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一鸣惊人。
阮卉在电话那头听着,足足安静了十多秒。
过了一会儿,轻咳两声,“是我想的那种‘强’?”
苏沫闷声承应,“嗯。”
阮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被她强的对象,“秦琛?”
苏沫现在不能提秦琛。
单单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心梗。
阮卉话落,没听到苏沫回答,诧异问,“不是他?”
苏沫隔着电话‘呸’了一声,“不是他是谁?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苏沫说完,阮卉这边也急了,“说谁水性杨花呢?”
苏沫一愣,笑出声,想到了什么,忽然来了精神,“你跟我四师兄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跟我四师兄表白了?”
说起陆沧,阮卉支支吾吾,“嗯?啊,嗯。”
苏沫听出猫腻,“坦白从宽。”
阮卉,“就,就是……”
苏沫,“抗拒从严。”
阮卉老实交代,“挡箭牌。”
闺蜜情分在这儿摆着,说招就招。
阮卉‘花’名在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之前在她想跟某一任男友分手的时候,就曾利用过陆沧。
别说,陆沧牌挡箭牌,谁用谁说好。
利用完都不用操心如何甩手,因为他自己就会对你避之不及,让你连尴尬面对他的机会都没有。
一次利用尝到了甜头,接下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这不,这次为了摆脱钱凯,她就又搬出了陆沧。
听完阮卉的讲述,苏沫乐出声,“你做什么了?”
阮卉说,“我在公司高调送了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苏沫爆笑。
那个场面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原本陆沧就对阮卉避之不及,她还高调送他玫瑰花。
陆沧的反应和精神状态可想而知。
听着苏沫的笑声,阮卉在电话那头靠进沙发里,破罐子破摔,“等我哪天在你四师兄这里实在混不下去了,你负责帮我善后。”
苏沫,“你死还得拉个垫背的?”
阮卉,“好闺蜜不就是这样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调侃几句,言归正传,阮卉旁敲侧击问苏沫跟秦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沫一唉三叹,把昨晚的事除了细节全部交代。
阮卉‘啧’了一声,“你这是霸王硬上弓啊?”
苏沫脸颊一红,“差不多吧。”
阮卉说,“我觉得秦琛挺惨。”
苏沫本就正遭受良心谴责呢,听阮卉这么说,抿紧红唇不吭声。
阮卉拿人手短,“你对秦琛……”
苏沫长吁口气,如实说,“有感觉,但情况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阮卉,“因为之前跟蒋商那段恋爱?”
苏沫接话,“有一点关系。”
阮卉心里明镜儿似的,“再加上你那个渣爹是吧?”
苏沫沉默,有关于苏承德的事不想说。
全当他死了。
阮卉直戳她内心,“说什么怕同门师兄妹分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尴尬,说到底,你就是怕秦琛会是第二个蒋商……”
苏沫,“……”
阮卉又说,“沫沫,你完了,你对秦琛绝对不仅仅是喜欢,怕不是爱而不自知吧?”
阮卉这句话,跟颗枪子似的,正中苏沫眉心。
苏沫心里一紧,倏地咬紧牙。
跟阮卉挂断电话,苏沫拧眉盯着天花板看,满脑子都是阮卉那句‘爱而不自知’。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进了浴室洗漱。
淋浴水从头顶而下,苏沫整个人清醒了些。
现在木已成舟,她再后悔也没用。
况且,她也不后悔。
谁说在男女关系中女人肯定是吃亏的一方,这个具体还是得看具体情况。
就好比她跟秦琛今早这个事。
很明显,秦琛才是那个被无奈吃干抹净的。
想到这个,苏沫舌尖抵过贝齿。
她是渣,她认了。
她就是要在感情里做曹操,宁愿她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她。
从浴室出来,苏沫身穿浴袍,边走,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正走着,扔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动。
她上前垂眸,屏幕上跳出钱凯的微信:苏小姐,我被卉卉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