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用爪子去扒章秋的腿。
    余溪风：“……”
    确实是一条很肥的鲫鱼，锅里都盘不下来，
    露出一段尾巴在外面。
    汤里浮着豆腐和蘑菇，还有去腥的紫苏和姜蒜。
    里面还有片好的火腿，鱼汤咕噜噜地往外冒泡，章秋最后把青菜拢进去。
    椅子是余溪风在建材里挑出来的，规整一点的石头，石墩。
    两人坐在上面，锅比石墩还要矮一点。
    两人就着锅，有点像是在吃鱼汤火锅。
    现捉来的鱼，味道很鲜美。
    光是气味都能顶风飘十里。
    余溪风吃的鱼不算少，外卖里就有不少鱼。
    那些鱼吃起来，都不及章秋做出来的滋味。
    超市里的冻鱼，也比不上空间湖泊里的鲜鱼。
    饱蘸鱼汤的豆腐鲜的能让人吞掉舌头。
    余溪风用鱼汤泡了两碗饭。
    章秋把鱼肚上的肉撇给余溪风，他自己慢条斯理地啃着鱼尾。
    他吃一口的功夫，余溪风能吃三五口。
    一条鱼转眼吃了个干净，里面还剩下不少的素菜。
    小橘围着两人转了一圈，低头将地上的鱼刺啃的咔咔响。
    它终于不叫了。
    吃完饭，余溪风和章秋开始一起整理黑土地上长出来的药材。
    和周清莎的交易，余溪风还只付了订金。
    原本余溪风给周清莎准备的尾款，是她和章秋一起合制的那一批药丸。
    有个两三百粒的样子。
    但周清莎交付的物件，超出了余溪风的预期。
    余溪风准备在药丸之外，另外增加一批，黑土地里囤积下来的药材，
    加上这一次受清气催发，空间里新成熟的药材，一并打包。
    她和章秋就不制药了，
    这药丸的工序没什么难的。
    这个时候，只怕周清莎都已经分析出订金药丸的成份了。
    余溪风留给周清莎的药材，
    差不多足够治愈一到两千人。
    这是按照余溪风和章秋制药的标准。
    两人资源充裕，取的是草药的精华。
    章秋这里，治愈需要六到七粒，
    实际应用中，两到三粒也许就会有好转。
    在保证基础药效的情况下，周清莎肯定会让这一批药材，制作出尽可能多的药丸。
    也许药效会打一定折扣，相对应的，治愈人数却会上升。
    这就是周清莎要去考虑的问题了。
    余溪风给出这些药材，并不心疼。
    黑土地有时间流速的加持，
    很快就可以再重新长起一批，
    余溪风种药种的随心所欲，那些草药花开又花谢。
    因为不懂药性，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去收取，导致浪费了很多。
    种药的这一片黑土地，以后就给章秋去打理。
    章秋小时候在村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也不会种地，这是存在于蔡老头那一辈的技能。
    章秋的爸妈可能还勉强知道一点，到章秋这里，也就只能领略一个田园风光了。
    好在黑土地对于种地的技能很包容。
    只要章秋能认出种子和草药，就能让黑土地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种子洒下去，不到一天时间，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芽抽条。
    章秋看的啧啧称奇。
    要给周清莎送去的东西打包好，
    余溪风查控空间外的情况。
    周清莎和方具重在仓库里似乎争执了什么。
    没过多久，两人就相继离开了。
    这一回，所有守卫都撤走了。
    余溪风已经带走了所有东西，这个仓库里什么也没剩下。
    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带走的，
    没人觉得，余溪风还会再回到这里。
    在方具重眼中，这个破旧的仓库，显然已经没有了让人留守的必要。
    他人手很紧张，不能浪费人力。
    余溪风畅通无阻地离开了仓库。
    她在城区里转了一圈。
    中间碰到一只疯狗，余溪风本来没想管，
    但街道上传来痛哭声，竟然是房东婶子。
    余溪风最后一次回到租房的时候，房东婶子提醒她不要回去。
    余溪风还是回去了，
    婶子确实是一片好心，
    在那间房子里，她杀了那么多人……有点对不住房东。
    余溪风脚步顿住，原本想顺手把房东婶子带离疯狗的攻击。
    她盯着那个疯狗看了一会儿，
    这疯狗竟然是房东婶子的侄子。
    之前房东婶子求到章秋那里，想让侄子跟着章秋学本事。
    当时还没有疯狗病，
    章秋不想收徒，转手给侄子介绍到医院打下手去了。
    竟然也中了疯狗症的招。
    印象里房东的那个侄子，话不多，有点腼腆。
    现在，他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行，一点一点逼近自己的姑姑，
    眼里露出嗜血的凶光。
    房东婶子跌在地上，眼里是对侄子的不可置信和恐惧。
    她伸出手，不知道是想拉回血浓于水的侄子，还是想抵御疯狗。
    疯狗张开嘴，猛地朝房东婶子扑去。
    余溪风踩住了侄子的脑袋。
    她弯腰探手，直接卸掉了这匹疯狗的下巴。
    血水从疯狗合不上的口腔里流出。
    左右无人。
    余溪风环顾一圈，对房东婶子道：“把他拖回去，绑起来，做得到吗？”
    阿越治她姥姥，就是这么治的。
    婶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你……”婶子左看右看，“你赶紧跑呀，到处都是要抓你的守卫。”
    余溪风嗯了一声，丢了一个香囊给她：“一天两次，一次一颗，能好的。”
    她顺手给这只疯狗绑成了一个球。
    婶子人壮实，力气不小，硬是给人拖回去了。
    解决了这个插曲，余溪风这才找上周清莎。
    周清莎身边潜藏的人，似乎更多了。
    方具重可真是……余溪风在心里摇摇头。
    余溪风不需要救世主的虚名，
    她懒得从政，也无心弄权。
    治疗冰火症的药丸在她手里，只会引来觊觎，一粒一粒的兑换出去，太麻烦了。
    而且能付得起余溪风想要的价格，这样的人很少。
    周清莎恰好是其中一位。
    原本方具重也可以，但两人已经失去了合作基础。
    药丸，在疯狗症肆虐的北方基地，意味着性命。
    治愈疯狗症的药丸到了周清莎的手里，
    运作得当，她甚至可以凭此和方具重打擂台。
    以余溪风对周清莎的了解，
    周清莎会将这一批药丸的效果发挥到最大化。
    方具重可以和关家合作，当然也可以捏着鼻子和周清莎合作。
    政客从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送周清莎一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