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愿意让自己女儿只屈居于嫔妃,但是又当不上皇后,心中纠结。
秦颂没有皇后之位迷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这皇后之位只是一个噱头,皇后关乎的不只是一个家族,更是整个朝廷。
“母亲既然不愿让五妹参加选秀,那就从其他妹妹当中选一个出来,送入宫里,应当有个妃位。”
话既是如此说,老夫人还能说什么,所幸老侯爷的子女众多,从中选一个去就是了,自己的苓儿就不去趟这趟浑水,再为她找一个正经人家当主母,总比在宫里受苦强,本就体弱多病,若是再入宫受了磋磨,到时哭都没地哭。
“就以你所言,从你的庶妹中选一个吧,年纪都差不多该到了,就送入宫吧,当了贵妃的,也算是给秦家长脸了。”
秦颂知道老夫人因为自己嫡亲妹妹当不了皇后,心中有气,说了个令她高兴的消息。
“是,儿子已经让人去接弟弟妹妹们过来,想必不出半月就该到了。”
“真的!”
相比刚才的伤感,现在的老夫人眼睛都能放光了,老侯爷共有八个孩子,除了老夫人生的早逝的大儿子、秦颂、秦苓儿,还有两位姨娘的四个孩子,都有一男一女,最小的儿子生母早逝,记在了老夫人名下,如今除了最小的哥儿,其余都已经成了家。
如今几人都要来上京,心中高兴,将方才因为皇后的事抛之脑后。
“接了哪些人过来?”
对比刚才,老夫人还是比较关心这些事情。
“哥儿、姐儿自然都要接过来,如今三弟马上就要上京任职,柳姨娘自然是要接过来,赵姨娘身子不好,累不得,就留在老宅养病,还有三弟妹,四弟妹和几个姨娘也要跟着过来。”
那些哥儿姐儿的来也就罢了,都是侯爷的血脉,如今倒将柳姨娘接了过来,侯爷在时便宠着柳姨娘,如今这侯爷不在了,偏她的儿子争气些,要来京里任职,倒把她也给带过来,以前与她就不对付,如今老了偏偏该享清福的时候,她倒是来了,想起来着实可恨。
“她来做什么?如今三哥已经成了家,难道她还要来看着不成。”
此时的老夫人顿时化形为后院的女人,对自己的情敌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抱怨,女人就是如此,到死都是这般。
“罢了,罢了,来就来吧,即使如此,那院子该收拾收拾了,明我就让方苁依打理收拾着。”
左右自己才是侯府的老夫人,亲生儿子是侯爷,谅她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来,多她一个也就多口饭吃罢了。
“如今最让母亲担忧的还是你的子嗣,比你小的哥几个都有孩子了,你这边,哎,作孽呀,当初若不是太后,现在何故如此。”
文南星来到万寿堂时,在转角处正听见老夫人的那一句“你说这方家是做了什么孽,糟践自己人还不够,还想着糟践我们秦家。”
文南星乍一听,虽听不出些什么,可是提到方家和秦家,约莫是猜出了一些事情来,脚步顿了,这些话想来是与方苁依有关。
见文南星不走了,张嬷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文姨娘怎么了,老夫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是。”
文南星才跟着嬷嬷进去,就见秦颂也在里面坐着,看样子是知道她会来。
“老夫人、侯爷万安。”
老夫人看见文南星才将脸上的愁愤收起,好似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堆起了笑脸。
“文姨娘过来了,快些坐下就是,来人,上茶。”
文南星寻了秦颂旁边的位置坐下,微微点头示意。
秦颂是看着文南星进来的,早起就见她脸色不好,现在一看倒是多了些红润,想来是休息好了,想起今日本答应了她陪她用午膳的,现在午膳时间都过了,不知道她用了没有。
“可用过午膳了?本答应了陪你,但今日有事才爽了约,晚膳便去陪你用午膳。”
秦颂主动与她说明了缘由,让文南星受宠若惊,在老夫人面前,秦颂从未表现出如此亲昵,老夫人也是看出自己的儿子在文南星这变了许多。
“妾身吃过了。”
文南星不知道老夫人将自己叫过来所为何事,总不会是问自己吃没吃午膳吧。
“不知老夫人叫妾身来是有何吩咐?”
既然文南星问了,老夫人也不再拐弯抹角的。
“前几日你病了,如今虽然好了,但是难免落下病根,今日我做主给你请了大夫,为你好好诊治一番。”
文南星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才说道:
“妾身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且妾身自己也配了一服药吃着,觉得还不错。”
秦颂皱了眉头,一道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让文南星看个正着,不怪秦颂这样,他早就对文南星说过,自己配药可以,但不要用在人身上,现在她却直接用到了自己身上,将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了。
“药可不是不乱吃的,本侯不管你平日里看医书,但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岂可马虎,若是吃坏了身子,可能担待着。”
秦颂语气带着恼怒,但在文南星听来是因为他不相信文南星能自己配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文南星脸色也有些不好,却不想对秦颂说什么,一副认错的态度。
“侯爷说的是,南星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我本以为你喝的药是大夫配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胡闹。”
老夫人也开口训斥道,对文南星的做法不认可,文南星进侯府这么久了还没身孕,连她都觉得是文南星的身子有问题。
“就算你在皇觉寺为那顾院外的夫人扎了针,救了她的性命,可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就有些马虎了,这是以后万万不可了,以后把脉抓药一定要听大夫的,其他的药不能乱吃。”
“是,妾身遵命。”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心,文南星哪里肯说,左右依着他们的来就是了,何苦为难自己再去争辩,只是她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