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东西还能越用越多
作者:橙子煎饼   重回天灾:渣爹后母靠边站最新章节     
    关庆吉咳着嗽从石头后边出来。
    在他身后,曾老的孙子,曾德明从地上捧起泥水,将脸深深地埋进去。
    在曾老去世时,关庆吉同曾德明一同埋葬了曾老。
    关庆吉拍着曾德明的肩膀,言语真诚的劝慰。
    曾德明问:“沙尘暴来临的时候,我……我不是有意的。”
    曾德明当时是有意的。
    他视做亲人的保姆死在了关庆吉的手里。
    从那时起,他就对关庆吉满心不忿。
    他父亲死了,还有曾老压制着他。
    曾老日渐孱弱,最终也死在了沙尘暴下面。
    他母亲一向柔弱,曾家只剩下他,也只有他能当家做主。
    风沙席卷疆山时,
    曾德明看都没看关庆吉一眼,就冲出去了。
    两人的梁子就这么摆到了明面上。
    所以,曾德明在面对关庆吉的帮助和安慰时,才更加的羞愧。
    关庆吉甚至主动给了压缩饼干和水。
    关庆吉说:“你是为了救你妈妈,如果我的妈妈还在,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换。”
    他向曾德明道歉。
    “那位保姆的事情,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等高温一过去,我们就去军工厂,拿回来的物资,我们按照人头分。”
    关庆吉带着医生,而曾德明这边,还有司机和自己母亲。
    曾德明受宠若惊。
    保姆再亲,也只是保姆而已。
    两人就此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山洞被沙尘暴摧毁,他们熬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没有水,哪里都没有水,曾德明连自己手上的汗水都舔过。
    咸的,带着涩味。
    关庆吉与他们一同忍耐着濒死的干渴。
    几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
    这场雨终于下来了。
    曾德明抬头的时候张开了嘴,任由雨水打进嘴里。
    他跪倒在雨里,又哭又笑。
    关庆吉残缺的那只脚站在泥里,稳稳当当地站住了。
    没有水,就算还有那么几块压缩饼干,也没人想吃。
    对水的需求远远地战胜了食物。
    关庆吉面无表情地仰头看天。
    即便走到了这天降甘霖下边,关庆吉扯了扯嘴角,依旧挤不出笑脸。
    他神色并不算意外。
    沙尘暴后,天气变化,往往会有降雨。
    关庆吉留学的时候去过真正的沙漠,所以心里有数。
    高温快要过去了。
    他没有温度计,但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做出了这一个判断。
    他开始重新收拢人心,
    尽管他心里是排山倒海的恨意。
    他恨无用的曾老,恨竟敢在沙尘暴时,弃他不顾的曾德明,也恨无用的医生。
    最恨的,是给了他一枪,让他变成残疾人的余溪风。
    关庆吉抹了一把脸,就着雨水大口大口的吞咽压缩饼干。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要把余溪风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切下来。
    所有背叛他,伤害他的人,他都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熔洞里,气温在缓缓回落。
    更明显的变化是,小橘和苍灰身上的毛也随之渐渐长了出来。
    新生的毛既幼且软,手感好极了。
    而且也不怎么掉毛。
    余溪风得空就去摸一摸。
    章秋看得眼热,他摸摸自己的头发,正好对上余溪风的视线。
    余溪风朝章秋招了招手。
    章秋在凉席上坐下,低下头。
    他的后脑勺被余溪风剃的只剩下薄薄一层。
    余溪风摸了一把,笑了起来:“扎手。”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来天,外边的气温已经降回到了四十来度,而且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余溪风把房车开了回来。
    房车崭新如昨,仿佛昨天才从房车上搬下来。
    章秋很惊喜。
    他给房车的水箱装满,开始打包熔洞里的东西。
    余溪风也很积极。
    能住配套设施完备的房车,谁愿意在这当野人。
    一场雨后,山洞壁里就长出了苔藓。
    温度下来,那些蚁虫也就回来了,虽然小橘能吃一些。
    但是,这样阴湿的环境,余溪风也不想再来一次猫藓。
    太麻烦了。
    所以,温度一跌下五十,余溪风就准备搬回房车。
    无论什么时候,搬家都是一件让人精疲力尽的活。
    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么多的家当,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余溪风带着苍灰和他一起搬,就连小橘也没能免俗,往它的身上,用木板装了一个小半挂,也能拖一点东西。
    最后一步,回收了捕兽夹和装模作样的太阳能发电板后。
    苍秋熟门熟路地跳到了房车上,小橘卸了小半挂,占据了最高点,翘着一条腿给自己舔毛。
    余溪风往沙发上一瘫。
    窗户的日光洒落进来,车载空调凉风习习。
    余溪风感觉自己从山顶洞人,一步到位,进化到了城市文明。
    二楼仍然是余溪风的。
    还是那句话,她要冥想。
    现在的借口是她要一个人在二楼向神明祷告。
    窗户外是荒原落日,就像熔洞里的苔藓一样,在这黄沙深处,依旧有生命蕴藏其中。
    余溪风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手扶着脑袋,腿搭着桌上,二大爷一样。
    章秋在一楼忙里忙外的收纳。
    余溪风琢磨着,可以弄点盆栽出来了。
    她有些日子没吃上青菜了,和素菜沾点边的,就是黄豆催发的豆芽,还有罐头里的凉拌菜。
    红薯勉强也算吧。
    还有一些能当零食吃的榨菜。
    她空间里种的青菜一茬接一茬,白白堆着,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拿出来一些,改善伙食。
    这么想着,余溪风倒腾花盆去了。
    花盆里是余溪风空间里的黑土,即便没有花坛的时间流速加持,依旧是肥沃程度出类拔萃的土壤。
    韭菜,葱,青菜,辣椒,白菜,萝卜,土豆块茎。
    章秋回头:“这土看着还挺特别的,哪来的?”
    “地里挖的。”余溪风把种子用打湿的卫生纸包好。
    她也就是做个样子,能活活,
    不能活,余溪风就把花坛里已经成活的苗挖出来,种到花盆里去。
    谁来了不得夸她一句农业圣手。
    章秋道:“这些东西不是从房车里搬下去的吗?怎么感觉塞不回去了?
    东西还能越用越多?
    他看着堆在房车一楼的东西。
    余溪风咳嗽了一声:“我来吧,你把一些不常用的给我,我收到二楼,二楼我来布置就行。”
    当晚在房车里休息。
    帐篷里的充气床垫和正儿八经的床当然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