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见她突然问自己,心中的恨意让她缄口不言。
赵暮鸢没有着急,而是朝赵琰弹出一丝内力。
他立即痛得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叫声,听得柳芸儿心头一颤。
赵暮鸢则在他痛苦的叫声中,一步一步走向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贵妃娘娘,我这一手,可比你当初的高明多了。”
“不但能让人永远单纯,还能四肢不受控制。”
“仿佛妖怪一般,不停地手舞足蹈。”
“又可爱,又喜庆……”
柳芸儿望着她无害的笑容,听着不断钻入耳中的惨叫,浑身一僵。
恶鬼。
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她惊慌地连连说着,“我猜的……我猜的……”
“秦晚舒曾带兵打仗,武功不俗,若非中毒,怎会那般狼狈出逃?”
“而且我看到她吐血了。”
“放了琰儿……快放了琰儿……”
赵暮鸢闻言,没有要放过赵琰的意思,而是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清华宫的密道出口在不知山的?”
柳芸儿心疼地看着地上打滚的赵琰,老实回答:
“我父亲说的,他曾随先皇走过那条密道。”
“所以叫我去那里蹲守。”
“我都说了,求你快放了他。”
“放了他……”
赵暮鸢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不似作假,看来她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她慢慢走到赵琰面前,一掌拍在他的头上,赵琰立即恢复了安静。
但他全身都被汗水浸湿,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毫无往日贵气可言。
随着疼痛的减弱,赵琰慢慢恢复了意识。
待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你……你别过来。”
看到他惊恐的样子,赵暮鸢嗤笑一声,
“最后一个问题,你偷听时,可还有其他人在?”
“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说话。”
赵琰害怕地抱着头,摇了摇,“没有了,我白日偷拿了父皇的令牌出宫。”
“当时是偷偷溜进去还的。”
“刚放下就听到他回来了,吓得立刻躲了起来。”
“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
“真的……”
“不信你去问大皇姐。”
赵暮鸢微微蹙眉,他说的大皇姐,是白妃之女赵玥。
十年前,她十六岁。
难道她也与此事有关?
赵琰看她蹙眉深思的样子,以为她不信,立即补充说:
“我从父皇宫里跑出来后,慌张之下撞倒了她。”
“当时周围一个宫人都没有,不可能还有旁人听到。”
“那赵玥听到了吗?”赵暮鸢觉得她出现得太凑巧了。
赵琰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她那时是恰好路过。”
无意吗?
赵暮鸢沉思片刻,在他们这里得不到答案,看来只能去会会邱明和那位大公主了。
她的目光在柳芸儿和赵琰身上转了转。
母后身死,她受了十年折磨,寿数难长,皆因这对母子。
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她一把揪起赵琰,扔到柳芸儿的牢房内,语气冰冷刺骨,
“你们母子二人只能活一个,杀掉对方即可活下来,自己选吧。”
“若三日后还做不了决定,我就来送你们一起上路。”
“去给我母后赔罪。”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牢。
任由柳芸儿和赵琰在她身后,怒吼,痛骂,诅咒……
她却觉得,那些声音有些悦耳。
走出监牢时,赵暮鸢被突然而来的强光刺了眼,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着,“暝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南暝央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
“如果是我,会给他们十日。”
“三日的折磨,终究是仁慈了。”
赵暮鸢扯下他的手,淡淡一笑,“哎,还是说少了,杀人就该诛心。”
“走吧,抓人去。”
南暝央望着她脚步轻快地飞走,哑然失笑。
不一会儿,二人就已出现在了萧青凛所说的裕华宫。
果然是守卫森严。
赵暮鸢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到脚下频繁经过的巡逻侍卫,不免好奇,
“他这时候,怎么会在意这些蝼蚁的死活?”
“有些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