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州见他直呼皇帝名字,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弟弟不喜欢皇帝。
小妹死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鸢儿,你想好了就行。”
“万事都有舅舅们。”
就在这时,花落飞奔而来,“姑娘,柳覃抓住了,您看怎么处置?”
赵暮鸢抬眸望向城门方向,似乎还没有结束。
她轻声道:“二舅舅,三舅舅。”
“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外公和大舅舅那里,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晚膳前,我们一定会回到军营。”
秦晚州微笑着嘱咐她,“去吧,注意安全。”
“我们等你回来。”
秦安乐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她,
“鸢儿,这个你拿着,天下所有带这个标识的店铺。”
“进去后,亮出令牌,东西任取。”
赵暮鸢翻看着令牌,正面一个大大的“秦”字,背面是母后最喜欢的枫叶。
她像小时候收到礼物那般,甜甜一笑,
“鸢儿这下富可敌国了。”
秦晚州和秦安乐相视一笑,她还是那个,从小就把“富可敌国”挂在嘴边的小公主。
一刻钟后,赵暮鸢和南暝央来到了一处宅院。
是南暝央的暗探,临时落脚的地方。
花落推开一扇门,“姑娘,柳覃就在里面。”
赵暮鸢探查一番,周围大概潜伏着几十个人。
看来南暝央在姜胤埋了不少眼线。
还好他不是敌人。
“花落,让他们离远些,然后你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姑娘。”花落立即消失在原地。
赵暮鸢转头望向南暝央,“你要不在这儿等我?”
我下手可能会有些狠。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南暝央却已然明白。
他微笑着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我想看着你,大仇得报。”
“这只是个开始。”
“况且,论手段毒辣,我也不遑多让。”
“没事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听着他们的谈话,柳覃被捆绑着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
“为何抓本官?”
赵暮鸢缓步走近他,淡笑道:
“怎么?柳刺史,才一会儿工夫不见,就不认得本公主了?”
闻言,柳覃心头大骇,“你怎么进来的?沧州军呢?”
赵暮鸢嗤笑一声,“当然是走进来的,至于你的沧州军,此刻应该尽数被俘了。”
“哦,不对,还剩一些,此刻正去你的刺史府,替你搬家。”
搬家?
那他的身家岂不是全没了?
柳覃发疯似的想爬起来,挣扎几次都失败了,他颓废地躺在地上。
“公主抓我作甚,直接杀了岂不省事?”
赵暮鸢没有直接说出抓他的原因,而是望着他那张神似赵谦的脸,
嘲讽了一句,“你这样的人,真配不上这张脸。”
柳覃知晓她透过他,看到的是谁。
人人都说,当朝太子长得像他这个舅舅。
“你说得没错,我不配当谦儿的舅舅。曾几何时,我也很疼爱他的。”
“可是,他后来成了你秦家的太子,与我柳家划清了界限。”
“他也不配当我柳覃的外甥。”
居然还怪到了一个孩子身上。
赵暮鸢冷笑了起来,“他为何会与柳家划清界限。”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妹妹,对皇兄做过些什么?”
柳覃闻言,讥讽了起来,“难道不是你母后,秦家大小姐,自己无子,才抢了谦儿过去吗?”
“那小子,终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攀附上了皇后娘娘,就忘了自己身体里流着我柳家的血。”
赵暮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笑声,
“母后那时刚当上皇后,她想要皇子,需要跟人抢吗?”
“你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
“是你的好妹妹,为了陷害母后,给年幼的皇兄投毒,将他推到冰湖里,买通夫子教他前朝的书……”
“那些数不完的迫害,才让皇兄彻底死了心。”
柳覃听完,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你说什么?”
“不可能!”
“他是贵妃娘娘的亲儿子啊。”
“她怎么可能那么对他?”
“……”
许久之后,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却仍不死心地低喃一句,
“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