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瑀带着众人,一路之上,车马舟船交替前行。这路途漫长且艰辛,整整历经了三个月之久,却仍未踏入四川境内。
就在此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传来。林龙亲自向贾瑀前来禀报:“在六月,岳金鹏愈发张狂肆虐,他率领八万大军如汹涌的恶潮一般向北扑向綦江。刹那间,那原本宁静的綦江城陷入了惨绝人寰的深渊。敌军如凶残的野兽般蜂拥而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混乱与毁灭。熊熊大火燃烧着房屋,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整个城池被笼罩在恐怖的阴霾之中。
城中百姓陷入极度的恐慌,他们四散奔逃,却无处可藏。孩童们紧紧依偎在父母怀中,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然而无情的刀剑并未因他们的弱小而心生怜悯,瞬间夺走了无数幼小的生命。老人在混乱中步履蹒跚,试图寻找一丝生机,却被敌军残忍地砍倒在地,绝望的眼神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妇女们遭受着难以言喻的凌辱,凄厉的哭喊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年轻力壮的男子奋起反抗,却终究敌不过敌军的强大兵力,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岳金鹏的士兵疯狂地屠戮着城中百姓,他们的刀剑上沾满了鲜血,每一次挥动都带来死亡与绝望。无辜的生命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尸体堆积如山。更为残忍的是,他们将一具具尸体随意地抛入江中,那满江的浮尸如同噩梦般令人毛骨悚然。江水被鲜血染得如浓稠的血浆,猩红一片,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血海地狱。
接着,岳金鹏又指挥着他那罪恶的军队进攻东坡、烂桥、龙泉等地。并且,他还丧心病狂地截断了湘黔之间的驿道,使得交通与通信完全被阻断,进一步加剧了局势的恶化。
民间流传着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说法:“他先是侵犯偏桥,接着侵犯黄平,然后侵犯飞练,第四次侵犯东坡后,六个卫所都遭了殃,第五次侵犯龙泉使得思石被毁,第六次侵犯河渡让贵阳都为之震动。”正因岳金鹏的种种暴行,西南地区的局势已经危如累卵,仿佛是层层堆叠的鸡蛋,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全盘崩溃。
以上便是目前的详细情报情况,请大人定夺。
听到这令人痛心疾首的情报,在场众人无不面色凝重,愤怒与悲痛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
贾瑀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双目圆睁,喷射出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岳金鹏此贼,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我贾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百姓报仇雪恨!”
参谋局长史公孙羽眉头紧锁,满脸忧色,忧心忡忡地说:“大帅,敌军如此凶残且兵力众多,此番作战怕是极为艰难,我们需从长计议。”
军需局长史葛兴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如此大规模的作战,物资供应必须跟上,可如今局势紧张,物资筹备也面临诸多困难。”
军法局长史何来兴一脸严肃,郑重地拱手说道:“大帅,战时军法务必严明,若有怯战退缩者,当严惩不贷,以正军威!”
通信局长史白杰焦急万分,眉头紧蹙说道:“驿道被截断,通信受阻,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恢复与各方的联系,确保情报的准确与及时传递。”
卫队队长叶逢春挺身而出,神情坚定,目光炯炯地说道:“大帅,末将愿率卫队冲锋在前,绝不退缩!”
副队长高杰和柳湘莲也齐声高呼:“我等愿随大帅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贾瑀率领大军抵近移驻重庆。一路上,军旗飘扬,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贾瑀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严肃而坚定,目光凝视着前方的道路,心中思考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重庆城的百姓们听闻大军将至,纷纷涌上街头。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战争的恐惧,也有对贾瑀大军的期待。贾瑀看着百姓们充满期盼的目光,心中的使命感愈发强烈。
当大军进入重庆城,城中一片繁忙景象。士兵们迅速安营扎寨,后勤人员忙着筹备物资,将领们则聚集在一起商讨战略部署。贾瑀深知,他们肩负着保卫重庆、抗击敌军的重任。
在营帐中,贾瑀与诸位将领围坐在一起。地图铺展在桌面上,他指着地图上的各个要点,详细地分析着敌我形势。将领们认真倾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贾瑀为了更好了解情况,找了暂时留在四川的前工部尚书总督西南军事的刘洪浩。
贾瑀神色凝重,语气急切地说道:“刘大人,此次请您前来,是想仔细了解前次兵败的详情。”
刘洪浩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地说道:“贾大人,前次兵败实乃诸多因素所致。”
贾瑀眉头紧皱,目光专注地说:“愿闻其详。”
刘洪浩一脸无奈,摇头叹息道:“唉,主要是川黔诸路主将不和,配合不当。大军冒进至娄山关外白石口,播军‘遣人诈降,声言应龙已逃,又言被仇执缚,诱哄各军乱进无次,入于伏中,尽被杀害’。”
贾瑀面露惊讶,气愤地说道:“竟如此大意!那后来呢?”
刘洪浩面色阴沉,缓缓说道:“诸路余部只得退却,第一次平播就此失败。朝廷见此情形,遂转剿为抚。”
贾瑀怒目圆睁,握拳捶桌道:“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此次我定要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
刘洪浩微微颔首,诚恳地说道:“望大人此次能旗开得胜,早日平息战乱。”
贾瑀怒容满面,狠狠说道:“这岳金鹏竟如此嚣张跋扈,狼子野心!”
刘洪浩眉头紧锁,满脸悲愤地说道:“大人,这岳金鹏仗着杨氏历代在播州的根基,愈发肆无忌惮。”
贾瑀目光凌厉,语气严厉地问道:“他如此倒行逆施,就没人能制住他?”
刘洪浩神色黯然,悲愤交加地说道:“他起初因征讨蛮夷有功,加官进爵,愈发狂妄。觉得四川汉军弱小,轻视朝廷,妄图割据。”
贾瑀一脸难以置信,提高声调道:“那他在播州就可只手遮天?”
刘洪浩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说道:“他骄横傲慢,僭越礼制,还用阉寺之人,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且生性多疑残暴,以诛杀立威,四处劫掠,百姓苦不堪言。”
贾瑀义愤填膺,大声喝道:“所辖五司七姓上告谋反,他竟还不知收敛?”
刘洪浩痛心疾首,双手颤抖地说道:“非但不知收敛,他还听信宠妾田氏谗言,杀害了妻子张氏及其满门,实在是丧心病狂。”
贾瑀怒火中烧,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此恶贼,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刘洪浩眼含期待,恭敬地说道:“大人正义凛然,但愿此次能一举剿灭岳金鹏,还百姓太平。”
贾瑀神色坚毅,铿锵有力地说道:“本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刘洪浩神色焦虑,急切地说道:“大人,这岳金鹏愈发无法无天。他领取尸棺,却拒交四万金,还纠合五司遗种,九股顽苗,据险自守。更是焚劫草塘、余庆二司及兴隆、都匀诸卫,杀官戕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贾瑀瞪大双眼,愤怒地吼道:“这贼子实在胆大包天!”
刘洪浩面色惨白,心有余悸地说道:“贵州巡抚令都司率兵三千讨伐,却在飞练堡陷入重围,以致全军覆没,贵州巡抚也因此被谴夺职。”
贾瑀痛心不已,眉头紧锁道:“这真是惨痛的失利!”
刘洪浩声音颤抖,悲愤地说道:“更甚的是,岳金鹏先发制人,率兵八万,血洗綦江,全歼守兵五千,还屠城示威。投尸蔽江而下,流水尽赤。如今他五道并出,侵扰川、贵、湖三省,立牌为播州界,公然抗衡朝廷。”
贾瑀咬牙切齿,目眦欲裂道:“如此嚣张,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此次平叛,我等定要精心谋划,万不可再出差错。”
刘洪浩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需谨慎行事,制定周全策略。”
贾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对此番作战,有何想法?”
刘洪浩神色凝重,认真地说道:“依下官之见,当摸清敌军布防,了解地形,再做决断。”
贾瑀目光坚定,严肃地说道:“嗯,所言有理。还需速速收集更多情报,以备万全。”
贾瑀神色肃穆,目光坚定地看着郑咸安、林龙和林虎,郑重地吩咐道:“郑咸安、林龙、林虎,如今局势紧迫,敌军动向不明,情报收集乃是重中之重。我命你等务必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郑咸安抱拳行礼,一脸严肃地回应:“大人放心,我等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收集情报。”
林龙表情坚毅,大声说道:“哪怕赴汤蹈火,也定要完成任务!”
林虎则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保证:“大人,我等必当小心谨慎,确保情报准确无误。”
贾瑀微微点头,沉声道:“去吧,切记,不得有丝毫疏忽!”
三人齐声应道:“是!”随后转身匆匆离去,投入到紧张的情报收集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