意留守夏县的根本缘由所在。
“退下!岂敢对先生如此无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要如梦初醒般地大吼一声,他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突然察觉到身旁的亲兵们竟然已经举起兵刃,跃跃欲试地准备对张良动手,这可把高要吓得不轻。要知道,他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张良,如果就这样让亲兵们失手将其斩杀,那他恐怕真的会痛心疾首、痛哭流涕了。
“喏!”那些亲兵们显然对高要的命令极为敬畏,一听到他的呵斥声,便如触电般迅速收手,第一时间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
看到这一幕,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张良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他的眉毛也微微向上挑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之色。其实,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肯定是假话,毕竟此时此刻,自己的性命几乎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若是这些人当真不顾一切地动手,张良实在没有把握能从这座戒备森严的夏县城内全身而退。
“先生,快快有请!还烦请您随我一同进入府邸,咱们坐下来慢慢详谈。此前这里常有刺客出没骚扰,让先生受惊了,万望莫要怪罪于在下呀。”高要一边满脸堆笑地说着,一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显得格外恭敬。
“无妨无妨,大将军客气了,请!”张良微笑着回应道,随后也彬彬有礼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请!”高要再次发出邀请后,两人便并肩而行,直接步入了府邸之中,
“来人啊!速速上茶、上点心!”踏入正厅后,高要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着,不一会儿,几名仆人应声而至,手脚麻利地端上来了精心准备的茶水和一碟碟精致可口的点心。
说到美食佳肴可就为难了,倒并非是高要小气吝啬不舍得拿出来款待客人,实在是条件有限,着实没有什么特别丰盛的美味可供享用。这些点心都是吕雉等几位女子亲自动手制作而成,她们一心想着能让高要在忙碌之余品尝到一些可口的食物,稍作慰藉。
“张良先生,请您见谅啊,这里毕竟只是小小的夏县,难免会有些招待不周之处。”高要满脸歉意地对张良说道。
“大将军言重了,此地已然甚好。”张良微笑着回应道,目光落在那些摆放整齐、样式精美的点心上。许多点心对于他来说竟是前所未见之物,更不要提亲口品尝了。
而此时此刻,令张良感触颇深的不仅仅是这些点心,还有夏县目前所处的特殊状况。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没有高档奢华的招待实属平常之事。
况且,更为难得可贵的是,从战国时期开始,历经大秦时代,直到如今,无论是张良自身的亲身经历,还是听闻他人所言,从未曾有哪一位君主在即将开战之际,会主动将城中的百姓迁移出城,并给他们分发足够的粮草物资;不仅如此,这位君主竟然还承诺待战后,允许百姓们随时随地迁回城中居住。这种举动无疑深深触动了张良的心弦。也就是高要做到了这件事情,
其余的君主城内的百姓关键的时候都是可以抽调当做士卒兵丁的,而到了高要这里却是百姓主动希望留下并且帮助守城,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这都是张良闻所未闻的事情,从这里也能够看得出来高要在南境的威望到底有多么高,
“先生,如今的情况紧急,我也便不再多说了,只希望先生如实相告,先生此来是真心想要助我,还是另做他想,先生但说无妨”
“大将军既然如此坦诚,那张良也便直说了,只是还请大将军先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但讲无妨”听到了张良的话,高要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人都已经在这了,对于高要来说这就已经足够重要了,至于有人冒充张良来自己面前高要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算是神秘易小川也不会用这种愚昧的办法,张良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假冒的人,
“敢问大将军,您身为堂堂秦国将领,竟然胆敢举起那谋反的旗帜!如此行径,实在是为天下苍生所不能容忍啊!即便如今这一仗能够侥幸获胜,恐怕天下之人依然会轻视于您,认定您就是那个妄图窃取国家大权之人。那么待到那时,大将军您又该如何自处呢?”
张良字正腔圆地说完这番话后,他那锐利的目光便如同两道寒光一般,死死地锁定在了高要的身上,仿佛要透过对方的双眼,看穿其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而高要在听完张良所言之后,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此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般言语,换个脾气不好的君主,恐怕这个时候张良的脑袋都已经人头落地,然而转瞬之间,他脸上的惊愕之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略带钦佩之意的笑容。
只见高要缓缓抬起头来,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张良,轻声说道:“呵呵,张先生此言差矣!这天下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若仅因区区几个闲言碎语就能左右我的决策和行动,那恐怕我今日也绝无可能统率这偌大的南境之地了。”
说到此处,高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一转,继续言道:“不过嘛,我倒是想好心提醒一下先生您。这天下自古以来,无论何时何地,都从未真正完全地属于过某一个人。即便是当年威震四海、一统六国的始皇帝陛下,也不敢妄言能永远掌控这天下大势啊!所以说,先生您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所谓的正统与名分呢?”天下永远是天下人的天下”
“大将军,您这……”听到高要的这番话,张良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实在难以想象,一向被众人视为粗俗无礼、只知舞刀弄枪的高要,竟然能说出如此深谋远虑、极具前瞻性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