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如果我们记错的话,花满楼的头牌月香子好像和你关系不错啊,怎么不把他纳妾呐,喜欢人家,怎么不给人家一个地位呐,同时,欺骗两个女子,你在这给我谈天幕上所说的男女平等。”
“还有你这个老板,街市上的女子为何不能进来喝茶看天幕是为什么,你只让有钱人家进来,但男子就不同,谁都能进来,你和这位书生有何不同。”
被说的两名男子摸摸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其余男子也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家小姐没有一个人敢欺负。
生怕陈家小姐在把自己那点破事给说出来。
自己的脸面就没了。
说完之后,陈小姐看了眼那个书生。
“和我出去。”
随后,陈小姐走在前面。
丫鬟紧跟气候。
“石榴,把钱袋子给我。”
陈小姐双手抱胸。
石榴有些不情愿的给她。
“小姐,我说一句题外话,那个叫花子又脏又臭,而且还羞辱女生,你干嘛要替他说话,现在还要给他钱。”
陈小姐叹了一口气。
“他很爱学习,你看她的书本就知道了,她是一个人才,只不过被人诋毁惯了,他把自己保护起来了,我相信他不是真的要诋毁女性,所有,我想试着幻想他,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一定会成为国家栋梁。”
陈小姐说完后,拿着钱袋子去找蹲在角落的叫花子。
只留下书生一个人,呆呆的愣在原地,试图理解小姐说的那句话。
陈小姐走过去,那叫花子还和没事人一样,傻乎乎的喝酒。
陈小姐忽的笑了。
“你性格还挺好,他们都那么骂你了,你还能喝下酒。”
“天大地大,都没有我喝酒大,怎呀,来一口……”
叫花子把酒递到陈小姐的面前。
陈小姐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甲里全是泥,整个手指脏的不成样子。
那叫花子似乎看出来了。
“算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心疼叫花子,今天谢谢你了,替我解围,美丽的小姐,快走吧,小心我把脏病传染给你。”
“那你有什么脏病?”
陈小姐的一句话,把叫花子给干沉默了。
平常别人一听到这句话就跑了,但她不一样。
叫花子看着那个女子愣的没了动作。
陈小姐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口袋里拿出钱袋子。
“你啊,现在唯一的脏病,就是太臭了,拿着,好好洗个澡,买些好吃的,在买些书本,如果平常花销不太大,省吃俭用的话是可以熬到下一次考试的。”
陈小姐拿走叫花子手中的酒杯,换成了一个饱满的钱袋子。
那钱袋子上绣着荷花和鸳鸯。
漂亮极了。
是他从来没有触碰过的等级。
钱袋在他脏乱的手掌中,像是拼命生长出来的苔藓花。
叫花子眼眸看了眼那颗钱袋,整个身体都跟着愣了一下,似乎那颗早已经冰冷的心,突然有了回暖的迹象。
但只要那一刻,那颗星又冻住了。
“谁稀罕你们这些富家小姐的施舍,赶紧滚。”
陈小姐愣住了,看着那叫花子扔在地上的钱袋子。
没有生气,又捡了起来。
叫花子有些不理解。
“你还挺特别的,给你钱也不要,你不像叫花子,倒像……”
陈小姐微微抬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叫花子的心被触动,下定决心的问了一句:“像什么?”
“嗯……像~只有一根筋的书呆子。”陈小姐笑着看向叫花子。
书呆子,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
平常别人都是叫他叫花子。
“我是读书人,不懂你这些圈圈绕绕。”
“那读书人,都不打扫自己的卫生吗?”
陈小姐蹲下来,离叫花子很近。
身上散发的恶臭味,陈小姐离他很近。
叫花子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她好像讨厌他臭,但是她又离他很近。
到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叫花子有些发愣。
“落榜多了,就没什么心情了。”
“噢,范进中举。”
“什么,人家范进是中举了,我又没有。”
“可是他疯了,你也要学他吗?”
叫花子的眼神中像是带了光一般看向陈小姐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看人。
他抬起了他自己的脸。
叫花子的脸长时间被头发包裹着,很少有人看到他真正的模样。
别人看见他,就叫他看书的叫花子。
陈小姐看清叫花子的脸后,心脏漏了一拍。
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发出来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小芽儿。
叫花子的脸很白,高挺的鼻梁,撩人的桃花眼,唇角的下痣像是脸上的点睛之笔。
此刻的叫花子眼含泪光,像极了刚刚生出人形的小狐狸。
陈小姐第一次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不是范进,我不会发疯,我应该奋发图强。”叫花子的脸上充满了坚定。
但陈小姐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你叫什么。”
叫花子摇了摇头,似乎自己头疼欲裂。
“唔……我……好像~忘了。”
“你疯过?”
陈小姐发出疑问。
“不,我没有,我不可能疯。”
“你落榜了,所以你发疯了。”
“不,你胡说。”
叫花子慌乱的给出解释,可眼神的闪躲还是欺骗了他。
陈小姐五味杂陈,一把抱住了叫花子。
酸臭的味道袭来,但陈小姐没有任何的嫌弃。
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和本在淤泥里的莲藕本就是一体。
“别怕,有我在。”
叫花子的心情被安抚了下来,逐渐清醒。
“这位小姐,我们只是陌生人 而且,我是一位叫花子,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不是了。”
“因为,你是我的人。”
“这位小姐,还请你自重一点。”
“你刚刚抱了我,我报官,他们很快就抓你了,你欺负我,你的下场应该是什么。”
陈小姐调皮的开口,嘴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颠倒是非。”
“你死了,你的愿望怎么实现,不如,从了我。”
“我只是个叫花子。”
“噢,那我也当个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