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着这家伙,他被折磨的浑身浮肿,眼眶乌青,像极了那种死去多天的尸体,如果再不去将缠着他家的咒灵祓除,只怕这家伙也活不了太久了。
他死不死,夏油杰不关心,夏油杰只是想要凑齐买那对碧玺耳钉的钱罢了。
就这个富豪对待夏油杰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如果不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对抗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的话,很可能,根本就不会见夏油杰。
此时的夏油杰可不是盘星教的教主,在他眼中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长相不错,说话彬彬有礼,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一看就是柔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样的人,换做平时,他理都不想理,若不是夏油杰说听闻他这里有邪祟要祓除,他根本不会让保安放人进来。
至于夏油杰究竟是怎么知晓他家里的事情这回事,想必都是同道中人互相传递消息,因此传到了夏油杰的耳中。
此时的野口先生被那些看不到的东西折磨的身心俱疲,根本不想去深究这些背后的事情。
近两年,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愈发的猖獗,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家里做过法事,却没有谁真的能够祓除那些东西。
如今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见了夏油杰,虽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但也希望对方能够帮他摆脱那种非自然的东西。
见多了那些拿钱做不好事的,野口先生已经产生了不信任,他把价钱压得很低,多一分都不想出。
他说:“你这种骗子我见的多了,也不止一次上当,光定金就不知道花出去多少,休想再骗我。”
眉尾不受控制的挑了挑,跟这样的人多待一秒钟,夏油杰都觉得窒息,然而为了钱,他却还是忍了。
脸上挂着微笑的假面具,夏油杰温和地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需要你付我定金,等事情真正解决后,我才会收取我应得的部分。”
“那……那一千两百八十万也太多了,说五百万就五百万,已经有人给我出招,让我去找一个什么高专里的人帮忙,我正要派人去打听那个,如果你能做到,我就不去找什么高专的人,但你若是不接受这个数目,那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他所说的高专应该就是咒术高专,要么是京都校,要么是东京校。
嘁,这家伙居然想要找咒术高专的人帮忙。
“五百万也是钱,比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年轻人,不要这么贪心嘛。”
如果这家伙去找高专的人帮忙,那么自己就连这五百万都弄不到了。
夏油杰第一次知道,仅靠谈话,不动用武力去说服别人是多难的一件事。
他看着富豪那张死人脸,心里厌恶的不得了,人类的丑陋几乎尽数体现在这张脸上。
夏油杰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为普通人的束缚,一个拥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必须要藏起自己的能力,装作一个被各种法律和规则束缚起来的普通人,这种感觉当真像是有什么人拿绳子将自己的手脚束缚了起来,相当的难受。
在他七八岁时,第一次觉醒了生得术式,能够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幼小的他又新奇又害怕,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给别人听,得到的却是别人的厌恶和远离。
长此以往之后,他不得不去装成一个普通人,将自己的术式藏起来,将自己的能力藏起来,让自己跟周围的普通人一样平凡。
直到窗的人发现了他的特殊能力,然后又有人邀请他去咒术高专深造。
从那之后,他成为了一名咒术师,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能力去当一个普通人,再后来叛逃成为了盘星教的教主后,更是随心所欲。
笑眯眯的看着野口先生,其实内里,夏油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张脸真的很丑陋啊,就连听到他讲话的声音都觉得讨厌。
很想立刻鲨了他,很想立刻让这个臭猴子消失在世界上。
但是不行。
野口先生洋洋得意的轻蔑的看着夏油杰,问他:“怎么样,决定要做吗,不做的话就快点走吧,我可是忙得很呢。”
夏油杰冲他露出一个笑眯眯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做。”
夏油杰是个做事十分麻利的人,更何况,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身份的转变,也让他经历了世间人情的冷暖,生前,这家伙跑到盘星教去求自己救他,当自己真的跟随他来到这个满是咒灵栖息的家里时,获得的可是贵宾的待遇啊。
对方一口一个教主的叫着,哪有现在这样的嘴脸。
嘁~
人员全部转移后,夏油杰降下帷帐。
帐降下来后,那些藏在别墅里的大大小小的咒灵慢慢的全都被引了出来,这些对夏油杰来说都是老面孔了,数量虽多,但夏油杰自身能力很强,哪怕手里的咒灵只是个位数,收服它们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富豪一家被夏油杰安排了在帐外,等夏油杰将别墅内的咒灵全部祓除,将帷帐升起来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没有了咒灵的侵蚀,全家人的身体顿时就舒服了很多,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们知道,这次是遇到真正有本事的人了。
事情办的很完美,到了付钱的时候,这个小气的土豪却明显想要反悔,他指着在咒灵祓除中被弄坏的建筑,以此为目的的想要耍赖。
当初的符箓师卖给他符箓不过收了一百万,夏油杰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却还弄坏了他家的建筑,不管怎么看都不应该收五百万。
“两百万,你弄坏的东西总得要修的吧,这都是要花钱的,说两百万就两百万。”
这话都把夏油杰气笑了,到了这时候,夏油杰才猛然间发现,小时候生气了会哇哇大哭,可长大后再生气是有可能把自己气笑了的。
野口先生还装作不在乎的不跟夏油杰产生眼神接触,然而,坐在沙发上的人才闭嘴没多久,莫名的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