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墨浓郁幽深。
    空旷房间内，女孩神色专注，枯燥地重复动作，汗水浸湿后背也浑然不觉。
    容珩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眸底神色隐晦不明。
    三日后。
    主题曲mv拍摄。
    大巴车上，女孩们叽叽喳喳讨论。
    “昨晚裴芷儿练到十二点哎，好卷好卷。”
    “不像江雪砚，天天晚上八点准时就走。”
    江雪砚前两晚熬了通宵，早上浅浅睡了两小时，这会儿正困着呢。对于她们的议论，江雪砚充耳不闻。
    所以，在江雪砚的直拍镜头里，只能看到她，早退、迟到、睡大觉。
    【我真的要有厌蠢症了】
    【江雪砚菜又不好好练，对那些初舞台就惨遭淘汰的选手一点都不公平】
    徐凤一直有在关注江雪砚在p营的动向，看她被嘲，本想买些黑通稿。
    结果合作的营销号全都不肯接。
    直到她出三倍价格，才买了通稿发出去。
    她安排的杨姝已经跟陆影帝那边搭上线，比起生涩的江雪砚，会伺候人的，更符合陆影帝的口味。
    呵呵。
    等着瞧吧。
    ……
    选手们来到郊外一处庄园录制，这里已经搭建好了摄影棚和站台。
    江雪砚倒数三名，排在最后，主镜头根本拍不到的位置。
    但好在，有一对一的直拍。
    观众可以在直拍视频投票pick，排名前十的选手自动成为下次公演队长，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选手进队伍。
    所有人对待直拍都十分重视。
    选手进入小房间拍摄，彼此看不到舞蹈情况，而且投票结果也是保密的。
    在跟拍pd调试摄像头的时候，崔智媛和宋书雅围了过来。
    一个学着江雪砚主题曲考核那天不太标准的韩语，嘲讽意味浓烈。
    江雪砚：？
    没睡好觉本来就烦躁。
    她好久没骂人了。
    语言不通？
    没关系，她有翻译软件。
    江雪砚拿出手机语音输入，内容以你妈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生直器官为主武器。
    长达一分三十秒的长语音转成韩语，ai毫无感情地阅读出声。
    对面两个脸都绿了。
    “西巴……”
    “阿西~”江雪砚挤着嗓子学她们说话，声音盖过她俩。
    韩国人骂人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
    毫无新意。
    江雪砚骂得很脏，估计她俩长这么大没这么被骂过。
    其中一个眼睛都红了。
    但又不知道怎么骂回来，委屈地西巴乱叫。
    嗯，没有一点攻击力捏~
    “拜拜~”
    江雪砚笑得甜甜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西巴，她怎么骂那么脏！”
    “姐，不能这么放过她！”
    pd回来后，三人都换上完美的表情，正好，她们都是同一批进行主题曲直拍录制的。
    直播平台可以选择多个直播间同时播放，这样就能一目了然地看到差距。
    江雪砚的黑粉已经准备好录屏她的翻车时刻。
    结果，音乐一响起。
    江雪砚就像换了一个人，懒散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活力与元气。
    “这是一个秘密 已做好决定”
    “tonight tonight”
    “用心去回应 你给的真心”
    “all rigjt all right”
    比起上次考核，她似乎多了些自信，脸上洋溢着青春明媚的微笑，舞蹈动作也令人惊叹。
    不仅没有之前的青涩感，反而流畅丝滑，轻盈得不像话。
    每一个鼓点，她都卡得极准，像是练习过千万遍一般。
    【天呐，江雪砚怎么进步这么大？】
    【啊啊啊江雪砚舞姿杀我】
    【姐姐的腰不是腰，塞纳河畔的弯刀】
    【泪目！】
    【以后我再也不听黑子了】
    【砚姐牛逼，虽然不是c位，但直拍完全不输裴芷儿】
    ＃江雪砚千万直拍
    登上热搜榜。
    本来对江雪砚没什么好感的人点进去，看到她的直拍录屏，都会惊叹于她的表现。
    评论区有人科普了江雪砚在三天前考核时还是倒数。
    或许是吃瓜路人天生偏爱废柴逆袭流，江雪砚莫名其妙的涨了很多买股粉。
    【江雪砚内娱活人，怼经纪公司怼导师怼节目组，她贼会骂人】
    【还是忘不了那个晚上，她开直播怼人经典永流传】
    【我的脏话都是跟砚姐学的，打王者再也不怕红温破防啦~】
    【要粉就粉江雪砚，总能让黑子打脸】
    【不是，你们还没粉江雪砚吗？她的吃播我可是每天都看】
    江雪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涨了五百万粉丝。
    “现在公布主题曲直拍榜单前十名。”
    选手并不知道自己的票数，对于投票结果既期待又忐忑。
    “第十名，高玉。”
    高玉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啊？她？
    【就是这个妹妹天天教江雪砚跳舞的】
    【捞一捞雪砚宝宝的‘恩师’】
    【天天看她俩吃播，害得我胖了三斤】
    ……
    “第九名，舒雨。”
    【舒雨排名这么靠后吗？】
    【那这样前面几名全都是韩国人？】
    念完舒雨之后，公布的每一个果然都是韩国选手。
    p营虽然是个标榜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节目。
    但中韩选手间的明争暗斗并不少。
    没人希望华国选手一直屈居人下。
    【妹妹们争气一点啊】
    【江雪砚名次还没公布呢，说不定能在前面】
    【江雪砚前三？我做梦我都不敢这么做】
    【她确实跳得好，但她黑粉也多，我觉得悬】
    第三名公布，是个眼熟的韩国人。
    【完了】
    【没希望了】
    “第二名，裴芷儿。”
    主持人话音落下，场内皆是一静。
    裴芷儿第二？
    ？？？
    那谁是第一？
    难道……
    又是江雪砚？
    “第一名，江雪砚。”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爷我的姥我的直肠通大脑！】
    【你说谁第一了？】
    【啊啊啊啊砚姐牛皮！】
    现场的华国人精神一震，而韩国人表情就很难看了。
    尤其是崔智媛和宋书雅。
    “凭什么？有黑幕吧？”
    选手纷纷质疑。
    她们没有看到直拍视频，只知道江雪砚上次考核是倒数第三，这次直接超过裴芷儿成为第一名。
    要说没有猫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