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人不在越城,也不代表就与他无关,楚京城只有他们一伙土匪!”
陆时鸢不死心的继续说道,今日这脏水楚澜月别想甩出去。
“陆大小姐有所不知,无妄山已经被朝廷的兵力把守,唐向天等人不论进出都有人看着,这件事皇上也是知晓的!”
丞相柳元适时站了出来,陆时鸢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就算昭阳公主再不济,也不会劫自己家的银子,这个忠勇侯不知道怎么想的,儿子女儿都那么蠢!
这下陆时鸢的脸彻底白了,她没想到自己竟漏算了唐向天这一步棋。
楚皇此刻的面容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忍着胸口的那一团怒火,冷声道:“朕确实知晓!”
他倒是想抵赖,但奈何折子都是他亲自批的。
“那,那银子也是在越城的城隍庙找到的!”陆时鸢仍抱有一丝希望,越城就是楚澜月的死穴,就算压不垮她,也要让她背上嫌疑。
“嗯,你说是哪就是哪!”楚澜月点头应和,并不打算多说。
“什么叫臣女说哪就是哪?分明就是在越……”
“皇上,微臣昨日午时在东柳街见过陆大小姐,彼时陆大小姐落水,臣等为了避嫌,还特意找了婆子来搭救,就是不知陆大小姐说晨时便出城……”
百里龙渊上前一步,不急不缓说出的一番话,顿时让陆时鸢如坠冰窟。
他竟敢公然在朝堂之上维护楚澜月,就不怕楚皇起疑吗?
“皇上,百里大人一定是看错了,臣女昨日并未落水!”陆时鸢赶忙跪地解释。
如果证明了百里龙渊此言为真,那她方才的说辞岂不是漏洞百出!
反正昨日东柳街无人看见她落水,百里龙渊早就将那里的人清走,没人知晓。
“是吗?难道说于大人也看错了?”百里龙渊嘴角微勾,睨了眼身侧的吏部尚书于山。
“皇上,昨日臣送夫人出城,正巧遇见了陆大小姐落水,就连那搭救的婆子都是夫人身边的人!陆大小姐当时惊恐过度,可能没有注意,也是情有可原!”
于山看了眼陆时鸢,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陆时鸢百口莫辩了,难道百里龙渊早就知道她今日要在早朝上揭发楚澜月,所以就连这子虚乌有的人证都安排好了?
那时分明就只有百里龙渊和他的侍卫在场,哪来的其他人!
“你胡说,分明是百里龙渊设计让本小姐落水……”陆时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过话说一半就发现了不对。
但为时晚矣,这就等于承认了她根本没有出城一事,又何来跟着土匪跑到了越城?
陆正也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时鸢,他早就说了不让她来,不要参与此事,一切交给宴州,可她非不听。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皇的脸色亦是一片铁青,当着他的面撒谎,可否有将他这个皇上看在眼里。
楚澜月则是下意识的看向百里龙渊,陆时鸢落水了?他设计的?难道是为了她?她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百里龙渊冷哼,“陆大小姐可有证据,话可不能乱说!”
陆时鸢咬着发白的嘴唇,她哪里来的证据?
“皇上,吏部最近在查案时,意外发现了一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于山看了眼楚皇的脸色,敛下眼眸。
楚皇嘴唇紧抿,又来个添堵的,“讲!”
“是,微臣在兴隆钱庄查案时,发现了忠勇侯府最近支出了大笔银钱,还有兴业钱庄,顺盈钱庄都有,就是不知侯府有什么变动,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于尚书,本侯取用银两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陆正双拳紧握,他大意了,竟然被于山这个狗东西给抓到了把柄。
“是与本官无关,但以本官多年来办案的经验却不得不留意,侯府取用的银子刚好二十万两整,与被劫走的银子出奇的相似!”
于山也来了脾气,他就不信了,黑的能说成白的。
陆正气结,他确实取了二十万两银子,因为府上原有的银两和鸢儿的银子都送进了公主府,没有银子填补这次的窟窿。
只好从钱庄取了银子出来,想当做是他们找回了被劫走的银子。
但鸢儿设计楚澜月一计未成,才想到去越城栽赃一事,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有漏洞,必拖楚澜月下水,却不成想反被设计。
“侯爷怎么不说了?难不成陆世子找回的银子是侯府出的?那又是越城又是土匪的,岂不是在故意构陷昭阳公主,找个垫背的?哎呀,侯爷这手段还真是高啊!”
于山早就看陆正不顺眼,就算不用百里龙渊威胁他,他也愿意咬他一口!
“你休要胡言!”陆正身子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事就这样败露了,银子也没了!
底下的朝臣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发出唏嘘的声音,就连昭阳公主也敢陷害,这回皇上不得动怒啊!
楚澜月听着这一条条不利于陆正父女的证据,还有吏部尚书的仗义执言,她若是还看不出是百里龙渊的手笔,就真的是眼瞎了!
原来他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陆正父女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不知不觉中他一直都在替她善后,将她保护了起来。
方才她奚落陆正父女二人时他在那默不作声,就是故意先让她出了一口恶气后才出手。
如果今日不是百里龙渊提前做了准备,她就算不承认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也会被牵连。
想要彻底脱身,还将陆正父女拍在地上根本就是不能的,陆时鸢的手段虽是拙劣,但却又巧合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她身上。
尤其是老登,恨不得将她按死!
原来她的付出从来不是单向的!
百里龙渊感受到那一抹灼热的目光,微微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