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接下来一路无话,付虞尔心里毛毛的,只能闲不住的看东看西。
既然要帮上官清医治,那当然是安排在他附近好,桃花挑了个就近的好院子,就让人在这住下。
“这边安静宁和,付公子看是否满意?”
你最好满意。
桃花背对着上官清的人,将幽幽的目光望向付虞尔,也不笑,就差将不开心写在脸上。
“满意,非常满意。”
付虞尔觉得背脊凉凉的有点悚然,识趣的开口,就算身为和死神抢人的神医,他也因为各种说书讲过的诡异之事,对鬼神心存敬畏。
“那就好。”
桃花脾气变得很快,总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让付虞尔内心腹诽,这变脸之快,媲美好兄弟酌氿寒的刀,杀人于无形啊!
然而桃花迈步离开,却并未察觉酌氿寒跟上,她静默的在院门回头短暂回望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的离开。
上官清的人自然也回自己的地方,虽然让桃花客套,但是伺候付虞尔的,当然是安排他们这边的人。
至于留在院中,回房间刚想歇会的付虞尔,下一秒就迎来神出鬼没的酌氿寒在眼前,依旧是悄无声息。
“……唉。”
付虞尔看着屡教不听的酌氿寒,叹一口气算是彻底放弃,让他前来先吱个声这件事。
“你看吧,说是要下手,人还不是活生生让我瞧见了?只不过,性格瞧着挺麻烦的,变脸跟演京剧似的。”
想到被桃花一身气质掣肘的缄口不言,付虞尔就感觉自己被掏空,一身活力被压制些许时间后,不可避免的低落。
半晌恢复不过来。
“她很好。”
虽然看不清什么是喜欢,可亲又亲了,抱也抱了,酌氿寒终于软化,不再心心念念把人杀了,还说起好话来。
这人什么轴付虞尔一清二楚,刚张嘴想吐槽又吞回去憋住,可想到城主府的状态,还是接着开口。
“一路上没个好脸色,那眼睛黑漆漆的瞧着我把我看的心头直打鼓,上官清瞧着也不是善茬,但玩不过我,你呢?见了人家又发生些什么。”
“黑色?”
酌氿寒挑着重点,他瞧见的分明是粉色,甚至在展露情欲时颜色会渐渐加深,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不然呢?又不是外域女子。”
他有些不解,他们不都是黑色瞳孔么?难道……酌氿寒看见的,和他看见的瞳孔颜色还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付虞尔登时吓一跳,想到那些传闻中的鬼灵精怪,托爱听这些事的师傅的福,心里头也都信几分这些的。
见付虞尔这么惊诧,比见他半死不活还要反应大,酌氿寒默默把话咽回去,只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上官清才是焕阳城背后推手,我方才听见的。”
他想回去组织里查一查,酌氿寒的实力早就不是组织能左右的,也早就说过给他的任务必须确认无错。
“哦~难怪你袒着她,不过这会显然和今早不一样了,怎么?发生些什么了?”
见他否认,付虞尔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样吓一跳,活力反倒回来,有心开始调侃起来。
一脸揶揄,有种贱贱的感觉。
这也是关系真好才这样,无需带着面见世人的虚伪面具,极不自在还要时刻注意。
“……没什么。”
酌氿寒拧了拧眉,飞速转过身离去,罕见的踉跄一下,让身后的付虞尔都觉得无比惊奇。
“得。得赶紧试探试探才行。”
不然等不到结果,他的好兄弟就跳进去爱情的河流里拔不出来了,在付虞尔眼里,酌氿寒除一身武力以外。
对任何感情之事非常迟钝,在他当初没有学有所成,酌氿寒没有成为高手时。
他可是死皮赖脸三个月,才让年纪尚小就冷酷无情的酌氿寒,能和他成为朋友,延续至今。
见证太多人的表里不一,利益至上。这位酷酷的杀手朋友实在是让人在纷争不断的江湖,感到慰藉。
自然的,就不愿意让他受到和自己一样的苦涩,虽然他尝的是亲情和友情这类的苦,但想必都差不多,甚至更甚。
身为朋友,能帮的也就这么多。
?
等离开院子,平复一段时间后。
犹犹豫豫的酌氿寒才又潜入桃花的房间,不出意外的没有别人,而她拿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
他静静地看着,再度确认她的眼眸泛着漂亮的浅粉色,如同美丽的宝石,闪亮又迷人。
所以,这是传闻中的精怪吗?
还是,什么。
走近的声音很明显,他没有掩饰,桃花也就顺势‘察觉’,干脆的抬起头,朝他看过去,忽然亮起的眸子像是瞧见珍宝。
“你来了。”
“嗯。”
一时间相顾无言。
桃花没有坐在那,而是上前迫不及待的拦住他的腰,将人搂紧怀里,沉默一会就温软的开口。
“你喊喊我。”
酌氿寒觉得自己没抗拒,已经很大胆了,听到她的声音,又跟被蛊惑一样,心里杂七杂八的乱想,脑袋则想着喊什么。
总之,心和脑袋各想各的。
“城主。”
冷漠而疏离的称呼,但是酌氿寒想不到别的。声音是清冷的,距离感就更明显起来。
好在不等桃花发难,他就开始转移话题。
“为什么喜欢我。”
此刻,之前桃花解释喜欢是什么的话语,像极了精怪要吸取人的精气,所以才要不断身心交合,亲密无间。
可对心动的酌氿寒来说,这样反而更能接受,不管是利用法术还是什么,让他体会到喜欢,不抗拒。
那被不断索取也没关系。
当然,前提是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波澜不惊,沉默的望着桃花,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清冷无比,和他沉默内敛的性格极为相配。
见谁都无求无欲一样,让桃花总喜欢让他出现不一样的表现。
比如泛红的眼尾,湿润的眼眶,薄凉的唇被她亲的红润无比,细腻的皮肤染上独属于她的绯红。
清冷的声音微哑,喊起她时带着难以忍受的隐忍,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求。
“你叫我如何能不喜欢?”
她认真的抬起眼眸与酌氿寒对视,忍不住慢慢弯起唇角,轻轻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