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和阮言聊完后，皱着眉等了好久，系统才姗姗来迟。
    江昭一见到它回来，便迫不及待问，“系统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宿主。”它纠结的飞上飞下，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宿主，实际情况查不到，但我觉得，你和意识体们的关系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识破的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江昭不明所以。
    “嗯……”系统支支吾吾，“人家发现，意识体身上的规则，似乎开始和小世界发生排异反应了。”
    江昭：！
    江昭震惊：“什么意思？排异？”
    和规则产生排异反应？
    那不就是说，她们迟早会被赶出去？但是之前系统不是说，所谓意识体就是依托世界规则而存在的吗。既然依托于规则，为什么会产生排异反应？
    江昭沉着脸，思忖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小世界的规则已经发生改变了？”
    “是的。”系统纠结的停在江昭头上，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非常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宿主，人家觉得，三个世界可能已经融合到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江昭突然问道：“你刚刚怎么调查的？”
    它以前可是什么都查不到。
    而且，规则……系统也是能够察觉得到的吗？
    “宿主，这是人家生来就会的啊。”系统挠挠头，“我们穿梭于各个时空之中，若想‘合法合规’不被世界排斥出去，是要和世界规则签订契约的。若是我们无法察觉世界规则，那就没办法穿越时空啦。”
    江昭拧眉，“那你之前怎么察觉不到几个世界是否相互融合了？而且，当初你连世界是否会崩塌、它又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宿主，你可以将那时候的世界规则当成不稳定状态，而且当时的世界规则以及核心力量变化太大，人家没办法查到。”
    它想了想，换一种说法，“比如说，宿主你用高压锅煮东西，这个过程中，你能听到水开的声音，但是在锅盖打开前，是不是不能知道里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状态。”
    江昭一顿。
    她又问，“你不是失忆了吗？”
    系统，“但人家的本能还在嘛。”
    *
    宴会。
    阮言挽着顾东成的手出现在现场，一进门就意识到无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傅留年似乎在这边放了监控，她和顾东成才刚出现，他就端着酒杯从另外一端赶了过来。
    且面上挂着笑，丝毫看不出这人私底下是个暴躁的性子。
    他一路过来，一路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俨然一副众星捧月的状态。
    “顾总，阮小姐。”傅留年挂着浅笑，彬彬有礼，“欢迎光临，二位能来，真是不胜荣幸。”
    是的，虽然这个酒会名义上是本地的豪绅给他办的欢迎仪式，但他俨然已经成了东道主。
    他看向阮言，端着酒杯要和她碰杯，“这位就是阮言阮小姐吧。”
    刚刚侍应生托着酒路过时，顾东成给自己和阮言都拿了一杯。
    “叮”的一声脆响，酒杯相互碰撞，阮言面上温和，态度谦逊，“你好傅总。”
    傅留年注视她，“阮小姐很漂亮。”
    顾东成插嘴，“傅总赶过来，就为了夸阮言一句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傅留年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加上傅留年看着阮言的表情让他实在不爽快，说话便忍不住带了点刺。
    傅留年淡淡道，不将这点小为难放在眼里，一挑眉道，“阮小姐确实漂亮，听说工作能力也异常突出，美人当然要夸赞。”
    他转向阮言，“阮小姐若是不想在顾总身边了，不如来我们傅氏，傅氏的设计部闻名d城，你若来了，包你满意。”
    “傅总，当着我的面挖人，是不是不太好。”顾东成表情一冷。
    “这有什么不好，”傅留年浑不在意，“听说阮小姐在顾氏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工作嘛，去哪里不行。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
    他给阮言递了名片，笑道，“阮小姐有兴趣的话，傅氏欢迎你来。”
    阮言唇角一勾，接了过来，“那就多谢傅总了。”
    “客气。”傅留年一笑，正想再和她再聊两句，大门口来了一批人。
    都是重要宾客。
    顾东成淡淡的，顺势道，“傅总有事便不打扰了。”
    他拉着阮言找了个位置，转身看着她时，眼眸深邃，“你想跳槽？”
    阮言挑眉，“怎么？不行？”
    “你对顾氏哪里不满？”顾东成不解，“况且，你家在j城，弟弟和母亲都在j城，为什么要跑去别的地方。”
    阮言淡淡道，“距离不是问题。”
    见她不答前面的问题，顾东成不满继续问道，“对顾氏不满意？”
    “对你不满意。”阮言坐到位置上，表情似笑非笑，很是生动。
    顾东成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有什么可让你不满的？”
    阮言，“你对自己评价很高啊。”
    顾东成皱眉，“我们的合同还没到期。”
    阮言手一顿，神色意味不明，“哪个合同。”
    包、养？还是劳动合同？
    顾东成眼底一深，“都有。”
    阮言轻笑，“那我不想履行了。”
    见他脸上表情瞬间难看，阮言幽幽道，“我可没签什么卖身契，有辞职的权力。还有，所谓的包、养，当初可是有交换条件的。我让你为我母亲报仇，给那些小混混一个惨痛的教训，下最好场凄惨，但似乎你没做好，他们可还活得好好的，生活滋润得很。你率先违约，我紧随其后有何不可吗。”
    阮言说得实诚，顾东成却越听越不爽，慢慢的，眼里积了些怒气，想说什么，又顾忌到场合不对，生生忍了下来。
    顾东成，“回去再说。”
    阮言无可无不可，“行吧。”
    她这无所谓的样子，让顾东成又是一气。刚想对她放个狠话，脑海里又闪过江北望傅留年蒋扬等人的脸，顿了顿，表情不自觉幽深起来，问道，“你和江昭很熟？”
    阮言手一顿，不动声色，“问这个做什么？”
    “为什么让阮毓跟着她住这么久？你不是想带阮毓去旅游才接他来a城的？”
    但自阮毓来到这里，阮言几乎没陪过他。
    这段时间，阮毓和江昭可以说得上寸步不离，有江昭在的地方，肯定有阮毓的身影。
    从线人汇报过来的照片等各项资料看，阮毓和江昭相处融洽，丝毫看不出她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也看不出来她们竟然不是亲姐弟。
    顾东成幽暗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转瞬即逝。
    阮言面无表情：“小毓和江昭相处融洽，她又是本地人，带着他去玩不是更合适吗？”
    顾东成显然不信这话。
    阮言闭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