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伸手就将莞春草拉过来压在身下。
他的腿不好动作本该不那么流利,却因为急切的心做得无比顺畅。
可是,人在身下了,他又没有太大的动作。
回来的这几天,他们在闹脾气,许慕余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莞春草。
也许是在乡下呆得久,和这两天没睡好,莞春草养回来没多久的皮肤又黑了点,人也瘦了点,憔悴了点。
只一双还好好地盯着他看,永远都是那么坚定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
但,他自己又坚定吗。
这几天的闹脾气,更像是许慕余一个人的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结果,是他想要她。
他想她能留下来,能自愿留下来。
就像他那么期盼她可以留下来一样,她也能如此期盼他。
他希望,他们的心意是一样的。
所以他生气,他无理取闹。
也,不知所措。
陈设的话一开始他并不能理解,后来他听懂了。
莞春草就像一艘不为任何人停留、即便有灯塔的牵引也没有任何目的的小船。
她停留在某片海域上,不是因为风浪侵袭,不是因为没有方向,只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停留。
为什么莞春草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对许慕余没有任何生疏,能那么自然的和他相处。
是因为,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她不会因为那些人的身份外貌,就区别对待。
许慕余在她眼里,和那些人也没差别。
当得知这一点,许慕余迫切地想从莞春草嘴里听到她说事实不是这样,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他问莞春草“如果嫁的人不是他,她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就是想要肯定的答案。
肯定他和他们那些人,真真切切是不一样的。
可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那一刻的迟疑怔愣许慕余都看在眼里,说不清是不是自暴自弃,看到她的反应后,他说,她不爱他。
这话像是说给她听的,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那天晚上他想了很多。
想他们相处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
想莞春草对他的关心关注。
想莞春草为什么能在刚来的第一天就自来熟地对他好。
也想为什么莞春草会不介意他的伤腿,那么坚定的袒护他偏袒他。
她对他那么好,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吗。
如果她对他没有感情,那她的这艘船不是刻意停留,只是恰好停在他这片海域上。
而对她来说,停在哪片海域都一样。
和她结婚的人是谁都一样,她都会接受,她都会用对待他的方式去对待那个和她结婚的人。
那晚,他几乎没睡。
也因为没睡,头脑异常的清醒。
大概内心深处,他总是自卑的,总是不安的。
那种不安,深到最后一步迟迟没有迈出去。
他们发展得太顺利,太自然,他真的没想过,这样美好的她,双腿残废的他配得上吗?
莞春草猝不及防被压在身下,顾及他的身体,她担忧地查看了下。
见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她又抬眼去跟他对视。
对视上,她看见他深邃的眼眸里似藏着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坠着他,要将他带到别的地方去。
莞春草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他脸上打断他的思绪:“看我。”
许慕余被打得回了神,对上她明亮的眼睛。
她在看他,眼里都是他,眼里很清楚地倒映着他的脸。
只迟疑一秒,许慕余就扣住她的手腕堵上她的唇。
莞春草也不问,被堵上唇,挣扎了两下就随他去。
许慕余带着心中的想法吻得极为凶狠,没有半点往日的温吞。
“留下来。”
许慕余舌尖一抵,卷走她最后一丝理智:“留下来。”
不管她这艘船最后要去往何方,现在,将来,她都要留下来,留在他这片海域上。
决定用钱财留下她的时候,许慕余就做好了锁住她的准备。
在听到她说她是因为他这个人才会嫁过来时,这个想法就更为强烈。
留下来,要把她留下来,不惜一切代价。
他早该知道的,她本来就是自来熟的人,本来就是个不会计较太多的人。
她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别人那又怎么样,她选择了他,嫁给了他,他就不会让她有回头路可走。
他要让她,在他这片海域上落下她的船锚。
许慕余睁开眼,看她逐渐绯红的脸,撕咬她的唇角唤她:“亭亭……”
莞春草小口小口地喘气,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
一睁开,对上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下一秒,胶着的眼神错开,急切的手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唇齿迫不及待地又碰在一起。
洗完澡,他们都穿的睡袍,稍稍一扯,就能扯落。
许慕余的大手肆意游离,尽情游走。
分开太多天,温热的手刚碰上,莞春草就忍不住蜷起身体,拉扯他衣服的手也变成了抓住。
许慕余配合她又压低了,他含住她的唇,肆意游离的手也熟练掐住她的腰,恋恋不舍地捏了捏,继续逐步往上。
肩带勾落,游离的手放肆地解开那排扣子,没给身下人反应的时间,已经被他任意欺负。
“……”
莞春草甚至不能从唇舌间溢出惊呼,只一双迷离的眼睛沁出泪珠。
舌尖一勾,许慕余从容地卷走那颗泪珠,手下却没有放过,全凭心意放肆。
比以往更凶的手,让她既疼又麻,莞春草欲哭无泪,耳尖红了,腰也更软了。
卷走她唇边的水渍,许慕余沿着她的锁骨往下。
他在她的锁骨上咬了咬,咬出红印后,那只恶劣放肆的手也放开了。
“老公……?!”
莞春草惊得抬高上半身往下看。
他、他这是在干嘛!?
许慕余轻笑一声,低头,埋在她胸前。
游离的手也不肯放开,又往下走。
越走,越靠近。
莞春草的睡袍被扯落了,难解的扣子也被解开了,身上除了睡袍的一角能稍稍遮住下半身,就都没了。
只要许慕余的手再靠近,什么,都能看见。
好在卧室的灯光被刻意调暗,并不算太亮,哪怕,哪怕他的手更靠近了,他也看不见。莞春草这么认为。
许慕余也发现了,他直起身体,微微一笑,抬手,咬住了戒指。
一衔,戒指就摘下来了。
莞春草呼吸急促,混乱不堪的脑子得不到短暂的清醒:“等等、等老、老公,你干什么要摘、摘戒指?”
许慕余唇角再一勾,压低身体咬住她的唇柔声哄她:“别怕……”
哄完,那只游离的手在她腿上抬了抬。
没了戒指的手触到皮肤时不再冰冷,热得发烫,烫到那双腿频频找支点。
只是那只炙热的手不肯后退,半哄半强硬地靠近。
没多久,咕吱咕吱的声音在室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