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紧咬,不发出任何声响,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的轻颤,是冷的!
她无比确信就是被冻到了,绝对是!
即使她背对着百里龙渊,依旧觉得羞耻不已,只有将自己的脸藏起来才能缓解这份尴尬。
良久,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澜月这才如蒙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
额角已经浸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眼婆娑,身上的那股冷意早就被冲散。
再次爬起来时,脚下一软,半跪在床下,楚澜月伸手扶住酸软的腰肢。
在心里问候了百里龙渊八百遍,这药劲余威也太大了,整整一个晚上,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幸亏原主身子底子好,不然,她非散架了不可!
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楚澜月提起一口气,将自己整理好,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门口便传来响动。
楚澜月心思微转,难不成是陆时鸢?昨夜偷偷躲起来,早上想来查看。
若是她走了的话,陆时鸢是不是就可以趁机躺进大魔头的被窝,装作和他度过了难忘一夜的样子!
这套路她看多了,难免不心生怀疑,陆时鸢玩心计玩到她头上,算她倒霉,今天她要是敢来,她绝对打的她爹都不认识!
只是当楚澜月走到门口时,却没有看到陆时鸢的影子,反倒看见了一个装着清水的木桶放在门口。
木桶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她抬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深蓝色的清瘦背影快速消失在院门口,身上似乎扛着个白色大麻袋。
那是小圆子?水是他放的?那他身上扛着的白色麻袋是……
陆时鸢?她记得昨夜陆时鸢穿的就是白色衣裙。
她怎么越发看不懂这个小圆子了,她似乎从未吩咐过他任何事,在她府里小圆子也如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怎么感觉如此巧合,昨夜她想寻百里龙渊,小圆子就刚好出现,今晨更是给她送来热水,就连陆时鸢也是他清理的。
楚澜月一时间有些迷惑,是小圆子太会来事,还是她忽略了什么?
楚澜月将水桶艰难的提回屋内,简单的洗了把脸,转头看向依旧熟睡的百里龙渊。
眉心微动,这小圆子不会是他的人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貌似之前百里龙渊住在昭阳殿的那两日,秀儿就是安排小圆子伺候的他。
完了,小圆子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给她送热水,不行啊,要死了。
这下可怎么办?楚澜月急的满地乱转,却因为腿疼又坐了回去。
算了,打死不承认,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楚澜月认命的用干净布巾给百里龙渊擦了擦脸和其他‘地方’
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她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梳洗。
现在倒好,她成了伺候人的那个!她认命的收拾好残局,开始了她的施针大法。
为了确保中途大魔头不会被扎醒,她又给他多扎了一针,保准他能睡到天黑!
一切完事后,天也才大亮,楚澜月趁着下人们都用膳的空档,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秀儿进来时她装作刚醒的样子,去了浴池,迫不及待的想要泡个澡舒缓一下疲惫的身子。
芳华院内,沈南熠是被一记重腿砸醒的,她倏地睁开眼睛,眸子里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她一把推开腰上的大腿,一脸气定神闲的坐起身,穿好衣裳,似是当床榻上没有其他人一样。
直到她穿好鞋子,微颤的腿还是暴露了她的倔强,她一下子跌回床榻,正好压在了宁允舟搭过来的手上。
正在睡梦中的宁允舟忽地惊醒,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呆坐在面前的人。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沈南熠立刻弹开身子,转过去的脸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
宁允舟动了动手指,似是没有回过神来,他方才摸了什么?他不是在做梦吧?
“醒了就起来,这是给你的银票,赶紧走!”不等宁允舟清醒,沈南熠便从床头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他身前。
宁允舟眼角抽搐,真是够无情的!他还是喜欢昨夜那个热情似火的沈南熠。
不过,他怎么看那叠银票都觉得碍眼!这可真是成了他的卖身钱!
简直是笑话,他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要给也是他去找姑娘给银子,到他这怎么就反过来了?绝对不行。
而且,说实话,昨夜他虽然被点了穴,但是后半夜他硬是凭借着多年的功力自己解了穴道。
所以,沈南熠她休想压他一头,指不定是谁欺负谁呢!
想起昨夜的种种,他一时间有些躁意,原来这种事竟是这般妙不可言。
宁允舟眼神落在沈南熠的纤腰上,灼热的目光似是要将人烧穿一般。
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腿盖好,随后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
最后看着那叠银票,看了又看,终究下了决心。
床榻上那一抹红落在眼中,他心思微转,“那三万两小爷是不会拿的,至于昨晚,咱们两个也不相上下,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小爷也不吃亏!”
沈南熠圆眸微瞪,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什么叫不相上下?她何时……
况且他不收银子,若是日后再有纠缠怎么办?她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你……”
“不必多言,剩下的两万两封口费我拿了!现在这两万两银票是小爷的了!”宁允舟边说边数好了银票。
不多不少,正好两万两,在沈南熠错愕的眼神中神清气爽的走向门口。
“把拿银票都拿上,走后窗!”沈南熠瞪着他,不想同他废话,没好气的说道。
宁允舟闻言顿住身形,一个潇洒转身就来到了后窗,只不过在打开窗子的一刹那,宁允舟又将那两万两银票拍在了窗边的矮几上。
“两万两,买你一晚!小爷是穷,但不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