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微变，终于他坐直身子，收起慵懒的神情。
    “抱歉，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劈你了，回国之后，我联系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江雪砚：……
    乖乖和你心连心，你说乖乖有病病？
    “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不要不要那么明目张胆的为我出头了。”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知道你也是护着我，但是我不想你因为我的这些破事，被你的那些竞争对手抓住把柄。”
    越靠近权利中心，越危险。
    崔智媛肯定以为有赵社长的庇佑，她可以无法无天，可世界上没有最高的山，只有更高。
    赵社长一夜之间破产，产业也被别人接管。
    江雪砚很难没有危机意识。
    “所以，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应付的，对不对？”
    确认江雪砚没有在开玩笑后，容珩的眸色晦暗不明。
    圈内大大小小的明星，无一例外皆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借着后台耀武扬威。
    而早在刚和她签下协议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跟江雪砚说过。
    只要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哪怕她演技烂，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他也能将她捧到顶流的位置。
    可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往心里去。
    参加p营以来，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
    没日没夜的练习。
    她知道自己舞蹈方面是短板。
    在温雨墨教完之后，她自己还会在舞蹈室练三个小时。
    膝盖胳膊腿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后背全都被汗浸湿，一天要洗至少三遍澡。
    按理说，她是惯会顺竿爬、恃宠而骄的。
    在容珩的预想里，她应该是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像只骄傲的小猫咪。
    可她没有。
    在外，她似乎收敛了所有在他面前的娇气。
    勤奋努力，却又平易近人。
    几十万的餐厅，她能吃。
    几块钱的泡面，她也嘎嘎炫。
    就连容珩给她的副卡，她也很少有大额的消费。
    送她的兰博基尼，她丢在地库，从来不开出去，只是偶尔会去地库看一看，摸一摸，跟做贼似的。
    容珩不理解。
    有他在背后为她遮风挡雨不好吗？
    “理由。”
    江雪砚没反应过来。
    男人已经逼近。
    他很高。
    江雪砚站直都只能到他下巴位置。
    “给我一个理由。”
    他俯下身，清冷的呼吸擦过她的耳垂。
    她抬眸，正好撞进他那一双深邃如同幽潭一般的眼眸中。
    “我刚才说了，我不想拖你后腿。”
    男人浑身的压迫感依旧，“不够。”
    这个理由，不够。
    她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江雪砚声音清晰，“我不想做豢养的金丝雀，我想有朝一日，我也能为你做些什么。”
    若是以后，她和容珩在一起。
    她希望外界评价她们为强强联合，而非江雪砚是容珩的私有物品。
    男人。
    她要。
    事业。
    她也要。
    混娱乐圈，没点野心，怎么行？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人，所有的隐晦心思都在眼神之中。
    他，会懂的吧。
    容珩俯着的身体微微一怔，她说，她想有朝一日为他做些什么。
    容珩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心里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他心头重重敲击一般。
    从小到大，他的生长环境以及遇到的人，从来都是让他付出。
    他必须加倍刻苦努力，才能在容家站住脚跟……
    他必须有出色的业务能力和手段，容氏才会真正正式接纳他……
    容老爷子要求他看管好容氏，照顾好容氏整个大家族……
    其余小辈包括旁支惹出了事，全都是他在帮忙擦屁股……
    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
    反倒是认识不到半年的她，义正言辞跟他说，她也想为他做一些事。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缠，许久，容珩移开眼。
    哑着声音回，“好，依你。”
    “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跟我说。”
    ——
    容珩下午的飞机回华国。
    江雪砚留在首尔也没什么意思，她也开始收拾行李。
    本来想在韩国逛逛的高玉舒雨得知江雪砚要回国，直接夺命连环发问。
    【高玉】：你是不是想背着我们偷偷卷？
    【舒雨】：就放三天假，砚姐，你确定不休息休息。
    林青青给她报的那一堆课程，满满当当。
    休息？
    想得美。
    她当即把林青青发过来的话，原封不动转发到群里。
    “你不要以为成了团就万事大吉了。”
    “每年p营都会举办一次，你看看现在火的女团有几个。”
    “更不要说你们是全华团，在韩国不太有市场。”
    “没点危机意识，就会像隔壁101，一年就解散单飞。”
    林青青的话一针见血，高玉和舒雨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不愧是金牌经纪人，说的这些话真是有道理。
    华国，女团的生存环境可不算好。
    别说在首尔玩了，舒雨现在就想从床上下去跳个通宵的舞，冷静冷静。
    【舒雨】：别说了，我买下午的机票还不行吗。
    【高玉】：好好好，大家都别玩了，起来训练！
    【舒雨】：我们应该不至于走到解散那一天吧？
    成团之后经济条约挂靠在华夏互娱头上。
    也就是说，她们的女团，现在也是江雪砚的一部分资产。
    她当然不可能让势头这么好的女团走到解散的那条路去。
    江雪砚琢磨着，除了主打歌之外，还是得增加一些曝光才行。
    她就把姚导发的关于衍生综艺的信息发到了六人小群里。
    “看看你们意愿吧，要不要参加？”
    “如果参加，每人有两百万通告费。”
    【高玉】：多少？？？
    【未央】：两百万？让我吃屎我都愿意。
    江雪砚摇摇头。
    【花果山在逃母猴】：你们要不要看看具体内容呢？
    【舒雨】：内容能有多炸裂，一个衍生综艺，应该不至于……啊？
    舒雨点开了节目策划。
    《荒岛求生》
    ？？？
    一共三十人参加，全程直播。
    其中有素人，有小糊咖，还有大咖？！
    【舒雨】：你确定这只是个衍生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