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苦笑一声,镜片后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怎么敢妄想改变你……”
司枕摸了摸斯聿的头,小西方龙已经没了刚来时候的戾气,顺从的低下头任由自己摸来摸去,还将缠上蝴蝶结的尾巴在司枕面前晃来晃去逗司枕开心。
司枕见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裴度,只是寡淡出声:“裴部长,你这样好像我是什么恶人啊……”
“你真当我不知道总部里的那些传言都是谁传出去的么?”
说来也好笑,司枕每天日日夜夜的工作,堂堂自由之盟指挥官简直做成了一个社畜。
忙活一天下来的司枕听到了关于他与审判部部长裴度很是相配,天作之合的传言,瞬间感觉天塌了。
觉得可笑极了的司枕一查,结果发现整个总部七成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觉得在年少时成为朋友,相辅相成成就高位,怎么说怎么浪漫。
司枕:浪漫???你们是不是对浪漫有什么误解?
就连指挥部都有不少人临阵倒戈,好在被毒唯的祁宁及时掐断火苗,才没传到司枕的耳朵里。
如今说来,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司枕叹口气:“谣言这件事先不提”
落在桌子上竖起耳朵听的斯聿:这事怎么能不提?
司枕接着道:“总部那边因为谣言给你派什么任务了?”
“让你说服我将核心交出来?还是想要把控即将空出来的任务部部长的位置?”
任务部前部长在任务中被蔓生异种重伤,如今抢救过来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四大部门部长的位置,各方势力都盯着,司枕有意将姜逢推上去。
裴度自知什么都瞒不过司枕,急道:“我知道蔓生异种核心对你多重要,所以不会逼着你交出去,可是任务部——”
司枕抬眸,目光瞬间转冷,“我为什么要把唾手可得的任务部交给总部那些老不死的?”
裴度:“核心那边他们已经对你有所怨言了。”
司枕微微歪头,似笑非笑:“那你说谁对我有所怨言?”
“让我知道后,我让他再说不敢对我有怨。”
“裴部长太过仁慈了,有些人啊,不敲打,是不会听话的。”
司枕站起身,将姜逢的资料拿出来直接甩在裴度怀里。
“如果我任由高层那边插手任务部部长的选择,我敢笃定他们选出来的人远不如姜逢。”
“与其在意任务部落在谁的手里,我更在乎统领任务部的是谁,虽说人任务部前部长与我不对付,可是我承认他担得起部长的身份。”司枕遥遥看向前方,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任务部前部长是个古板的中年男人。
为自由之盟贡献半生常年投身各种任务中,大大咧咧最是瞧不上司枕这种机关算尽的人。
司枕知道那个老男人不喜自己,所以加倍讨厌他。
指挥部与任务部的众人看着两个恨不得见面就掐的领袖都战战兢兢。
任务部的小o爱上了指挥部的小a被任务部部长知道,直接明言让小o快点分手,他的原话是有什么样的领袖就做什么样的手下,到时候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含泪小o拜别小a,听说此事的司枕第一次被气的眼前一黑。
可是在这一次任务中,那个司枕讨厌的前部长将其他人统统支开,自己入局。
炸毁蔓生异种的同时,保全了任务部其他人的命,将重伤留给自己。
如果没有他这一举动,任务部不知道要折多少人进去。
司枕接着说:“有了危险任务部是首当其冲的部门,所以领导者的选择尤其重要,高层那边的目的只是为了从我手中夺权,他们举上来的人物就是个废物,一个可能在未来贪生怕死的废物,如果他上任,我不敢想任务部的成员会有多少在未来因为他的领导而丧命。”
“比起任务部的势力,我更关注谁是任务部的部长,部长这个身份不是用来夺权的,而是一个关键的领导者?”
司枕薄唇微勾,目光有些摄人的看向裴度,“任务部这个势力我可以不要,可是任务部部长必须是个沉着,冷静,勇敢,有领导力的人。而我的人,正好符合。”
姜逢是司枕亲自救的,年仅十七岁的司枕执行任务,从一对ao夫妻的托孤,带回总部一个14岁的孩子。
同年这个孩子分化成alpha,这个人就是姜逢。
“所以我为什么不让他当?”
裴度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他呆呆的望着司枕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是我目光短浅了。”
司枕没有接裴度的话,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裴部长,你知道么,高层们那边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将你从审判部部长的职位上拉下来。”
裴度瞳孔地震。
司枕扫了一眼竖着耳朵听的斯聿,目光隐隐有些暗芒:“高层那边不止一次想要将你换掉,可是都没敢动手,裴度,别搞小动作,我不希望最后扳倒你的人是我。”
“所以不要逼我好么?”
西方龙龙听出司枕的不开心,直接翻身到窗边,望着有些碍眼的红玫瑰若有所思。
方才司枕说了不喜欢对吧?
他是说了不喜欢叭?
斯聿鬼鬼祟祟的回头看了眼正在交流的二人,见司枕与裴度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接上嘴咬在玫瑰的茎上。
“裴度你自己好好想想,好自为——”
司枕话还未说完,一朵玫瑰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小黑龙叼着玫瑰花,献媚使的冲自己眨眨眼。
司枕:“……”
怎么说呢,如果是人形,司枕会觉得帅的要死。
可是——
不可置信的裴度瞪大眼睛还倒吸一口凉气,不是!
他的花!
他送司枕的花,就被这个小黑东西给咬断还借花献福的献给司枕了?
不是!他还在呢!过分了吧?太没有边界感了吧?
司枕望着尽力讨自己开心的小黑龙,情不自禁的接过花,唇角勾起一丝纯粹的笑:“你又有鹿肉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