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给他一记白眼,没有再说话。
而凌未寒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没有继续逗她,直到手机突然来了个消息,他看了一眼,才对身边的季初夏开口道:“对了,小丫头,我拜托别人调出来的尸检报告,你要看吗?!”
季初夏闻言,连忙点点头答道:“你有吗?!”
凌未寒将手机递给她,淡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尸检报告的电子版,你看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确是坠楼身亡,颅骨都粉碎了,而且体内的婴儿已经有五个月大了!”
季初夏低下头,放大电子版尸检报告的图片,看到上面清楚的文字,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问题,没有中毒,的确是坠楼死的,而且身上也没有别的被击打的外伤!”
她说到这里,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难不成,是我们分析错了?她还是跳楼的?!”
“小丫头,坠楼,可不一定是自己跳下来的!”凌未寒眸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寒光,低声提醒道:“也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别忘了,她只是一个孕妇,而凶手如果是一个力量不小的成年男性呢?!”
“说的也是!”季初夏点点头,将手机还给凌未寒,沉声说道:“反正今天和她沟通,就能有结果了!”
很快,车就在何氏大厦停了下来。
这一次,何应雄完全记住了季初夏的叮嘱,提前将大厦全部清场,就连门卫也提前放假回去。
偌大的大厦,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显得越发寒气森森。
凌未寒原本想跟着季初夏一同进去的,却被季初夏劝阻了。
“这一次我单独和她沟通,你如果一起跟着进来,她可能又被吓得不敢出来了!”
季初夏淡淡一笑,低声说道:“你就在外面车上等我!”
“好,那你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哪里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我立刻上来!”
凌未寒点点头,沉声叮嘱道。
季初夏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自己手上戴着的檀木手串,仿佛能从师父那里得到一些力量的加持……
她背着书包,缓缓走进了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
电梯里的温度,甚至比之前她来的几次还要低,就连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快结成冰!
她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抬眸看着电梯,发现电梯里虽然温度很低,灯光并没有闪烁,电梯也没有出任何故障,直接顺利到了顶楼。
季初夏走出了顶楼,直接来到了顶层天台上,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
她并没有害怕,而是一步步缓缓走到中央,只听到哐的一声,之前那个顶层的铁门,竟然被一股莫名力量带上了。
此刻已经夜深,顶层上没有一丝灯光,只有隐约的月光浮现,给这里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光线。
季初夏借着手机的亮光,找来了一个放在顶楼的凳子,然后缓缓坐了下来,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天上的明月。
等月亮悄然躲进云层那一刻,整个顶楼天台都陷入一片黑暗,她才沉声开口道:“出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她话音落下,没有回应。
季初夏也不觉得奇怪,将书包放在了地上,缓缓打开拉链,将里面的朱砂和八卦镜,还有一把桃木剑都拿了出来。
“我可不想动手逼你现身,贾小柔,这里只有我一个,你不用怕,凌未寒不在,他吓不到你!”
她的话说完,就开始把玩着手里的八卦镜,果然一阵阴风袭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别用八卦镜照我,我害怕!”
季初夏闻言,将八卦镜放进了书包里,挑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收你的,我特意选了阴时来见你,就是为了让你和我聊聊!”
“聊什么?”贾小柔的声音,果然如同名字一样温温柔柔,明明怨气不小,面对季初夏却没有太强的攻击力!
“我知道你有怨气,也知道你被困住了,我今天来,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季初夏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天你操控打印机打出来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何叔了,他也将你的事,都跟我解释了一遍……”
站在不远处的贾小柔,听闻她这番话,显然有了情绪的起伏,声音也变得尖利刺耳。
“他,不,他根本不知道全部经过!”
“他说他对你的死有很多愧疚,他也弥补了很多,给了你家人一大笔赔偿金,还找人帮你超度,只是你怨气太重!”
季初夏低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贾小柔,告诉我,你执念到底是什么?是去见他的儿子,还是别的事?!”
“我要报仇!”
季初夏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报仇?找谁报仇?何家父子么?你应该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很不顺……”
“不是,我不怪他们!”
贾小柔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季初夏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扑在了自己鼻尖前。
“我要找害死我的人报仇,求求你,我知道你是大师,你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让我离开这里,让我去找害死我的凶手报仇,他害了我,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或许是怨气被激发,季初夏虽然做足了准备,依旧觉得有些不适,将带着手串的手贴在胸口,低声说道:“贾小柔,虽然你的死的确很可惜,但你如果真的这样出去报仇,就犯了错,这样下去,很难投胎……”
“我不在乎!”女声更加尖利刺耳,刺得季初夏耳膜生疼。
而顶楼的那扇铁门,甚至也被吹的哗哗作响,除了季初夏跟前的书包,其他的垃圾树叶,也被阴风卷的漫天飞舞!
“你不在乎,那你的孩子呢?你仔细想想,为了那么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下一世,值得吗?!”
季初夏皱眉呵斥了一句,对方原本盛满的怒气,似乎消退了些许。
“可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他能这么逍遥,而我和我的孩子要如此命苦?!”贾小柔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不甘的哭腔!
季初夏闻言,也不禁有些动容,摇摇头低叹了一声,安慰她道:“无论如何,总有他受苦的那一天,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把你推下去的,你可有他犯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