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禁卫军已经死了七七八八。”
“城外的萧家军,想要攻破秦家军的防线,也需要不少时间。”
“我说过,十日内,不下罪己诏向母后忏悔,并退位让贤。”
“便亲手拽你下皇位,说到做到。”
赵瑜听完她的话,没有惊慌,反而邪笑了起来。
“罪己诏?”
“朕何罪之有?”
“秦家拥兵自重,不听号令,而你母后处处向着他们。”
“这姜胤是我赵家的天下,不是他秦家的。”
说完,他还瞪了秦西然一眼,仿佛在说:乱臣贼子应诛之。
赵暮鸢扫了一圈众官员,有的唯唯诺诺地垂着头,有的则摇头叹气。
她坚定的声音瞬间传遍殿内每个角落,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不是你一人的天下。”
“当初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你非要外公四处征战。”
“怎么,众将士和边关百姓的命不是命吗?”
“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功业彪炳,青史留名。”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天下’二字?”
看着她义正辞严的样子,赵瑜似乎看到了当初在他面前,极力反对战争的秦晚舒。
他不怒反笑,
“朕不配谈天下,那秦家就配吗?”
“朕当初命他们攻城掠地,他们百般推脱。”
“你母后一死,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边境,不打到睿京誓不罢休的样子。”
“什么百姓安乐,什么边境安宁。”
“只不过是,还没有触碰到秦家人的利益。”
“否则,人命在他们眼里不也是儿戏?”
“有什么死得死不得。”
秦西然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阴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握着手中的剑,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剑尖直直地指向赵瑜,声音冰冷而坚定:
“我秦家为了姑姑的仇,确实有失妥当。”
“但男儿在世,若护不住家人,何谈护国?”
“当年,爷爷不愿征战四方,你就勾结南睿皇后,刺杀姑姑和妹妹。”
“意图挑起两国战事,借南睿之手削弱秦家军。”
“你,才是这一切战乱的罪魁祸首。”
此时,秦西然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许多知晓内情的官员,都开始惭愧地低下头。
他们一直都知道,却不敢言说。
赵瑜见乌压压的官员们,因为秦西然的话,有了动作。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后将手中的珠串摔到了秦西然的脚下。
顷刻间,暗处突然冒出一个黑影,直直朝秦西然攻了过去。
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本能地想要躲避。
但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
赵暮鸢见状,心头大骇,她竟一点没有察觉到,殿内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立刻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闪到秦西然身边。
但还是慢了一步。
哧——
黑影一剑刺穿了秦西然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
赵暮鸢一手扶住他,一掌拍出,将黑影击了个粉碎,只剩一滩血水。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不知道秦西然是否能够躲过这一劫,
也不知道公主的怒火,谁能承受住?
而赵瑜则坐在高位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幸灾乐祸地说:“居然刺偏了。”
“秦家人还真是命硬。”
赵暮鸢看着脸色惨白的秦西然,她的心里愧疚极了。
南暝央都已经提醒过,她还是大意,让他受伤了。
她迅速给他喂了一颗药。
然后双眼猩红地怒视着赵瑜,伸手举过头顶,一掌直接掀翻了宝光殿的屋顶。
洪亮的声音冷如寒霜,
“都给我滚出来。”
殿内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惊呆了,小小的身躯,居然可以毁掉一座宫殿的房顶。
还有她眼中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屠光在场所有人。
有些胆小的,直接腿软坐在了地上。
忽然,赵瑜身旁的屏风后面,陆续走出了几十名身穿碧蓝色长袍的人。
“哈哈哈……”
“天陨派弟子,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