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话,提醒了娄厌。
他倒是忘记这一点了。
娄琨如此精明,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没有遗嘱?
更何况,他们那么宝贝姜宜,如果有遗嘱,姜宜肯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娄厌的眼底,出现了一抹阴沉,觉得很是可笑。
如果他们没有死,他就是被娄琨戏弄了。
他无端端做这一出戏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杀死娄老爷子的事情吗?
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娄琨和姜初,没有死?”
温暖是法医,是系统性的学习了法医的知识。
作为一名合格的法医。
在面对别人对死者的质疑时,她会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解释这一切。
“作为法医,我可以用我的专业是告诉你,尸检可以证明,烧焦的尸体,就是娄琨和姜初,dna骗不了人。”
温暖绝对不会不会怀疑自己的专业。
尸检没有问题。
娄厌当然相信温暖的话,更相信,她是合格的法医。
如果是这样,姜宜到底有没有收到律师的电话?
还是说,她留下,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娄厌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显然是被这些事情烦到了。
“淮川说,明天去陆家吃饭,去吗?”
上次陆家办生日宴会的时候,温暖因为有工作,不能到场。
不过生日礼物,她早早就准备了。
趁着这次的机会,能够去见见陆淮川的妹妹。
她倒是想看看,妹控陆淮川是怎么样的。
“好啊,刚好准备的礼物可以带过去。”
娄厌嗯了声,启动汽车离开了医院。
陆淮川也提出让他带着姜宜一起过来。
特意嘱咐,这是陆从桉的意思。
陆淮川电话里,并没有多说,娄厌很是奇怪。
为什么陆从桉,如此照顾姜宜?
明明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他敢确定,上一次在陆家,是陆从桉和姜宜第一次见面。
医院里。
姜宜拿着自己的手机,考虑再三,拨通了外婆的电话。
很多次,她都来不及接通。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宜宜!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外婆担心的声音,姜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哽咽的说不出来一个字。
拿开手机,小声的哽咽着,担心自己的哭声会传到外婆的耳朵里。
姜家二老,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听见姜宜的声音,急的不得了。
当初,他们就反对姜宜去泰国。
“宜宜,我是外公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姜宜不想让两位老人替自己担心,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才拿着手机开口。
“外公外婆,刚才我的信号不好,你们说什么啊?”
姜宜强忍着自己的哭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一点。
不过,远在京城的二老,还是听出了姜宜声音里的奇怪之处。
不由的担心起来。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捧在手心的宝贝。
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姜宜受委屈。
姜宜外公赶紧出声:“宜宜,马上回来!过得不开心,就回到外公的身边。”
外婆也附和着。
“宜宜,你都出去那么久了,外婆是真的担心啊,早些回来吧。”
姜宜长那么大,是第一次离开两位老人的身边。
从姜宜去泰国起,他们的心就没有一天放下过。
每一天都在为姜宜担心着。
姜宜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敢让自己哭出来。
娄琨和姜初的死,她一直没有告诉姜老夫妇。
他们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怎么可能经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我没事呀,只是有点想你们了。”
姜宜尽可能让自己的心情好点,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
外婆:“宜宜,你爸妈都忙,肯定有忽略你的时候,如果不开心,我们就回家,知道吗?”
姜家二老都不知道娄家在泰国是做什么生意,只是单纯的觉得。
是姜宜的父母工作太忙了,忽略了姜宜,才让她心情有了落差。
“我很开心啊,爸爸妈妈都对我很好,爷爷也很好,给我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大家都很好,外公外婆,你们就放心吧,宜宜很开心。”
姜家二老听到姜宜的话,无疑是心里的担心放下来了点。
不过没有彻底放下。
“宜宜,多忙,玩得多开心,都要记得回复外公外婆的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外公,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和自己的身体。”
电话那头传来了两位老人的笑声。
说着姜宜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听见他们的话和笑声,姜宜的脑海里,都是这些年在京城生活的画面。
姜宜快要忍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姜宜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不能软弱,她必须要成长起来。
她还要保护外公外婆。
“姜宜,别哭了,你长大了,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不能哭了。”
扣扣扣。
病房的门被敲响。
姜宜赶紧擦干净自己的眼泪:“请进。”
病房的门被推开,是每天都过来带姜宜出去晒太阳的护工。
“姜小姐,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好。”
护工扶着姜宜的手臂,辅助她坐到轮椅上,还贴心的给她戴上了帽子。
帽子有点大,挡住了她半张脸了。
护工推着姜宜走进去电梯。
电梯往下动着。
叮咚。
电梯的门打开了。
周微微戴着墨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周父。
姜宜认出了周微微,刚想打招呼,看见了她身后鬼鬼祟祟的男人后,快速的低下头。
盖住自己的脸。
周微微走的很匆忙,并没有认出坐在轮椅上的姜宜。
周微微和周父刚做完亲子鉴定出来,脸上都是烦躁。
周微微根本就不想跟周父站在一起,特意往角落的地方躲着。
两个人的衣服碰在一起,她都觉得十分的嫌弃。
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怎么会是周父的女儿。
这样粗略的人。
她的父亲就应该是陆从桉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
周父嘴角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看出周微微对自己的嫌弃。
他偏偏要去恶心她。
“周微微,你看不起我?别忘了,我是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