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佬敲了敲表壳。
皱眉问我:“你要运这个去内陆?”
他陷入了沉思。
虽然一时无语,但眼中却有有光。
似乎我的一句话,还真就点醒了他。
“不光是这些名牌包和名表,还有别的,张炳哲给鱼佬拿出来。”我笑着看了一眼张炳哲。
张炳哲立刻拿出来了一个bb机,还有一个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能不能运?”
“这些能不能运!?”
说话间,他又拿出来了一瓶人头马,还有一包万宝路以及三五香烟放在了桌子上。
九十年代初期的内陆北方。
不管是人头马,还是万宝路,都是紧俏货。
相比较华子,烟人们更爱抽万宝路,三五牌的香烟。
而同时bb机,摩托罗拉手机,这些新奇货物。
也已经在内陆悄然进入到了每个人的视野当中。
当我指着桌子上的这些物件儿的时候。
鱼佬似乎,也从我的话语当中,嗅到了一丝丝的商机。
“这些东西,有搞头的哦。”
鱼佬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一个人我也就赚个两三百块,正如你说的,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倒不如这些硬通货。”
他拿起来桌子上的人头马。
“不过,这些东西成本高啊。更何况,我们上哪里去找来这么多货源?”
鱼佬看向我,笑得有些尴尬说道:“运人是一本万利,有船就行。但是这些东西,价格不菲,想要买来,是需要花钱的。而且...”
我见他犹豫。
便接着立刻说道:“而且,你担心我们运送到北边,找不到销路是吗?”
鱼佬点了点头:“对,没错。运到北方,虽然是紧俏货。但这种生意,一般都是有门路的。我所知道的,珠海深海潮仙,这三地是一个叫外号鱼叉的人在经营。几乎是垄断生意,据说生意辐射到了粤西,南湖,西江三省。”
“至于北方的生意,是山海关附近的一个大哥在做。从南朝和岛国进口,海上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运...整个北方三省的夜总会,卡拉ok,都是他在供货酒水。地下的那些名包,名表也都是他出手。”
眼见鱼佬开始给我科普市场行情。
我赶紧打断了他:“鱼佬,不说这些。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意,跟咱们没关系。”
“我要聊的是咱们自己的生意。”
鱼佬皱眉摇头:“不是啊,咱们有连销路都没有打通呢,哪里来的生意啊。”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鱼佬,销路你不用考虑,我来想办法。你就负责运货就行。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果把所有的船调动起来,能运送多少?”
鱼佬前思后想:“酒水一天一千箱,表啊这些的东西小,顺带就送了。主要是大件物件儿,除了这些,你还打算运什么啊?”
我其实是很佩服鱼佬的。
他的情商其实很高。
智商也不低。
他立刻意识到。
我找他,可能不只单单运送这些东西。
他试图想要知道,我最后到底想做什么生意。
也就是说,他想知道我的具体计划,到底想要运送什么。
我指着一旁的彩电:“彩电,冰箱,各种家电!反正能运的,咱们都运。甚至是汽车!”
“甚至没有经过处理的冰鲜鸡,我们都能运送给饭店!价格只要合适。”“我只有一个要求,绝不碰违禁品!”
“德田村有仓库,这部分张炳哲和我能跟村长,张德海聊下来。”
等我一口气说完。
鱼佬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不断咂舌摇头:“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你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车?!这东西,不好整啊。得用货轮。”
“小舢板也是船,大货轮也是船。做生意要有展望嘛。”
我指着张炳哲说道:“阿哲,阿娟,以后专门负责联络德田村和你。德田村在观塘,那里也可以出海。总之只要能走船,我不管走什么线路,节约时间成本,避免海上货物损耗,这是鱼佬你要负责的。”
鱼佬点了点头:“这没问题。”
“事成之后,利润的百分之十五是你的,怎么样?”
鱼佬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自认为,我给的价格是公道的。
鱼佬运人,五年未必有我许诺的这些数字多。
“阿召,你是可靠的兄弟,我相信你。十五,我同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举起酒杯,和鱼佬碰杯。
我看向张炳哲和他老婆。
“张炳哲,我能给你的只是一部分死工资,以及部分年底分红。至于,张德海那边给你多少,我不过问。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报价,绝对比那边高。
等于是你赚双份工资,主要负责装卸环节,你老婆则负责分销,到时候的销售渠道,我会告知给你。。”
这其实是我和张炳哲商量好的。
今天旧事重提,是要在鱼佬面前给鱼佬一个信心。
毕竟他出的船和路。
拿走一部分的高比例分成是应该的。
张炳哲自然没有二话。
点了点头,他的表情稍显憨厚:“听你的召哥,我们夫妻俩当初还跟你刀兵相向,现在却能跟着你赚钱,也是我们的幸运。”
“阿召,你还没告诉我,启动资金从哪来呢?”
我故作神秘的说:“放心,不用你出,我也没钱。这生意就是这样,凭借自己的信誉去找钱!启动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啊,等着接货就是了。”
鱼佬将信将疑。
但转念一想,就算这事情不成功。
他也没什么损失,也就没再多问了。
和鱼佬的事情谈妥。
我也就喝了两三罐的啤酒。
剩下的事情,具体如何操作细节,他们私底下商量。
鱼佬,张炳哲他们,属于整个环节里面跑腿的。
我居中调停,自认为勉强算是大脑。
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去给,这门生意找钱和资源。
也就是心脏和血液。
我准备转身离开马栏。
却遇见波比仔,坐在柜台后面。
“召哥,事情谈完了?”
我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波比。
“谈完了,那个白眉怎么样了?”
“嘴很硬,我的兄弟正在教训他。”
我点了点头:“别打死,打磨打磨脾气,这人我有用。”
波比愣住:“召哥,他可是义群的。”
我笑了笑:“没事,古惑仔不问出处。”
波比也跟着我笑:“那大哥,你要用他做什么啊?”
我瞪了波比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声势卡拉ok开门还早,我今天又约了师爷苏式在晚上。
还有三四个小时,于是我交代波比:“带我去见见白眉,我倒想看看他骨头有多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