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白日宣淫!这里莫不是勾栏院?
方才带我的丫鬟在哪?”
端木静姝伸手去试探前面是否有障碍物,脚尖点点点,试探前面是否有坑洼,或者石头。
没人注意到她可笑的动作。
没人笑得出来。
大理寺寺卿郭永昌庆幸自己没带夫人和女儿过来,不过端木静姝将里面比喻成勾栏院,他怎么着也得上前看看。
凑到门边,他已经后悔,赶紧后退。
脏!
勾栏院都没有这么脏!
左都御史安季鸿凑到门边,马上后退。
不对,他看到他的夫人和女儿在里面。
他冲到里面,寻到他的夫人和女儿,将她们拉了出来。
有人带头,其它人有样学样,跟着跑进去,将自家夫人和女儿给拉出来。
场面很是混乱。
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中,镇国公和木婉容始终保持负距离的亲密沟通。
不少官员看得直流鼻血。
端木静姝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正房方向走,她始终保持倾听姿势。
“怎么声音这么奇怪。
哎,真的好像在办那事!”
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了一个分明。
“对对对,这里一定是勾栏院。说书先生描述的勾栏院才会发出如此奇奇怪怪的声音。
到底是哪个花魁如此迫不及待,等不及晚上?”
一院子的人听着端木静姝嘀嘀咕咕,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白,乱得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对啊,谁才是主角?
众人往里一看,是木丞相的大女儿,文勇伯的继室,她乱搞的对象是七十多岁的镇国公。
真是怪事年年有,这个院子里的物别多。
文勇伯被人拉着走进院子,喝了几杯,走路都摇摇晃晃。
他的小厮扶着他正要往里面走,被木丞相府的人拦住。
木丞相府的人,如何敢让文勇伯看到如此炸裂的一面。
“岳父,怎么了?酒席上的人,全都跑到这里来了!”
他脚步虚浮,歪着头看向木丞相。
没用的东西!
木丞相极为不喜眼前这位没有多少用途的大女婿,不是女儿哀求着想嫁给他。
他高低会帮大女儿选个才貌出众的年轻人。
何嬷嬷听说端木静姝在木丞相府乱搞,急匆匆跑了过来。
看到小姐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她明白了。
木丞相府想将祸水引到自家小姐身上。
趁着别人不注意,何嬷嬷悄悄靠近正房。
看到木婉容和镇国公还在激烈对战。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音量对外喊,“文勇伯,你的夫人木婉容和镇国公上床,战况激烈!”
没有看到的人,算是明白里面发生何事。
文勇伯被何嬷嬷喊得打了一个激灵,他拨开阻挡他的人群,看到里面的战况。
“木婉容,你……你……你……”
文勇伯指着不知羞耻的妻子,一句话都说不全乎。
有太多人将自家的夫人和小姐拉了出来。
里面的情景真的不适合派人进去。
以致于木婉容和镇国公依旧难舍难分。
你说派男人进去拉他们好,还是女人?
明显都不适合。
文勇伯冲到屋中,将两人分开。
他有多爱木婉容,如今就有多恨她。
“木婉容,你这个荡妇,你对得起我?”
木婉容冲耳不闻,推开文勇伯,往镇国公的方向靠去。
文勇伯算是看出来,木婉容中了迷香。
可是,那又怎样。
木婉容脏了是事实,不管是什么原因。
见分不开木婉容和镇国公,他干脆不管,伤心、绝望地走出去,对着木丞相拱手,“木丞相,本伯高攀不起,明日一早,本伯自会送上休书。”
休书,即女方犯了过错。
文勇伯府不用归还木婉容的嫁妆。
木丞相理亏,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好!”
他帮着木婉容同意文勇伯的决定。
木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指关节发白,脸色苍白得比寿纸还要白上几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谁都看出她的隐忍,在伤心,在难过。
可是在场的众人何其无辜。
他们只是想看一只蝼蚁被人玩弄,被人踩死,踩到无法翻身而已。
他们能有什么错。