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兵听到巨响,迅速朝帅帐方向聚拢,将赵暮鸢围了起来。
一时间,长枪弓弩齐齐对准了她。
但她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是微微扫了一眼,然后将视线继续落向百里清,声如寒霜,
“这样赏景才有意思,不是吗?”
“清王殿下!”
最后这四个字她咬得极重。
百里清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怒气一般,看向她的眼睛,
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温和地说:
“西荣百里清礼过姜胤南鸢王殿下。”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鸢王竟是如此美人。”
“手下人招待不周,真是失礼了。”
说完,他神色如常地命令了一句,“拖下去,扔到山中喂狼。”
“其他人,退下。”
众人得令,陆续收回手中的兵器,迟疑着退了下去。
而原本对赵暮鸢趾高气昂的内侍,听到百里清的话后,立即吓得跪地求饶,
“奴才该死,求王爷饶命……”
“奴才该死……”
“王爷饶命……”
然而无论他如何求饶,百里清都不为所动。
直到内侍被人拖下去,帅帐附近只剩他和赵暮鸢二人。
一个坐着,慵懒随意。
一个站着,冷漠疏离。
他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故作叹息:
“南鸢王真是本王见过,脾气最暴躁的女子。”
“本王这帅帐,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才造得如此气派的。”
“就这么被你轻飘飘地给毁了,真是可惜啊。”
赵暮鸢没有搭理他,而是瞥了一眼内侍被拖走的方向。
她微微蹙眉,心中暗暗叹息道: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若是没有主人的授意,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又怎敢如此嚣张跋扈。
现在,主人想他死,他就不能活。
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真是可悲!
她没想到这百里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凶残狠戾。
缓缓收回视线,抬眸望向他,声音冰冷地问:
“我的人在哪?”
“呵呵——”百里清轻笑出声,声音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南鸢王真是心急啊。”
“但本王不知道,你所说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你身边的那个蒙面侍卫,还是暝王府的冥一统领呢?”
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审视着赵暮鸢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若是侍卫,本王这里可没有这号人,毕竟本王没有藏头露尾的兴致。”
“至于,暝王府的暗卫统领,本王这里倒是有一个。”
“倘若南鸢王索要的人是他,那本王就不得不说一句了。”
“堂堂姜胤王爷,身边竟然潜伏着南睿的暗探,可真是大意轻敌啊。”
“威名赫赫的秦家军,奉这样的人为主,太草率了。”
百里清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得意,仿佛一只抓住老鼠的猫,正在逗弄着它的猎物。
赵暮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必须想办法救回冥一。
\"那些就不是清王该操心的了。\"
她毫不犹豫地默认了自己暝王妃的身份,然后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
“清王,直说你的目的吧,本王不喜欢跟人兜圈子。”
百里清坐直了身子,举着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
“本王只是好奇,堂堂姜胤南鸢王,手握重兵,出身尊贵,十足十的天之骄女。”
“怎么会看上南暝央那样的妖物?”
他故作沉思了起来,“他有什么好?”
“冷漠狠绝不说,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
“不如你看看本王,至今尚未娶正妃,也没有什么私生子。”
“只要你答应嫁入清王府,喜州,本王会送你。”
赵暮鸢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够如此的厚颜无耻。
能将明抢,说得如此情真意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她心里非常明白,这一切都只是百里清的伪装罢了。
毕竟,一个能与南暝央周旋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贪恋女色的草包呢?
赵暮鸢没有接他说娶她的话,而是大方承认了自己对南暝央的情意。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略带骄傲地说:
“自然是因为,我家王爷曾经下令挑断了西荣二十万大军的手筋。”
“本王觉得,他此举甚合我心。”
“所以,自那之后便心悦于他。”
“清王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