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不敢哼半声,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要是自己敢多嘴,肯定没好。
因为睡的够久,他现在也没有睡意,一来守夜,二来又要去给牛割草,这家伙一天贼能吃,他必须要伺候好,要不然,主子跟行李就要自己背了。
到时候主子得受多大的罪。
此时他有那么一丢丢庆幸,圣上也不算完全老糊涂,给主子留了牛车,也没让上枷锁,要不然,这样的路,根本到不了。
宋青柠打着盹,神智已经基本进入了睡眠状态。
哪怕是坐着也影响不了分毫。
在现代时她从来都不会熬夜,更加不会早起,因为有空间,她的日子过得很轻松。
人生最大的劫难就是有几个极品亲戚经常到自己家的店里白拿,还好也不是太过分,她就没在意。
同行竞争她也不怕,反正店面是自家的,只要不是吃死人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因此她的圈子很单调,每天就是守着店过日子就行到点就关门下班,从来不会为了多点生意让自己受罪。
因此,她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
“水。”
男人的嗓音干涩,说出这话等了片刻。没反应,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宋青柠睡的贼香,小嘴微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伸手拍了拍宋青柠的手臂,声音再次提高,“水。”
“啊啊,什么?什么水?”
宋青柠睡的好好的,冷不丁的感觉有人推自己,赶紧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当他她到陌生的环境时,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此时的她已经忘了穿越这回事儿。
赵承毅见她这副不在状态的模样,捏了捏拳头,“喝水。”
宋青柠看着男人,眨眨眼,终于想起现在的状况,立马拿出别在腰间的那个破旧水囊,一手扶起男人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把水凑到男人嘴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喝到熟悉的甘甜的水,赵承毅觉得很舒服就连胸口那股子时时刻刻都存在的恶心感也神奇的退了不少。
伺候的男人喝了水,宋青柠不想撑了,摆烂的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
京城。
流放队伍刚走,负责清点东宫库房的户部官员张良目瞪口呆的看着毛都没有一根的库房惊的汗流浃背。
他不相信废太子的库房能干净成这个样子。
颤颤巍巍的弯下腰,伸手摸了一把木质的地板,连个灰都没有。
后面跟着准备装箱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这这这也太干净了吧,除了墙之外,这么大的库房什么都没了。
随即他们想到的就是废太子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做了准备,早早就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转移了。
下一刻他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废太子出征,到战败。
并没有拖延多长时间,而且废太子身边的心腹基本上已经全留在了战场,哪怕是活着的人,也都伤的伤废的废,要不就是身娇体弱,要不就是年老无力,连个正常的壮劳力都没有,那么一大笔财物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相比较他们震惊,最害怕的就是负责守这库房的那些人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这么多的东西居然还能凭空而飞。
明明之前还有,并且他们连眼睛都不敢眨的守着,就怕出了差错,这怎么还丢了。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宫里,向老皇帝禀告。
勤政殿,老皇帝一边看折子,一边享受杨贵妃的伺候。
杨贵妃已经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妇,一头秀发乌黑亮丽,娇媚的小脸上挂着诱人的笑。
嗓音如黄鹂出谷,十年如一日。
柔弱无骨的小手染着大红色的指甲,轻轻的揉着男人的肩膀。
因为得偿所愿,自己的儿子即将成为新的储君,她伺候的格外卖力。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嘴角的笑连压都压不下来。
女人身上的香气让老皇帝根本没法用心。
扔下手里的折子,伸手捏了把女人光滑细腻的小腿。
女人娇喘吁吁,嗓音柔的能挤出几十斤陈年老蜜,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将近40的老女人发出的声音“陛下……”
老皇帝听到这勾人的嗓音,更加上火。
直接打发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反手拉着女人跌入自己的怀里封住了那张他深深迷恋的唇。
杨贵妃嘤咛一声,身子更是软成了水。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相比早年近半百,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干那事都需要药物助兴才能勉强突突那么几下的老皇帝,杨贵妃在这事上更加急迫。
她已经好几年没在老皇帝这真的得到疏解了,偏偏老皇帝还喜欢听她办事时的嗓子。
哪怕没有一点感觉了,她还要非常的配合装作享受。
老皇帝家伙事不行了,可好色的心一点都不弱,秀女年年进,尤其爱十六七的小娇花。
杨贵妃能长盛不衰,其手段可见高明。
两人很快胡闹在一起,哪怕是殿外,也能听到杨贵妃那夸张的嗓门。
外面伺候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几人来的时候正赶上圣上办事,就是再着急,也没人敢在这紧要关头去打扰。
老皇帝果然如杨贵妃所料,前后连半盏茶都不到,总共还没十几下就熄火了。
被挑起火的杨贵妃难受的厉害,又不敢表现出来,还要香汗淋漓的夸老皇帝雄风不减当年。
嘴上说着甜甜蜜蜜,能腻死人的话,心里却是嫌弃的要命。
老皇帝对于杨贵妃乖顺显然是很满意。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杨贵妃垂眸,瞧了眼那,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却不得不乖乖俯身忍着恶心去处理。
清理了,叫了水,杨贵妃乖顺的退到了歇息的内室清理自己。
王公公弯着腰进来跪在地上,“陛下,张大人求见。”
吃饱喝足的老皇帝心情颇好,召见了张良。
张良紧绷着皮肉进来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陛下,微臣该死,微臣有负您的信任啊。”
老皇帝被这猛的一嗓子给惊的脑子一抽,“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跑到朕这来嚎。”
张良哭的眼睛红肿,连眼泪都顾不上擦,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圣前失仪了。
“陛下,今日微臣去清点东宫库房,准备入库,谁知道竟出了鬼,东宫的库房里什么都没了。”
“陛下啊,什么都没了,连地都是干干净净的。”
“呜呜呜,一点都没了啊,微臣该死啊。”
老皇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有不少好东西。
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有,他还等着儿子的库房充盈国库,顺便再填补点自己的私库呢,怎么可能一点都没了。
他激动的蹭的站起来,那双浑浊又锐利的眸子盯着张良,帝王之气压的张良喘不过气来。
张良匍匐在地,身上的汗起了一层又一层,官袍已经湿透,他很清楚自己的命已经到头了。
近几年陛下的性子越发琢磨不透。
本来就生性多疑,现在年纪越大,更是见天的怀疑人,连最合适的储君都给打发了,丝毫不顾及半点父子之情。
何况是自己这小人物,杀起来连眼睛都不用眨。
老皇帝盯着张良半晌,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那双锐利又阴狠的眸子变幻莫测,最终一屁股坐回去。
抹了把已经开始长皱纹的老脸,叹了口气,“没了就没了吧。”
“那小子自小手里攒不住东西,留着库房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下去吧,朕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