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眼子不多,只当师妹是出于酌氿寒的救命之恩,才心焦不已。
而付虞尔前来,主要是想到桃花的择偶标准,有意先提醒一下兄弟。
但是,当吉祥在内屋外通报三遍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就觉察不对,还不等她胡思乱想,城主从外面走进来了。
“怎么?”
难得一觉好眠,睡醒还能看到酌氿寒的睡颜,桃花心情甚好。
“付虞尔公子与白月莲小姐前来拜访。”
“这么早?可用膳了,没有的话先上些早点让稍等片刻。”
要是以往,桃花可没这么周到,托昨天酌氿寒说付虞尔是自己朋友,这才用几分心。
要不然,干等着去。
“是。”
这就不用吉祥亲自传话了,她要侍奉桃花洗漱,虽说如此,也就做些小事,桃花不喜欢让从头到脚都让人侍弄。
也不喜弄那些繁杂琐碎的发鬓,主打一个随意。
就在这时,隔壁的酌氿寒也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莫名的空落落,一起身,就有人隔着纱幔轻声问。
“公子醒了?可要起身盥漱,小的好让人去安排。”
有些人,醒来后是要躺一会才真的起的,小厮非常周到细心。
“嗯,东西放外面退出去就行。”
昨儿酌氿寒先睡的,自然也不清楚桃花是在这睡,还是后面又回去自己房间。
城主府的人做事很周到,按照吩咐之后恭敬退出。
昨日沐浴后,酌氿寒现在身上只有里衣,一旁放了新的衣物可穿。是很少穿的白色,出尘不染。
他怔愣片刻,记不清上一次是多久之前穿白衣了。成为杀手,身上总是要染血的,此后衣服就都是黑色。
这衣袍看着宽大,实际上酌氿寒穿上仿佛量身定制一样,行走间衣摆飞扬,袖口宽敞,布料上乘极佳。
他不知,衣裳是桃花留的。
膳厅。
白月莲不明白师兄用意,而付虞尔不会让自己饿肚子。所以桃花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用早膳。
“不必拘谨。”
看到两个人要站起来,桃花摆摆手,然后也坐下加入其中,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三人无话。
没吃几口,酌氿寒也被带到了这。
“桃花。”
他有些不自在,黑色便捷的劲装穿习惯了,这样的衣服刚开始多少都会不习惯,而这一出场,直接把同样白衣的付虞尔,秒成渣渣。
“!”
白月莲惊艳的睁大眼,却是不敢多看,没一会就羞红脸低头喝粥。
而付虞尔就是傻眼,心里清楚酌氿寒生的过分好看。
没想到换上白裳有过之而无不及,清冷出尘,眉毛精致,丹凤眼上挑,眸中不含半分情绪。
乖乖,仿佛透着一股子‘吾乃仙人你不配和我玩’一样的疏离冷漠,如同下一秒就要驾鹤飞升。
至于桃花,眸光流转,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哪也不放过,灼热的目光从头顶扫射到脚底板一样,让氿寒莫名耳热。
“好看。”
这两个字多少带上调侃,在桃花说出后仿佛千回百转过,才到他的耳朵里。
“嗯。”
他低下眸,收敛被夸赞的好情绪,主动落在在桃花旁边,正襟危坐,红着耳朵接受她的不停观看。
这模样,傻眼的付虞尔还有什么不明白?两个人恐怕已经定好关系了,只是。不知道酌氿寒知道桃花的择偶标准后,是否会芳心尽碎。
见好兄弟还是童男之象,他也就没说什么。
好歹没把自己交代出去,不过,也可能交代不出去了?
一时间。
其实桌子上的氛围是有些诡异的,但好在早上不宜多食,撤了膳食,在场唯一多言的人自觉讲话。
“月城主,在下昨儿与师妹失踪,是被上官清带走,然后……于是,我就带着师妹回来了。”
说的不是因为酌氿寒,昨夜付虞尔静坐沉思,灵光一闪,想到上官清说快到北定王地盘,可是那明明离焕阳城不算远。
他们连夜出城,就算是晕倒之后立马被绑出城,能走路抵达的地方,可想而知离焕阳城没多远。
“这样吗?这情报对我来说的确非常有用。看来,今儿要好好设宴款待一下付公子了,以后有忙但说无妨,能力范围之内,月某定当帮上一帮。”
这对桃花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事,如果是真的,说明北定王已经对焕阳城起想法,那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叛军。
若数量较大,而她这边毫无防备,还真可能吃点大的哑巴亏。
焕阳城,也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元气,阻碍她清闲自在,要不留余力的投身建设焕阳城中去。
现在这样多好,虽然乱,可容易掰。
“好说好说!倒有一事,在下甚是好奇。之前月城主说,只愿在上,绝不委身于男子之下,以,男子后庭为男欢女爱,可是真的?”
说之前,付虞尔还特意,偷偷踢了踢酌氿寒,力道很轻,只是提醒他注意听。
后、后庭?
女儿家的害羞,顿时被白月莲抛去,她不明白那是怎么个情况,也抬起头看向谈论的二人。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是。”
见他也在听,桃花便借着付虞尔告知酌氿寒,心里其实也有点小紧张。
因为撤膳之后要谈事,下人早就自觉回避,这里也就他们四人。
“是真的。”
桃花戳了戳酌氿寒的手,心里想听听他怎么说,但想到付虞尔白月莲二人还在这,也就作罢。
“……嗯。”
空气骤然安静之后,酌氿寒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个字。
桃花心一跳,明白这是他的回答。
付虞尔也嘴巴大张大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不干涉朋友选择。
唯独白月莲,一脸懵逼,格格不入。
“我也有事,桃花。”
既然她借付虞尔的口说出来,酌氿寒也就干脆把事情摊了个彻底,都摆上明面。
“我身有暗疾,虞尔曾言我活不过四十。”
能有四十,还是付虞尔这些年努力的结果。
他啊,短命无比。
“嗯,我不在乎。”
桃花哪有什么在乎,二人的未来还有无数次相遇、相知、相恋呢!
她与酌氿寒的手十指相扣,与他对视,随后珍重的,吻了吻他的手背,其中诉说意味,不言而喻。
此生唯一,酌氿寒。
见到这一幕,白月莲再单纯也知道了,心中刚心动没多久的男子,已经名草有主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