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正干着起劲的工匠立刻停手,一旁监工的太监见是楚澜月,忙跑过来回话。
“殿下,您说谁啊?奥,是皇上吩咐奴才把这里修葺一番,要给西域进贡来的白虎做虎园!”
“你少装糊涂,本宫问你,百里龙渊去了哪里?”楚澜月一口气憋在胸腔,没想到她这个渣爹下手这么快。
是她连累了大魔头,现在连个栖息之所都没有了,而且,这个渣爹竟这番不做人,将这里用作畜生窝。
这不是摆明了把百里龙渊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嘛,真是不枉后来大魔头把他剁成了肉酱,都是他自己作的!
“本宫再问你一遍百里龙渊去哪了?”楚澜月抽出腰间的软鞭,朝着太监的脚下抽去。
自从楚靖霄欺负了百里龙渊,她回去便让秀儿找了一条软便系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这不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监工太监被吓得的一愣,“奴才也不知道啊,北幽质子是被来喜公公带走了,不过听来喜公公说,
人被分到他手下做事,那来喜公公的手下不都是……和奴才一样人嘛,这会儿肯定是被带去做……”
监工太监的话还未说完,楚澜月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楚澜月拉着秀儿在宫内狂奔,“秀儿,快,带我去太监净身的地方!”
她太过着急,根本捋不清脑中的记忆,而且原主可能并不知道这地方在哪!只怕她去晚了,小魔头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个来喜公公一定记恨着她,人落在他手里不会落得好下场的!
秀儿见楚澜月急的满头大汗立刻带着楚澜月跑向临近宫门口太监住的矮房里。
与此同时,一处阴暗充斥着难闻气味的屋子里,百里龙渊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
而负责给他净身的两个太监都被他打翻在地,这段时日的休养和楚澜月大鱼大肉的供着,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孱弱无力。
虽然人看着清瘦,但是修长的身躯可不是个摆设,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还是能的。
小太监扶起被踹翻在地的来喜,捂着被打歪的嘴角,唔唔说道:“干爹,这个家伙竟敢打您,真是不知死活,已经落到了咱这,还想完整的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呸!一个质子竟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被弃了的质子,竟敢肖想我们大楚的公主!
今日就让你明白妄想的后果!小椅子,出去叫人来按住他!咱家亲自动手!”来喜狰狞的面容里尽是得意的坏笑。
百里龙渊闻言心里不住的下沉,周身寒气逼人,“是公主授意的?”
“是又如何,没有公主的同意咱家又岂能随意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公主玩腻了想丢就丢,也要来通知你吗?”
来喜眯着一双狡诈的双眼,似是扳回一局,朝百里龙渊阴狠一笑,这回他也要沦为同他们一样的人了,哈哈!
百里龙渊黑布罩着的双眼下一片猩红,好你个楚澜月,杀人诛心,先是施以善意,在他即将相信时又亲手打破。
如果这是对他的惩罚,那她成功了!
可他不相信楚澜月会这样对他!
只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没有什么不可能,难道忘了楚澜月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仅仅半个月就忘了吗?
不一会儿,小椅子带着一群太监跑了进来,可是百里龙渊依旧在挣扎,他在赌,他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赌楚澜月不会这样做,赌她会赶来救他,赌她心里是有他的,赌他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她就算是想要让他体会这番痛苦,应该还没到火候,至少还要再装上一装。
毕竟她还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好了,即使让他坠入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同沉沦。
此刻,他冰封已久的心再一次结上一层冰霜,以后他不会再相信这个女人的一句鬼话。
呵,既然她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只是他好像赌输了,终究是寡不敌众,没了力气,被死死的压在了那个吃人般的案板上,等待他的将是无穷尽的地狱。
“刺啦”一声,身下那上好的锦缎像是嘲讽他一般发出无情的耻笑,真是讽刺,这些不属于他的衣服终究是他不配。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屈辱的降临,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身下的清凉和那冰冷的刀子贴在他皮肤上触感,以及来喜那尖锐刺耳的奸笑声。
百里龙渊两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暗暗立下毒誓,定要将所有天楚的皇族剁成肉泥!一个不落!
只是他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净身房的门轰然倒地,一道红色的身影背光而立。
犹如那拯救众生的神女,他嘴角勾起一抹宛如罂粟般的笑,甚至忽略了身下那疼痛,她终于还是来了!
只不过,不是救赎,而是拉他坠入圈套。
来喜正在动刀的手还未落下便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手一哆嗦,便在那里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刀刃锋利,落肉见血,转眼便染红了那个位置。
楚澜月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百里龙渊屈辱的露着那里被五花大绑在案上,下一秒她便急于搜寻那个位置是否已经遭了毒手。
等看到那一片鲜红,她的心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她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吗?
她还是连累了百里龙渊,害他做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楚澜月眼角一片腥红之色,她立刻上前给他洒下了止血的药粉,随后解开外袍,盖在了百里龙渊的身上,连带他的头,因为她深知这一刻的大魔头脆弱无比。
她隔着衣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似是安抚一般,轻声呢喃,“来晚了,等我一下,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