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这么快？
    周宸心头微沉。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并不意外。
    红樱会原本计划是：先舆论上打压明光集团，接着推出幻念之丝。
    谁能想到一场雨夜，明光集团彻底暴雷，直接将自身推到了悬崖边上。
    这算什么，天赐良机？
    红樱会不抓住这个机会，都对不起这些年在云津城拼死拼活。
    这下正好，打压明光集团外加推广幻念之丝齐活。
    “失策失策，眼下局势走向又变了。”
    周宸在脑海中思索一圈，暗叹一声。
    对他而言，最优解自然是明光与红樱双方制衡，再加个巡查司，他们在那打起来，这才能减少自己存在感。
    眼下怕是很难有这个可能了。
    明光集团与红樱会都有本部。
    云津城这边分部闹出来这么大事情，放在本部眼里，就是你能力不行，不值得继续投入资源。
    这种情况还想和红樱会斗……
    周宸只能说除非他们也有一座灰墟之塔-私服版。
    “宸哥，明光集团这下看来是真要倒了。”
    老狼难掩兴奋，“这可太好了，明光集团一倒，我们好日子就来了！”
    “是的，你毒奶的不错，好日子确实要来了。”
    周宸把红樱会那份新闻点开，放大到他脸前。
    老狼愣了愣，接着疑惑道，“这是您上次开会的内容吗，幻念之丝……这个应该会比明光集团好些吧。”
    周宸沉默不语。
    老狼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你先上一边去。”
    周宸伸出手，按住萧淅脑袋推向一旁。
    接着掏出手机，搂着老狼，打开视频。
    “沃日。”
    只一眼，老狼就瞪大双眼。
    令人震撼的视频映入眼中。
    有人站立，有人躺着，也有多人交叠，还有欺压异种。
    所有人呆呆看向镜头，模样跟二傻子似的。
    “嘶……”*2
    “你嘶什么嘶。”
    周宸把萧淅小脑袋瓜按到一旁。
    “宸哥……你什么时候去参加的趴体……”
    “？”周宸脸色一黑，“这是我参加的吗，你仔细看看那些还燃着火光的东西。”
    “幻念之丝？”老狼意识到。
    “嗯。”周宸简单描述了一下。
    老狼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东西假若推广出去，怕是……很难说啊。”
    明光集团挑合适实验体，受众有限。
    幻念之丝一推广，只要给钱就能用。
    真正毁民族根基之物。
    周家收保护费，砍人，干些脏活累活。
    唯独这个“违禁品”，从来不搞……先前城内也没什么人搞。
    毕竟超凡世界，大家追求都不是钱财，而是珍贵的人体资源。
    用这玩意儿敛财，把人搞坏了，反而舍本逐末。
    老狼除开多学了十几年武，和正常人其实一样。
    说他好，算不上好；可论恶，在周父教导下也绝不是纯粹的恶人。
    他觉着若要自己帮着红樱会，到处去推销幻念之丝，估摸着死后都得被人踩在坟头上大骂畜生。
    “宸哥，我们是不是要按照红樱会要求……”
    老狼欲言又止。
    “先看局势再说，吩咐下去，武馆中人严禁尝试幻念之丝，一旦发现，立刻逐出场馆，若有贩卖，诱导他人吸食者，从重处理。”
    周宸开口道。
    “好。”
    老狼点头，转身离去。
    “你们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萧淅站在周宸身边，跟他一同望向老狼离开的背影。
    “你想象中我们是什么样子的？”周宸好笑问道。
    “额……”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确实是这样。”
    “不一样。”萧淅摇摇头道，“可能……比我想的有底线些，我以为只要有利益，就会愿意去做，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你也说了，得有利益。推广幻念之丝，那纯是对红樱会有好处，然后我们得到一个：‘放心，好好表现，将来一定会奖励你周家’的缥缈承诺？”
    周宸轻笑。
    萧淅看着他侧脸，又看了看远处还没有重建完毕的建筑。
    “可这样一来……红樱会大概无法容忍周家不听命令吧……”
    “诶，我怎么不听了，至少现在没有吧，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周宸拍了拍她肩膀，“走了，检查一下你的进度。”
    “周宸哥，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总防备着我，就不怕我把这些话传出去？”萧淅问道。
    “传给谁去，人家用得着你传话么，谁不是明牌在打。”
    周宸再度轻笑，“再者……萧淅妹子呀，我可拿你当好徒弟的，从不设防，你总心存偏见，实在令为师伤心。”
    “周宸哥哥呀，我勤勤恳恳当你的小白鼠，任劳任怨，你又防备又试探，实在令徒儿伤心。”
    萧淅以同样的话语回道。
    甜甜嗓音带着几分故意做出来的哀怨，很有小绿茶那味了。
    二人对视一眼，接着齐齐发出笑声。
    很快，他们来到熟悉小院内。
    “灰装开发情况如何了？”
    站定，周宸问道。
    “你瞧。”
    萧淅闭上双眼，调整气息。
    几次呼吸之后，伸手一抓，湛蓝粒子凭空浮现，接着体表微微模糊，一颗颗粒子在周身凝聚。
    整体为碧蓝色，高高立领护住颈部，绣花衣衫大部分纹理较为模糊。
    护臂以及延伸出来的护手都为布制，束腰之下，是一袭青蓝色长衣。
    整体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全完善，却足以令周宸发出声轻咦。
    “你这模样……”
    周宸打量着对方。
    萧淅睁开眼，原本明亮双瞳此刻愈加湛蓝，与身上的装扮极为贴切。
    “如何？”萧淅问道。
    “还行，但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萧淅从武器到装扮，都偏向于“古风”。
    周宸不管是苍痕还是雷痕，都算是半古风，半机甲。
    “我可以看看你的吗？”萧淅问道。
    “我因为开挂被封号了，等解封了再给你看吧。”
    “啊？”萧淅愣住。
    “昨晚上砍人，对方反手一个举报封号，估摸还得几天才能解封。”
    周宸抬起右手背，展示了下锁链纹身。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新的纹身贴呢。”
    萧淅了然。
    “放肆，我堂堂周少纹身需要纹身贴？”
    周宸从架子上拿起柄长枪，伸出手，“来吧，全力攻来，无需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