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主要的关隘,是明日即将抵达的沧州。”
“那里的城池经过多年修葺,早已固若金汤。”
“它城外那条护城河,将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
“若是沧州久攻不下,等王湛大军前来,两军会合,于战局不利。”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赵暮鸢认真听着他的分析,觉得在理。
“你有什么良策吗?”
“诛心。”南暝央缓缓吐出两个字。
诛心吗?
赵暮鸢思索片刻,嘴角微微上翘。
“我大概有法子了。”
“一会儿写信给姐夫,让他稳住。”
“还有,得尽快将喜州金矿之事告知外公他们。”
“一刻也耽误不得。”
翌日清晨,太阳自天边缓缓升起。
赵暮鸢率领秦家军,兵临沧州城外。
护城河和高悬的吊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沧州刺史柳覃站在城楼上,心中十分惊恐。
只因,一夜之间,军中将领或死或伤,失去了战力。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他只得临时提拔了一个将领,沈从。
“沈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
“秦家军,乱臣贼子,当诛!”
“一定要拦住他们,等待王家军前来。”
说完,他欲退入城内。
城外的赵暮鸢却使用内力,高声道:“柳覃。”
“这就走了吗?”
柳覃见被点名,面色一僵,明显底气不足。
“镇国公主。”
“本官还称你一声公主。”
“劝你早日投降,沧州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王湛将军的大军,亦不是好惹的。”
“你一小小女子,莫要带着秦家,踏入万劫不复之境。”
赵暮鸢瞥了一眼,城楼上的弓箭齐齐对着她。
“本公主只是想说。”
“柳覃,你任沧州刺史多年。”
“私吞了多少军饷,心里没点数吗?”
“大敌当前,居然还??腆着脸,缩回城内,是打算怯战吗?”
私吞军饷?
众人心头大惊,互相对视,似乎想从对方眼中获得答案。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柳覃大惊,立即出言反驳,
“公主殿下这是想动摇军心吗?”
“众将士,莫要听她胡言,本官从未动过军饷。”
“沈将军,速速下令,击杀来敌。”
沈从高声命令,“放箭。”
然而,士兵的箭还没射出……
嗖的一声。
赵暮鸢已将一柄长枪甩出,重重地扎在了城门上,大大的“沧州”二字上。
顷刻间,“沧州”二字轰然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望向城楼上的众人,再次提高了声音,
“自三年前开始,你们的军饷是否减半了?”
众人闻言,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赵暮鸢见状,继续说着,“三年前,刺史府放出消息,说朝廷有意裁撤沧州军。”
“柳刺史更是放言,是他的父亲,吏部尚书柳御。”
“在皇帝面前极力劝说,才保留了沧州军。”
“但是,从今以后,军饷减半。”
“是也不是?”
柳覃正欲开口,却被沈从抢先一步,
“确有其事。”
赵暮鸢冷笑一声,
“诸位不妨细想。”
“我秦家军,一直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时刻担心着,我军挥兵北上,将他拽下皇位。”
“沧州城离秦家军如此近,皇帝是有多想不开。”
“才会想着裁撤沧州军?”
她话音刚落,包括沈从在内的许多人,都开始沉思了起来。
事实的确如此。
沧州几乎可以说是,秦家军攻入王都的第一道屏障。
皇上不可能裁撤沧州军。
但是……
柳覃见势不妙,高声反驳,
“本官有朝廷亲自下发的公文。”
“降饷并非本官的意思。”
赵暮鸢嗤笑一声,“公文呢?在哪?诸位可亲眼见过?”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没有见过所谓的公文。
都是将军传的令。
而那些将军……
都死了。
赵暮鸢见沧州军有些迟疑了,继续说着,
“不瞒诸位,是本公主下令,将你们的将军,或斩杀,或重伤的。”
刚一说完,已经放下的弓箭立即又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