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那你就努力赚钱，养活自己。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就今天这事儿，王中平要是站她家那边，那这男人你也趁早别指望了。
    你不硬气起来，谁都觉得你好欺负，以后是个人就想踩你一脚。
    不信你就试试。
    别人说啥都没用，得自己想通。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齐飞飞转身，“潘小文还有啥吃的吗？我还没吃饭呢！”
    潘小文眼睛卡吧卡吧的，拉齐飞飞的袖子出去。
    小声说，“姐，我给你留了一碗鱼。我去给你热热。”
    齐飞飞笑了，“你俩半条鱼还给我留？”你俩也没吃啥呀？
    潘小文有点儿得意，
    “嘿嘿，那老王婆子看鱼掉地上了，她就去捡，说都脏了，你们也不能吃了，她家不嫌弃，洗洗给她大儿媳妇儿吃。
    我那能让她得逞。一把把盘子抢了过来。
    我说，‘我们也不嫌脏，我们自己都没的吃呢！’
    我蹭就蹿去厨房了，那老王太太没反应过来。
    气的指着我，就这样。”
    潘小文举着手，伸着食指，颤颤的。
    “‘你，你，你……’我才不管她呢！老妖婆。
    我洗洗，放锅里又煮了一下，跟王斌两个吃了。
    林鸽气的一直哭，饭都没吃。”
    齐飞飞没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
    “干得好！”
    “你再煮点小米粥，煮两个鸡蛋。
    给林鸽的带出来，你和王斌想吃，就再多煮点，多煮几个鸡蛋。
    再扒个白菜心，蘸酱。”
    齐飞飞交代完，就去洗脸。
    然后，一边抹雪花膏一边问王斌。
    “王斌，你胳膊咋样？还疼不？能回去过年吧？”
    王斌并不想回去过年。去年回去过年，他妈不是在抱怨这个，就是在埋怨那个。
    骂的最多的就是他。
    “手臂没啥事儿了。今年我不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书没看呢！”
    齐飞飞，“学习也不急于一时，该回去就回去吧。过年了一家团圆团圆。”
    高考还得好几年呢！
    王斌不吱声了。
    齐飞飞又对潘小文说，“潘小文，你过年回去吧，我不回去，猪我来喂，你放心回家好好待几天。”
    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都回来了，大家该回家过年的，就要陆陆续续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飞飞就去了大队长家。
    房门开着一条缝，用柴禾绊子垫着。
    厨房雾气蒙蒙的，对面看不见人。
    齐飞飞跟大队长媳妇儿打了一个招呼，进了屋里。
    大队长刚起来，坐在炕边抽烟袋，被子都在炕上，还没叠。
    齐飞飞把手里的包袱打开，拿出一块熟好的狍子皮，放在了炕上，把包袱皮叠叠收了起来。
    “大队长，我有个想法，想征求征求您的意见。”
    大队长一眼就认出那是狍子皮，而且还是非常好的。
    毛厚实，光亮，完整。
    收回目光。
    “有啥事儿？直接说。”
    齐飞飞，“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木耳场，肯定不能放村子里，放山里，就得有人去看着。
    山里不止防着人偷，也得防着野兽祸害。
    你看大队能不能批两把枪给我们？”
    大队长，“枪可不是随便拿的，万一出个啥事儿。”
    齐飞飞，“大队长，不瞒您，我会打枪，以前我就打过。
    在山里，没枪，万一来野兽就是要人命的事儿。
    平时我们也不乱动。”
    大队长沉吟不语。
    齐飞飞，“要不这样，你先拿一把枪，咱爷俩先去山里转转，你看看我枪用的咋样？
    现在眼看要过年了，打点儿猎物，村民也能改善改善伙食，行不？
    回来你再慢慢考虑要不要批枪给我们。”
    齐飞飞知道，现在村里人都知道她吃的好。
    背后肯定都在冒酸水。
    一个是看见她一次不容易。
    再一个，她现在在大家心里，属于“村霸”一样 ，不能惹的存在。
    要不早找她麻烦了。
    这背后不知道天天说啥呢！
    她倒不在意别人咋议论。
    但有句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还有一句，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看都吃糠咽菜，饿肚子，能平安无事。
    但有一个过的太好，那就是遭人恨。
    就怕有人背后使坏。
    她想大队长能批两把枪，这样她可以明目张胆的打猎。
    也威慑一些打歪主意的人。
    她也能适当的以大队长的名义，给村民一些儿好处，让大家心里平衡。
    这样，大队长高兴，村民高兴，她自己也得实惠，少些麻烦。
    大队长吧嗒吧嗒一袋烟都抽完了，才悠悠开口。
    “行吧，一会儿吃完饭，咱爷俩儿上山转转。”
    木耳养殖场搞起来，难免有想偷的。
    这丫头天天满山跑，倒是也不怕她打猎有危险。
    齐飞飞第一次在大队长家里蹭了一顿饭。
    大队长媳妇儿热情的很，一个劲儿的劝齐飞飞，
    “吃，多吃点，到婶子家了，别客气。
    没事儿也常过来走走。”
    这丫头，回回来都拿东西，还净是好东西，你说说，你说说！
    吃过饭，大队长领着齐飞飞，去大队的库房里，挑了两杆枪。拿了两盒子弹。
    齐飞飞扫着地上成箱的子弹，以后子弹不用买了。
    近山，猎物真不多，猞猁一家动不动就搜寻一遍。
    有漏网之鱼都吓的搬了家。
    齐飞飞跟大队长只好往远点儿的地方走。
    这片山就跟齐飞飞的后花园一样。
    大概那里有啥都清楚的很。
    齐飞飞跟大队长翻过了一座大山，到了另一条山谷。
    两个人都看见雪地上有野猪的粪便，里面还有橡子壳。
    粪便还挺新鲜，没太冻硬。
    大队长和齐飞飞都把子弹上了膛。
    大队长看着齐飞飞动作熟练，不慌不忙。
    确实不是新手了。
    还是忍不住叮嘱。
    “野猪成群，特别大跑（二声）懒（一声）子，有獠牙，多加小心。”
    齐飞飞对大队长笑笑，
    “嗯，我会小心的。一会儿万一有危险，你不用管我，自己先上树。”
    大队长，“好。”也是，这丫头上树比猴都快，大跑懒子估计撵不上她！
    两个人端着枪，沿着猪粪和蹄子印，往前寻找。
    还真是一个跑懒子，不过不算大，也就二百多斤。
    正拱着地上的积雪，把下面的黑土都翻起来了。
    正嘎嘣嘎嘣的嚼着，嘴角都是白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