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羽听闻,焦急地追了出去,完全不理会梅妃那焦虑的眼神。
赵暮鸢猜测是南凝睿下手了,朝她的座位望去。
果然空空如也。
宣了太医,那杨雨菲怀孕之事就瞒不住了,她嫁入瑞王府的事便是板上钉钉。
不久之后。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在张德义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面色一变,急忙向南修禀报。
南修顿时大怒,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洪声道:“岂有此理,真是不知廉耻。”
殿内众人立刻噤了声,纷纷低下了头,齐声道:“陛下息怒。”
南修暴怒的样子,令赵谦不免心生好奇,“陛下,发生了何事?”
见有外人在,南修将怒火压在了心头,“小事而已,诸位继续。”
但他怒视杨千山的目光,没有半分遮掩。
杨千山被他的眼神惊得浑身一凉。
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南修适时抽回视线,朗声笑道:“姜胤太子,今次蹴鞠大会盛况空前,乃国之盛事。”
“朕特派我朝太子和厉王全程陪同,确保你在睿京城诸事顺利。”
“多谢陛下,”赵谦温声道。
南昭珏和南景厉齐声回应,“儿臣遵旨。”
赵谦抱拳道,“陛下,孤与暝王一见如故,不知能否请他一道?”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南修:“……”
这是唱的哪一出?
第一天见面就一见如故了。
赵暮鸢:“……”
这是又要来试探吗?
南暝央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说的不是他。
瞥见他的反应,南修不敢私自做主,“姜胤太子,这恐怕——”
赵谦见他有些为难,直接望向南暝央,“还请暝王殿下,莫要拒绝。”
一国太子,如此低三下四地说话,不禁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慑于暝王的威名?
太子南昭珏此时的脸色,难看至极。
心中的怨恨更加深了几分。
明明自己才是一国太子,姜胤太子为何偏偏,对南暝央那个妖怪礼遇有加?
南暝央放下手中的酒杯,悠然道:“本王荣幸之至。”
见他答应了,赵谦和秦西然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将目光投向那低着头的女子,真的无法挪开眼。
赵暮鸢察觉到二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她扯了扯南暝央的衣袖,“王爷,为何答应了?”
她可不信,会是碍于局势。
南暝央瞥了赵谦方向一眼,低声道:“看看他们到底想如何。”
赵暮鸢有口难言,他们想如何,她心知肚明。
宫宴散后。
南修来到了玉华宫,晕倒的杨雨菲被暂时安排在了这里。
他咬牙切齿道:“珠胎暗结,好一个第一贵女,好一个贤明王爷。”
“当着姜胤使臣的面,你们是要把我南睿的脸面都丢光吗?”
愤怒而威严的声音,吓得众人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述的压迫感。
“父皇,儿臣有罪,求父皇开恩。”南承羽的声音里满是惊慌。
梅妃语带哭腔,“陛下,都怪臣妾没有教导好羽儿。”
杨千山这才知道陛下为何动怒,颤声道:“微臣……未曾管教好女儿,微臣……有罪。”
南修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杨尚书,你的次子欺辱女子,次女文墨不通,三女更是不知廉耻……”
“如此德行有亏,朕有理由怀疑,你这个做父亲的,是否还能胜任户部尚书这一要职?”
他的话,令杨千山心中大骇,痛心疾首道:“陛下,臣知罪。”
南承羽见状,连忙帮腔,“父皇,杨尚书勤于政事,以至于忽视了对子女的教导。”
“还请您看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宽恕一二。”
“哼!”南修冷哼一声。
他望向南承羽和梅妃,恨声道:“蹴鞠大会后,立即大婚,一切从简,皇室丢不起这个人。”
闻言,梅妃脸色一变,声泪俱下,“陛下,这可是羽儿迎娶正妃啊!”
南承羽也试探着哀求,“父皇,儿臣心悦雨菲,希望能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求父皇开恩。”
他们的话,令南修怒不可遏,“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能入皇室已是施恩,还想大操大办?”
“如果不是赐婚旨意已下,朕不想自扇耳光。她,侧妃都不配。”
“你们自己思量,如果觉得委屈了她,婚事就此作罢。”
话音刚落,南承羽拂开梅妃拽住他的手,“父皇,儿臣遵旨。”
说完,他垂下头,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一个念头在心里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