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
    “嗯？”
    “你抗揍吗？”
    姐弟俩之间的对话，随着陈洛水说出的这四个字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言除了吃饭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卧室中待着。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年关。
    腊月二十八这天早上，一大早陈洛水便起床准备出门购置年货，做好早饭后，她来到弟弟房间门口敲门。
    “小言，睡醒没？”
    过了几秒，房门打开。
    陈言赤裸着上身，腹部的肌肉线条已经清晰可见，“姐，天还没亮，怎么起这么早啊？”
    陈洛水看着弟弟满身大汗的模样，又看了眼他腹部的肌肉线条，“卧槽…小言，你才练多久啊？腹肌都要出来了，这效果未免也忒显着了吧？”
    陈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示道：“姐，我没练。”
    “没练？”
    陈洛水暗翻白眼，“小言，说这种话有意思吗？你没练，难不成这些线条是自己长出来的？”
    “有可能，很有可能。”
    “……”
    陈洛水莫名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她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嘴不是一般的硬！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先去洗洗，换好衣服吃饭，然后跟我出门购置年货。”
    “好嘞。”
    洗澡，吃饭，前后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对于弟弟的惊人速度，陈洛水不由感慨，下辈子她也要当个男生，当男生实在太爽了，反之，做女生麻烦死了。
    这一逛，便是一个上午。
    临近中午回家时，姐弟二人手中拎满了各种年货。
    回到家后，陈言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接着便瘫在了沙发上，“姐，往年过年也不见你买这么多东西，今年咋回事？”
    “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
    陈洛水一边整理着刚买的年货，一边笑着说道：“往年咱家条件不好，姐也没什么本事，自然该节省就节省。”
    “今年不一样，你比姐姐有出息，刚上大一已经开始挣钱，咱家的条件也算是好起来了。”
    “而且，你还勾搭上了小禾，哎呀，我弟弟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过年当然要多买点东西，把家里好好的装扮一下。”
    “万一过完年，小禾要是来咱们家拜年，搞的太寒酸不是让她看笑话嘛。”
    “小言，你今天的时间被征用了，下午我带你去商场逛逛，给你添几套像样的衣服，你瞅瞅你现在穿的……”
    听着姐姐的长篇大论，陈言一脸无语，起身道：“我穿的咋了？”
    “姐，我今天这套衣服不好看吗？”
    “不好看。”
    “不上档次吗？”
    “地摊货，有什么档次？”
    “不得体吗？”
    “……”
    见弟弟不死心，陈洛水送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直截了当的表示道：“小言，你今天的这套衣服难看，非常难看，简直难看死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咳——”
    陈言摇了摇头，“没有想问的，不过有想说的。”
    “哦？”
    陈洛水挑动眉头，“想说什么？说吧。”
    陈言咧嘴一笑，指着自己的衣服，“姐，你知道这套衣服是谁给我买的吗？”
    “谁？”
    “小学姐。”
    “啊？”
    一听这话，陈洛水光速变脸，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你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怎么这么帅，合着原来是小禾给你买的。”
    “啧，小禾眼光真不错！”
    陈言一脸生无可恋，“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陈洛水瞪着眼，看向弟弟的目光中尽显威胁，“小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可从来没有说出你身上这套衣服难看，我一直都说的是好看，非常好看。”
    陈言扶额，“姐，咱现在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什么话？”
    陈洛水走上前，一把拎着弟弟的耳朵，“小言，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一点。”
    陈言不禁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姐，我又没说错，刚才你明明说我今天这套衣服难看，非常难看，简直难看死了，这是不是你的原话？”
    “不是。”
    陈洛水面不改色地摇头否认，“小言，现在是一个讲究证据的时代，你有证据证明我说过这话吗？”
    “有。”
    “什么证据？”
    在陈洛水满含疑惑的目光中，陈言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手指点动。
    下一秒，一段录音开始播放。
    录音内容，正是刚才姐弟两人的对话。
    “……”
    此时此刻，陈洛水想弄死弟弟的心都有了。
    这小子……
    ***不讲武德啊！
    陈言得意一笑，“姐，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
    陈洛水脸上阵青阵红，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什么说？快点帮忙收拾，该贴的贴，该摆的摆，我去做饭，等我做好饭，你还没把这些东西弄好，等着挨揍吧。”
    陈言目送姐姐进了厨房，暗暗撇嘴，“女人啊，一旦没理就开始气急败坏。”
    “嘿，幸好小学姐不这样……”
    上午买年货，下午买衣服买菜。
    一天的行程非常满。
    傍晚，晕头转向的陈言往床上一瘫，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忙完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看着没什么，真要做起来，实在太累人了！
    腊月二十九早上。
    陈言被视频通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美貌小学姐’五个字的备注，脑海中残留的睡意快速退去。
    接通后，姜慕禾那张美得不讲道理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中。
    “小学姐，起的这么早啊？”
    “没睡。”
    “啊？为什么不睡觉啊？”
    “你昨晚没给我打电话，我在等你的电话，一直等到现在。”
    “……”
    得知姜慕禾没睡觉的原因以后，陈言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昨天，他忙的人都麻了，晚饭都没吃，直接睡了，忘了给姜慕禾打电话这事。
    看着屏幕中姜慕禾那带着几缕血丝的眼睛，陈言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连连道歉，随后又如实解释了一下。
    “小学姐，我真不是故意……”
    “道什么歉？”
    姜慕禾笑的很甜，软声打断：“我又没生气，没等到视频电话，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忙。”
    陈言苦笑，“小学姐，你怎么不打过来？”
    “害怕打扰你。”
    姜慕禾玉手轻摆，“好了，不聊这个了，哥哥，我等过完年，我想去你家拜年，可以吗？”
    听到女孩的这个请求，陈言挠头，“小学姐，我和我姐随时都欢迎你来，不过，你首先要征求姜阿姨的意见，得需要她同意才行。”
    “嘿…你欢迎我去就好，妈妈同不同意并不重要。”
    姜慕禾笑时的美，唯有用仙姿绝貌来形容。
    她顶着一张高冷乖乖女的仙颜，说出的话却和容貌完全不符，“妈妈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给她发压岁钱。”
    陈言：“……”
    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
    不是，小学姐和她妈妈…咋就跟一般的母女差别这么大呢？
    母女俩的关系已经不是‘倒反天罡’可以形容，接近…礼乐崩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