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澜月预想的一样,楚皇现在定是头痛不已,脸被打的生疼!
早上刚下了赐婚的圣旨,一上午还没过去,楚澜若就被庞胥拎进宫找楚皇告状。
堂堂一国公主,府内男宠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更令人气愤的是还将庞老将军的孙子庞铮也抓来当男宠。
人家不从,就将人打成重伤,不给饭吃,各种虐待,简直没有人性!
虽然她不知道她庞铮的身份,但是也难逃罪责,庞胥老泪纵横的哭晕在御书房,逼着楚皇下令严惩楚澜若。
这么恶劣的行迹,就应该青灯古佛,用余生在寺庙里忏悔自己犯下的错,哪里还配成亲!
楚皇碍于庞胥老臣的身份,还有先皇的免死金牌作威压,不得不朝令夕改,撤回了赐婚的圣旨。
他恨不得处死这逆女,害得他丢尽老脸,但是她毕竟有和亲的功劳在身,这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最后,不得不将人拉下去打了三十大板,丢去太平山守皇陵,从此不得踏入楚京城半步。
而为了弥补庞胥的孙儿,楚澜若赔偿庞铮白银二十万两,作为后续疗养的银钱。
楚澜若当然不服,她的银子都没了,就连公主府也没了,还不能再回楚京城!
后半辈子都要待在那鸟不拉屎的破皇陵,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各种攀咬,将楚澜月和百里龙渊的私情说的有模有样,又把楚澜月是如何陷害她说的头头是道。
但都被庞胥一一破解,均视为楚澜若的胡诌,楚皇也没了心思听她的辩解,直接将人给拖了下去。
他现在已经无暇对付庞胥这个老臣和明日御史即将递过来的折子。
又是楚澜月,他相信这次的事情楚澜月也脱不了干系!
翌日一早,楚澜月就被外院的声音吵醒,当她醒来推开门一看,满院子银光闪闪,差点没亮瞎她的眼睛。
“公主,您醒了!这都是庞将军送来的银子,说是给您的辛苦费!足足二十万两!”
楚澜月听完秀儿的禀报,看着那一箱箱的银锭子,眼睛发亮,庞将军大气啊!
“这不会是楚澜若吐出来的吧?”她昨夜可是听说了,楚澜若掏空家底赔偿了庞将军二十万两白银。
没想到今天一早这银子进了她的口袋,她有点受宠若惊啊!
秀儿点头,“八成是!不然将军府估计没有那么多银子!”不过庞将军也太大方了,自己一点都没留,都送来公主府了!
“庞将军人呢?”
“回公主,庞将军去了华容院看望庞小公子!”清荷端着早膳走了进来,轻声回道:“奴婢刚刚给庞小公子送了点粥食,但他还未醒。”
楚澜月拿起一个包子就向外走去,“公主,您还没用早膳呢!”秀儿在后面追过去。
“不急!”吃饭哪有她的财神爷重要,她可要照顾好他们祖孙二人,不然她收了庞将军这么多银子该烫手了!
华容院,庞胥一脸愁容的望着床上的庞胥,实在是太瘦了!
他不敢想这几年铮儿在楚澜若那里受到了多少非人般的折磨,他有一瞬间甚至想到,还不如从了那恶妇,也不会遭此对待。
那些个花枝招展的男宠倒是一个个油光粉面,唯独他的铮儿被糟蹋的不成人形!
不过,到底是他庞家的种,骨头硬!不知不觉间,再次红了眼眶,他终于在有生之年找到了铮儿。
楚澜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屏退了下人,昨日她已经将庞铮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
若是好生将养着,再等些时日,身上的伤便可恢复。
她看了眼床上瘦弱的少年,没忽略他轻颤的睫毛,敛下眸光,叹了口气。
待庞将军走后,楚澜月再次返回屋中,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语气轻柔,“我知道你醒了。”
庞铮呼吸一滞,犹豫片刻,微微颤抖着睁开眼睛,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化解了心中的不安,入目便是少女娇俏温润的容颜。
他记得她,昨日在平阳公主府时,他一度昏死过去,再睁眼就看见一个红衣少女身披灿阳,按压着他的前胸。
但他实在支撑不住,最后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刚刚祖父进来之时。
他无颜面对祖父,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同祖父交谈,他从小就流浪街头,是个乞丐收养了他。
只记得自己随母亲赶路之时母亲被杀,他逃了出来,印象中他是有个威严慈爱的祖父。
除此之外,他并不记得其他,后来他被乞丐卖到了小倌馆做下人,直到他长大,相貌越发出众被老鸨惦记上。
三年前,平阳公主将他买入府中做男宠,他抵死不从,便被各种灌药,逼着他做那些肮脏之事。
由于他过于抗拒,并未能让平阳公主满意,他便被留在房中逼迫他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床中之事。
因为买入府中的男宠唯有他不听话,所以他备受虐待,下人们对他更是拳打脚踢,干着最低等的活计,经常不给他饭吃。
那些男宠也不把他当人看,公主府后院的那些龌龊事他见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直到三天前,平阳公主又想起了他,见他依旧如之前那般,这次她便没了耐心,命人将他一顿毒打。
他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也没了求生的念头,直到看见了祖父和那个救了他的女子。
“你是谁?祖父叫你昭阳公主,你和平阳公主是姐妹?”庞铮嗓音沙哑,气息微弱,但眼神中却带了些许坚定,他要知道答案。
楚澜月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挑了挑眉,“你在意我和楚澜若的关系?”
庞铮点头。
“没错,她是我皇姐,但不同母。”楚澜月不知为何会想起百里龙渊,灿然一笑,“并且我们之间形同水火,你放心,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你比我小,庞老将军将你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如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