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得好听,你给我钱买大船呀!”
罗灿语塞,赶紧向着身后的三男三女招手,“走,去码头最西边卸鱼!”
到了码头最西边,罗灿,还有那三男三女,一下子愣住了。
“表姐,你不说今天不到外海去打鱼,只在海湾里打鱼吗?”
“是呀!我们就是在海湾里打鱼的,要不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那……怎么在海湾里也打了这么多的鱼啊?”
“甭问,赶紧秤鱼!”
林阿莲对她表弟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罗灿带来的三男三女一起动手给鱼过秤。
除了留下林家小饭店用的一百多斤鱼,卖给罗灿的鱼总共是一千零九十斤。
五毛钱一斤,总共是五百四十五元。
林阿莲当场给了刘俊慧三百元。
刘俊慧笑望着林阿莲,“总共是五百四十五元,五五开,不应该是三百元吧?”
林阿莲指指小渔船上的鱼舱,“我不是留下了一百多斤鱼吗?”
“哦。”
刘俊慧很满足,打鱼一天就赚了三百元,都快相当于永刚五个月的工资了。
这样下去,自己家的资金很快就丰厚起来了。
而且,刘俊慧还有更大的计划……
林阿莲叫住了正要走的表弟,“表弟,你开车把我俊慧妹妹送回家吧!”
如果刘俊慧跟着林阿莲回到小渔村,都已经小半夜了,那个人力车夫肯定不在了,公交车也不会有了。
而刘俊慧说过,如果不回家,家里人会惦记和担忧的。
罗灿一听,立刻道:“好啊!”
看那样子,他很愿意把刘俊慧送回家。
对于林阿莲的这种安排,刘俊慧心中很感动,阿莲姐真是体贴我啊。
林阿莲跳到小渔船上,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个网兜,直接用网兜在鱼舱里捞了六条鱼。
有大黄鱼,带鱼,还有马鲛鱼。
身体一纵,跳回码头上,将网兜递给刘俊慧,“俊慧妹妹,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吧,虽然咱们是在海湾里打的,但都是远海里的鱼。”
“谢谢阿莲姐!”
罗灿看着刘俊慧,“我的车在那边,咱们过去上车吧!”
“好的,罗老板,麻烦您了,谢谢呀!”
“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用客气!”
刘俊慧刚要走,又转过身来,看着林阿莲,“阿莲姐,明天继续打鱼不?”
“俊慧妹妹,咱们都太累了,而且渔网得晾晒,隔一天吧,咱们后天去打鱼。”
“好的!”
渔网得晾晒?
刘俊慧想起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法。
原来,在这个年代,渔网大多是用麻线或棉线编织而成的,如果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或者使用过于频繁,网线就会变得松弛,容易破损。
所以,渔民们需要定期将渔网晾晒,使其干燥,恢复弹性和强度。
此外,选择间隔一天打鱼,可以让鱼群放松警惕,增加捕鱼的成功率。
刘俊慧跟着罗灿,在人缝里走向码头外面,来到一辆客货两用车旁。
这时候,那三男三女已经把鱼都装在了车上。
罗灿打开驾驶室右边的车门,对刘俊慧道,“请上车吧!”
罗灿让刘俊慧坐在副驾驶座上,显然是尊重刘俊慧。
刘俊慧没有客气,一纵身上了车。
后排座位可以坐三个人,三个女的坐了,而那三个男的,上了后车厢,和一箱箱鱼在一起。
刘俊慧看到罗灿自己开车,便就知道,罗灿的渔业公司规模不会大。
毕竟,听阿莲说,罗灿是前年才成立一个小型渔业公司的,他是刚刚起步啊。
车子驶上大路之后,罗灿开始和刘俊慧说话了。
“你叫刘俊慧是吧?”
“是呀,刘俊慧,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嗯是的,我的意思是,怎么称呼你呢?”
“称呼刘俊慧呀,还能怎么称呼。”
“哦!刘俊慧,你怎么和我表姐认识的?”
“不久前我去她家饭店吃饭,她给我们介绍深海鱼的特点,就那样认识了。”
“哦!是她拉你一起打鱼的吗?”
“不是呀,是我找她学习打鱼的。”
“找她学习打鱼?那……”
后面的话罗灿没有说出来,学习打鱼,就是学徒工,怎么还分一半钱呢!
刘俊慧知道他的疑问,但是没有释疑,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罗灿扭头看了一眼刘俊慧,“听口音你是北方人吧?”
“嗯,我是北方人,在北运河边上长大的。”
“北运河……怪不得你喜欢打鱼。”
“我并不是喜欢打鱼呀,我是想挣钱养家。”
“对对对,挣钱养家,你是从北方过来打鱼挣钱的吗?”
“不是呀,我是随军过来的。”
“随军过来的?!”
罗灿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愣怔一下之后,禁不住地又看了一眼刘俊慧,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附近部队只有一个陆战师,你爱人是陆战师的吗?”
“是的呢,我那口子是陆战师的一个大队长。”
“啊?!”
罗灿的下巴又一次差点掉下来。
禁不住地又看一眼刘俊慧,目光又有点不一样了。
“看样子你也就是二十来岁吧?”
“嗯,我快十九周岁了。”
“十九周岁……那他……”
后面的话罗灿没有说出来,大队长,那可是正团级别啊,至少是三十多岁了,可她只有十九岁,怎么回事啊,二婚?还是?
刘俊慧知道罗灿的肚子里又悬挂起了鱼钩子,这一次她立即释疑了。
“因为我那口子是超级兵王,又在那场战争中担任特别突击队队长,战后被评为孤胆英雄,荣立一等功,所以破格提升当了大队长。”
刘俊慧说得平平静静,然而罗灿震惊了。
“啊?! 特别突击队队长?!孤胆英雄?!”罗灿这一次没有掉下巴,而是眼睛大了一圈,转头瞪着刘俊慧,“你爱人是李永刚?!”
“是呀,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原来就在李永刚分队长手下当兵啊,不过没有当好,满了义务兵服役期就滚回来了。
别说提干了,连个志愿兵也没有混上。”
后排座位上的三个女的,禁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声是三种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