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床幔遮住了撩人的月色,床影晃动,烛火渐灭,散落在地的那抹红衣,
每一丝纹路都散发着浓郁的诱惑气息,在这装扮单调的室内平添一份热烈的情愫。
百里龙渊只觉得自己似是陷入了醒不来的梦魇之中,在这场梦中,小狐狸收起了利爪,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温软的娇躯似是迷人的罂粟让人无法抗拒,只想将她抱的更紧,揉进心间,让本就身处水深火热的他更加难以自持。
而更让他惊诧的是,他好似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既是在梦中,他想摒弃一切阻碍,真正的拥有她。
直到那真实的仿若不是梦境一般的感觉传来,他似乎听到了小狐狸的轻声啜泣和咒骂~
“百里龙渊,你不是人~”
“朝朝,叫夫君~”
“夫~你~大爷”
“听话……”
“夫~君~”
墨发纠缠往复,百里龙渊的眼里只有漫天的墨色,但那束只属于他的光被他拥在怀中,他便无惧黑暗。
不断安抚怀中绵软的不像话的小狐狸,一同沉溺在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春色旖旎,仰枕倦容,似梦也似魂……
芳华院门口,宁允舟一脸怒容的站在那里,盯着唯一晃着昏黄烛光的屋子。
简直岂有此理!成婚当日,沈南熠作为驸马不宿在公主的房里,却到外院来住,哪里将朝朝放在了眼里!
亏他还给沈南熠挡酒,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没良心的东西!
他还以为沈南熠真的对朝朝一往情深,原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装装样子,现在婚事已成,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想到此宁允舟怒从心中起,今日他要不将沈南熠打哭,他就不是男人!
院子里的小厮已经被沈南熠打发去歇着,守着院门的下人见是宁允舟也不敢将人轰出去,只得低头装作没看见。
就这样,宁允舟毫无阻碍的一脚踹开了沈南熠的房门,“沈南~”
话音未落,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倒在了他的脚下,他差点一脚将人给踩死。
好你个沈南熠,玩的可真花,连个丫鬟也不放过!
宁允舟将人一脚卷到门外,“沈南熠,你最好给小爷解释清楚……”
“滚~”沈南熠此时面色通红,眸子中似是燃烧着一团烈火,沙哑喘着粗气的嗓音努力克制着体内叫嚣的燥意。
她将身子压低泡在浴桶内,只堪堪露出锁骨和半边肩膀。
宁允舟咽了咽口水,喉咙间斥责的话语愣是说了一半就生生憋了回去。
不过沈南熠那骇人的目光让他心中一惊,“你该不会是同那个婢女……”
宁允舟不可置信的指着她,随后又看向门外!
“滚出去~”沈南熠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
宁允舟见状顿时来了脾气,忽地冲了过来,手伸进浴桶一把抓住沈南熠的胳膊将人拽起,
怒吼道:“小爷凭什么滚,你做出了这样的事,还好意思让小爷滚,该滚去跟朝朝请罪的是……是……”
宁允舟目光落在沈南熠胸前,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啪~”的一声脆响,宁允舟被沈南熠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宁允舟睨了眼她泪水氤氲的眸子,抓着沈南熠的手下意识松开。
力道一轻,沈南熠不设防的整个人跌回浴桶,“扑通”一声,头没入水下。
宁允舟这才回过神来,没来得及多想,本能的伸手进去将人拽起。
只是慌乱之中,却不知道抓了哪里,直到沈南熠再次露头,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收回手来,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好说什么,“你……你……不是……”
他方才看到的清楚,男子怎么会有那么壮硕的胸肌?而且还……
宁允舟手心收紧,心里乱做一团。
“你想告发我?”沈南熠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估算着两人之间悬殊的实力,最终歇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宁允舟微微一怔,沈南熠这句话无疑不是承认她就是女子!
她竟是个女子?他怎么从来不知?
忽地,脑子里闪过那些不寻常的画面,一切又似乎有迹可循。
她胸前裹着的白布,细若扶柳的纤腰,比他矮上大半头的身高,偶尔娘们唧唧的性子和声音。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可真是头蠢猪!
“不对,朝朝知道吗?”她这是在骗婚?
“我和公主之间的交易,你无需知晓!”沈南熠忍着心中不断翻涌的热意,死死盯着宁允舟的举动。
宁允舟像是想起什么,倏地转过身,她现在是女子,他一个男人在这像什么话?
而且,此时的沈南熠长发垂肩,眼神妖媚蛊惑,与平时完全不一样。
“既如此,我先走了!”
“不准走!”沈南熠忽地从水下抽出一把匕首,旋即站起身,抵在了宁允舟的颈间。
宁允舟身子微颤,他虽然背对着她,但是沈南熠呼吸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萦绕在他耳畔,不断侵蚀着他的大脑。
尤其是想到他身后的人未着寸缕,他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垂眸睨了眼脖子边的匕首,若是他想反击,沈南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今夜,你休想走出这个门!”沈南熠拧眉,现在放他走,他若是变卦将她的事捅出去,她冒不起这个险。
“为何?”
沈南熠犹豫片刻,再次开口,“我中毒了!”
宁允舟大惊,方才他就发现沈南熠面色不对,竟真是有问题,“我去给你找府医过来!”
“不行!”沈南熠手中的匕首又向宁允舟逼近了几分,绝不能再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你中的何毒,可要命?”宁允舟的语气中略显担忧。
沈南熠想到那丫鬟说的话,眸光微敛,“要也不要!”
宁允舟:“……”
沈南熠沉声片刻,“你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宁允舟愣愣道,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
“可曾有婚配?”
宁允舟:“不曾。”
沈南熠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经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