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此刻，莫城心中一片的茫然。
    那完完全全是一种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的茫然。
    即便是当初他身为数院新生，拜入詹师门下，听其言讲毕生数学思想的精粹时——
    莫城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茫然过。
    （小禾女士？那不是直播节目里刚开始出现的那位女士么？）
    观众先是被小禾姐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所吸引。后来，当她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更是全场死寂。
    那一刻，“神颜”二字以无比清晰且深刻的印象，如同陨星般击中了每一名观众！
    即便是那些忠诚的黑子，也不例外。
    可惜，这里面绝不包括“未名湖数院打杂人”，我们的助理院长莫城老师——
    漂亮？能有伽玛分列式漂亮？
    美丽？函数的幂级展开式，才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
    没错，我们的莫城院长就是这么一位304不锈钢级别的直男。
    真正吸引他持续观看下去，让他视线一瞬也不瞬的，不是别的，正是小禾姐家的——
    “钵钵鸡”。
    那极具灵性的回应，撒娇卖萌的语气，还有无比贴心的各项家务劳作……
    对普通人来讲，那些，只是高端的人工智能应用。
    但！
    在莫城看来，钵钵鸡每一次对外界的响应，每一个细致的动作，每一声搞怪谄媚的招呼，无不运用到精妙绝伦的数据处理。
    里面蕴藏的数学运用简直如同宇宙星辰般自成一体，美得令人心醉！
    她，才是真正的盛世美颜啊！！！
    毫无疑问，钵钵鸡就是莫城心中独一无二、当之无愧的女神。
    那时候的莫城院长，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将钵钵鸡的发明创造者，也就是观众们口中的“186壮汉”、“秃丑强者”、“宠妻狂魔”——
    小禾姐的老公请到数院担任客座教授，给数院学生讲讲女神“钵钵鸡”的设计语言。
    直至后来，当看到大宝惊世骇俗的破解九章局时，他才转移了想法。
    不过——
    在他看来，大宝之所以有如此吓人的数学天赋，必定是因为继承了乃父的天赋！
    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我们夏国屡见不鲜嘛。
    结果现在，自己听到了什么？
    似乎，詹师觉得大宝之所以能“一心二用”，数学天赋高得出奇，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位无数观众口中拥有“神颜”的女士？
    这——
    怎么可能！？
    ……
    “呵呵。”
    看样子詹老已经彻底接受了一名四岁娃儿，其天赋足以超出自己的现实。
    甚至，看他的样子依稀还带着一丝丝……
    与有荣焉？
    “既然是小禾女士之子，那就不用去管了。我不能出面邀请，小莫，你也不要去——”
    詹师笑呵呵地摆摆手，“我们数院，可不能耽误了人家。”
    耽误！？
    未名湖数院可是国内最顶级，没有之一的数学神殿。
    任何人，能够进去参观一眼，都会感觉荣幸无比。更何况是担任授课之师，尊享最顶级的待遇？
    那可不仅仅是一项荣耀，更代表了背后蕴藏的无比恐怖的资源支持啊！
    结果，詹师居然说是在耽误？
    “詹师。”
    莫城急了。
    他难得地顶撞起詹师，这位自己心目中神灵般的老师。
    “苏渔老师虽然天赋绝顶，但！您应该清楚合适的研究环境，对一名科研人员有多重要啊！”
    当初詹师冲破重重阻碍，回到祖国时，夏国是真正的一穷二白。
    不要说最尖端的超级计算机了，就连普通的计算设备都凑不齐。
    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詹师硬生生依靠着一身吓人的天赋，以肉体凡胎，行群星验算之事——
    他，以自己的大脑，做着西方世界超级计算机才能做的种种数据验算！
    靠着这种非人的数学能力，他一手帮助夏国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核武体系。
    最终，夏国才得以拥有屹立世界强国之林的底气。
    不过，那只是无奈之举。
    如果有足够尖端的科研设备，其实詹师完全可以做到更好。
    如今，詹师数学实力的飙涨，一方面是因为生命科学的应用，使得他无论精力还是脑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推进。
    另外一个方面，也是如今夏国国力增强，可以为科学家提供更好的设备等环境！
    因此，莫城不解。
    他忍不住再劝：“老师！苏渔老师目前仅仅四岁，正是能力飞速进展的时刻！如果能够得到国家全力的资源加持，他未来的成就绝对会超过您啊！”
    莫城这话过于耿直，陆师听了，在旁忍俊不禁。
    便是以詹师的修养，也不禁翻了个白眼：很好，不愧是老子指定的助理院长，有被孝到……
    哪怕早就接受了大宝未来成就无可限量的事实，但是被莫城这么毫无掩饰地当面直喷，他还是不禁仰天。
    久久，无语。
    ……
    “你看到这地磁力场塔没有？”
    忽然，詹老指了指身下。
    此刻，那座足有三层，泛着淡淡银灰色光芒，融入了夏国最尖端科技的平台依旧在不断地释放着朦胧光雾。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些光雾在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便缓缓回缩，融入到了平台内部。
    循环往返，近乎无尽！
    “是！地磁力场塔比起学生上次看到时，又有了巨大进步！”
    莫城神色激动，“这是詹师之功！更是我夏国无数仁人志士之力！”
    他也算是知情人士，所以清楚，能够参与“地磁力场塔”开发的都是国内最最最顶级的科研人员。
    其中，一些科学家甚至掌握了最先进的“ldy+”编程语言！
    虽然他们的水平比起“荆棘沙皇”会有所逊色，但！
    如果出去外面，他们每一个人的年薪都将以千万计！不知会被多少顶级公司会挥舞着橄榄枝争抢。
    然而，为了夏国，他们放弃了荣耀，放弃了富贵享受，宁愿扎根于此！默默无闻地奉献一生！
    这些人，是夏国真正的脊梁。
    “詹师！”
    莫城趁机劝道，“千里马，也需宝料饲养！苏渔眼下才仅仅四岁，哪怕耽误一秒，都是对国家的犯罪！”
    国家所能调动的资源，完全不是个人所能想象。
    譬如这“地磁力场塔”，单单是建立时，就耗费了万亿夏元！
    近些年不断的投入，还有各种夏国顶级人士的心力投入，其价值，根本就是无可限量。
    任何科研人员，若是能够进入其中、参与其中，对自身能力的提升都将是一日千里！
    而不进入数院，不获得国家级的身份认可，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种层级的项目。
    “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詹老摇了摇头，“苏渔在家，拥有的条件，比起这里——”
    “只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